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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和兒女跟著到新都了。 莫那縷想了幾回,越發(fā)覺得這個計劃可行,畢竟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夠拒絕皇帝這個位置的誘惑呢? 想起這事,他又笑了。不賭一賭誰知道?反正這世道就是竊鉤者誅竊國者侯。只要贏了,別說甚么以下犯上,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那個道士他已經(jīng)派人看管起來了,好生供養(yǎng)著,讓人看著別出事。 何惠聽到家里有來了一大波的人,坐在床上憤憤道,“家翁也不知道在做甚么,一日到晚的和人商量事商量個沒完!” 只要莫那縷那里一忙,基本上她的夫婿也要跟著和陀螺似的轉(zhuǎn),有時候忙起來,也不一定會照顧到她。 “娘子放寬心,七郎君又不是在做別的事?!焙位萑槟傅故呛寐暫脷獾膭裾f,在乳母看來,七郎君這么拼命也是為了有一份好前程,眼下這家里爺娘都在,兄弟們還聚居在一起,但是等到爺娘都沒了,那就是看自個的本事了。尤其看著江陽公主的樣子,也不見多有多樂意和這么一大家子靠在一起。 不現(xiàn)在多做一些,到了那會也就真的靠著兄長的臉色過日子了。到時候這一支的日子說不定過的更慘。 乳母這話沒有說出來,她知道何惠的性子被養(yǎng)的壞了,真話要說給她聽那得要挑著說,一個不好說不定就翻臉了。 何惠生了一會兒悶氣,也知道乳母說的都是實情,但她心里就是不舒服。在婆家這里,阿家看她不順眼,當著妯娌的面就挑她的刺,給她一個大大的沒臉?;啬锛野敳粫?,只能和阿娘說上一句,還不敢說太多了,豆盧氏那個火爆脾氣是干得出帶人打上門討說法的事的。 何惠到現(xiàn)在就算再天真無邪也知道點事了。 “阿姆,我心里難受?!彼粗槟傅馈?/br> “好娘子,莫要多想,好像最近洛陽里來了一批波斯商人,娘子何不派人去看看有沒有甚么新鮮的玩意兒?” 乳母將話題帶過去,松了一口氣。 ** 朝堂上,因為莫那縷已經(jīng)做出了姿態(tài),那么接下來的那些鮮卑貴族,也大多數(shù)消停下來,拓跋演見著那些原先吵著說漢人到底有甚么好的老臣都閉上了嘴巴,也開始騰出手來做其他的事。 眼下北方的茹茹已經(jīng)不比前幾代先帝時候那么猖獗,就算偶爾有部落南下也是一兩個部落,暫時還用不著六鎮(zhèn)派出重兵來收拾。 他想起原先自己南下的原委來,原本說是要南征,他坐在這個上面耍了個花槍,看著氣勢洶洶去找南朝的晦氣,其實是將大權(quán)掌握在自己手中。另外那個天氣也的確不適合鮮卑人南下。 可是現(xiàn)在人都在新都了,他又想起這件事來,他還真的想要做成這一件先祖?zhèn)兌紱]有做成的事:攻打南朝渡過長江直取建鄴。 他將這個想法和蕭妙音說了,結(jié)果愛妻聽說之后,回過頭來看了他好一會,“這個恐怕眼下還不行?!?/br> 她一句話就把他給打懵了。 “南朝還沒到滅國的時候?!笔捗钜艨戳艘谎鬯坪跏艿搅舜驌舻耐匕涎荩俺Uf要天時地利人和。還得對方有空子可鉆的時候?!?/br> “眼下齊國也是枕戈待旦,此時前去恐怕也達不了目的?!笔捹瑥哪铣鍪挂惶嘶貋?,沒有在那些重兵駐扎的地方多呆但也好歹看出了甚么。 “照你這說,我是一定做不成了?”拓跋演心里悶悶的,在蕭妙音面前,他的孩子氣犯了。 “那也不一定,甚么都有個例外?!笔捗钜羟浦X得好笑,伸手剝了一個橘子,塞到他口中。橘子這東西還是淮南生的要好吃,淮北生的那些所謂的橘子不但個子小還酸?;茨线€在南朝的控制中,橘子到了北朝身價也翻了好幾倍。 “阿兄上一回出使南朝,說南朝的皇帝是在玄武湖的戰(zhàn)船上接見他們的。想來南朝野心也不小,說不定還不等你動手,南朝自己想按捺不住?!?/br> 南朝和北朝就是互罵互打,打到?jīng)]力氣了就暫時的握手言和,等到恢復(fù)過來又是朝著對方乒乒乓乓一頓猛打。 等到哪天兩邊只剩下一個了,這天下才算是真的安寧。 拓跋演口張了張,剛想說甚么,一個中官趨步走進來,“陛下,大將軍求見,說是有要緊的事。” 大將軍也就是王素,王素對付南朝真的為北朝從齊國那里奪下一塊地盤之后,拓跋演也非常大方的給王素提了位置。 能做多少功績,他就能給多少的好處。 “和我一塊去?!蓖匕涎葜苯泳屠鹆耸捗钜簟?/br> 這會也沒什么后宮不得干政的說法,曹魏的文帝倒是提了一次,可是之后的朝代皇后太后干政的干政,廢帝的廢帝,簡直不亦樂乎。時風如此,所以大臣們見著皇帝和皇后一同出現(xiàn)的時候,也沒有多少驚訝。 王素對帝后行禮之后,直接開門見山,“陛下,南朝已經(jīng)對徐州等地用兵了?!?/br> 拓跋演聞言,側(cè)首看了蕭妙音一樣,那眼神像是在說‘既然被你說中了’ 蕭妙音倒是沒多少驚訝,這事遲早的。不過王素剛才說這些話的時候,言語里是壓制不住的興奮。 南朝好歹也是他的故國,這么恨不得滅之后快,委實讓人覺得有些心涼。蕭妙音想起這位大將軍的父兄都是被南朝的現(xiàn)任皇帝給殺了的,父兄之仇不共戴天自然是要報的。 “看來是要出兵了。”拓跋演看了蕭妙音一樣,嘴角也彎起來,“禮尚往來,既然齊軍已經(jīng)來了,我們魏人也沒有退縮的道理?!?/br> “朕決定親自出征。”拓跋演背脊挺得筆直,當著眾人的面道。 皇帝決意親征的消息如同狂風一般,迅速的在內(nèi)城里掃過。 這下內(nèi)城也開始忙起來了,皇帝親征不可能只是皇帝一個人領(lǐng)軍前去,照著天子重用宗室的做法,肯定會帶上自己的叔父和弟弟前去,還有那些得重用的漢將和鮮卑將領(lǐng),算起來人數(shù)還不少。 皇帝這一去,會將這些人也一塊帶走。 南征也好,北上上抵抗蠕蠕也好,那都是建功立業(yè)的捷徑。畢竟士族擅長的那一套也不是被寒門和鮮卑人所擅長,拿著自己的短處和別人的長處比,又何必?只要手里有了軍功就不怕走不遠,畢竟北朝還是以武立國,真正說了算的還是拳頭,和南朝那一套講究門閥儒雅完全不一樣。 這下子內(nèi)城里都洋溢著一股歡欣的勁兒,皇帝任用較多的是自己的弟弟,諸王們也開始準備隨同皇帝一同出征。 忙的幾乎腳都不占地。 京兆王是在頭疼欲裂中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