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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敢輕易斷定意思啊,然而后面還有八宮要解啊啊??!他咽了咽口水,額頭上甚至開始浮出汗來。 以前父親總是指責他不肯用功讀書,半分也比不上阿姊,可他從未放在心上過,今日才知道什么叫做書到用時方恨少。 他咬牙想扔了筆,屏風后的人冷不丁道:“你敢拒絕本王現(xiàn)在就讓你變成草包?!?/br> “……”他只好又默默捏緊。 從沒覺得一炷香的時間這么快,只瞄了一眼就要燒完了,白棟只能硬著頭皮將不確定的答案寫了下來。 顧呈將他寫的小箋送去屏風后,傳出來的是一聲冷笑:“錯了?!?/br> 祈峰立即大步走過去,毫不客氣地扒了他的外衫。 “下一宮還有機會,不用著急。”司馬瑨居然還安慰他。 怎么可能不急!白棟已經(jīng)亂了陣腳,越心急就越無法控制視線往那邊瞄,再也無法集中精神在這幅字上。 第二柱香時間也過了,祈峰和顧呈同時上前,左右開弓,又剝了他一件衣服。 那二人似乎已經(jīng)料定他無法再解出來,干脆就在身側(cè)候著,就等著時間一到便剝他衣服。 白棟自愛風流,這樣的深秋季節(jié)里也穿著不厚,如今上衣被剝得只剩下一件里衣,再剝完紈褲可真就要剝皮了。 可他一點也不覺得冷,后背都被汗水濕透了。 雙全你個坑啊,是去天上搬救兵了不成! 帳外忽然有士兵高聲呼喝:“大膽!營帳也是你能闖的?” 祁峰正等著扒人衣服呢,被這聲驚的一乍,沒好氣道:“瞎叫喚什么呢!驚擾了殿下,要你狗命!” 帳外安靜了一瞬,帳簾忽被一柄白羽扇挑開,白檀探身而入,身后緊跟的士兵想要阻攔,腳剛跨進來又慌忙退了出去。 “阿姊!??!”白棟丟了筆就撲了過去,一把鼻涕一把淚。 祁峰和顧呈面面相覷,忽然回味過來,娘喂,怎么忘了她也是太傅家的了! 白檀用羽扇撫了撫白棟的頭,抬眼看向屏風:“凌都王殿下恕罪,方才在下在外求見被阻,已然聽到了經(jīng)過,不得已才強行闖入,還請殿下容許我替他解這幅刺繡。” “真是姐弟情深。”司馬瑨的聲音多了些許興味:“念在你勇氣可嘉,本王可以暫且恕你闖營之罪,可你既然聽到了經(jīng)過,該知道解不出來會有何懲罰吧?” 祁峰見她只為救人而來,暗暗松了口氣,聽到這話還不懷好意地笑了一聲,料想白檀要和往常一樣害怕退縮。 顧呈憨直一些,見白檀那張白嫩的面皮在帳外吹了半天的秋風,雙頰鼻頭皆已微紅,竟生出一絲憐香惜玉之心來,便小聲提醒了句:“解不出來可是要脫衣剝皮的?!?/br> 白檀捏著扇柄在手指間轉(zhuǎn)了轉(zhuǎn):“可以?!?/br> 帳中安靜了一瞬,氣氛有些詭異。白棟忍不住扯了扯白檀的衣角,想勸她三思后行,不想?yún)s被她一扇子拍開,委屈地撅著嘴站去了旁邊。 白檀眼睛緊盯著屏風:“殿下先前只說了懲罰,還沒提到獎賞呢?” 祁峰好笑:“這小子可是戴罪之身,還想要獎賞?” 白檀看也不看他一眼:“我只說要替他解,又沒說獎賞是他的。這幅刺繡既然是我解出來的,獎賞自然是我的,與他何干?” 祁峰語塞,心里一陣古怪,怎么覺得她忽然不怕自己了?膽兒肥了? 白棟不知阿姊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難免失落,垂頭耷耳地揉著衣角不吭聲。 司馬瑨似乎更覺有趣了,竟也沒拒絕:“可以,本王待會兒再處置他,你歸你,若你真能解出來,想要什么都可以?!?/br> 白檀想了一下:“即使要殿下脫衣剝皮也行么?” 祁峰和顧呈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你還真敢說啊! 司馬瑨頓了頓,語氣里竟染上了詭異的興奮:“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白檀這段時間受的窩囊氣全勾出來了,剛好可以好好清算,一提衣擺跪坐下來。 剛要提筆,顧呈憨憨的跑過來將香爐里的殘香換成了新香。 白檀視線已經(jīng)落在刺繡上,口中道:“你直接將九炷香全點上好了,反正我打算九宮一起解?!?/br> 顧呈目瞪口呆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頭看看屏風,隱約看見原先斜倚在榻的人影在聽見這句話后坐直了身子。 白棟自然相信自家阿姊的本事,但此刻心里也難免緊張。 秋風卷著帳簾上下翻飛,他擔心那風會加快燃香速度,就堵在門口遮擋,視線牢牢盯著那九炷香。 香灰變長,跌落進香案,又變長,又跌落…… 白棟幾乎入了神,他已下好決心,萬一阿姊解不出來,誓死也要保衛(wèi)她的清白! 腦中已跟那煞神激戰(zhàn)了幾百回合,忽然聽見“啪嗒”一聲,他定睛一看,燃香還剩了一小截,白檀已經(jīng)將筆按在案上。 “請殿下過目?!彼闷鹩鹕瘸溜L一劃。 顧呈上前取了那幾張小箋吹了吹墨跡,快步送去了屏風后。 司馬瑨捻動著箋紙,摩挲輕響,手指時而會隨動作探出屏風邊沿,修長白凈,完全看不出這是雙喜愛沾染鮮血的手。 待動作停了,聲音靜了,他開口道:“不錯,九幅都解出來了?!?/br> 白棟心中一喜,又聽他道:“可惜,你并沒有解出最后一步來?!?/br> 白檀瞄了一眼香爐:“九宮者,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按照這順序,巽宮取第四環(huán)詩句,坤宮取第二環(huán)詩句,艮取八,乾取六,離九坎一,中間再取第五環(huán),一共九句,合成一首新的回環(huán)詩。這首詩揭示的恰好是一個地點——陽山陰,蠡澤東,三十里。想必這便是殿下所說的最后一步了?!彼D了頓,“敢問殿下在這地方尋著什么好東西了?” 祁峰和顧呈已經(jīng)呆了。 他們是在匪寇頭目的尸身上摸出這副刺繡的,俘虜說是他們的軍師命人繡來給他們老大做生辰賀禮的。 司馬瑨覺得另有玄機,命人嚴刑逼問軍師,這才知道其中奧妙,原來這是他們藏寶的地點。 他們還真挖出了好東西,要不是這樣陛下能秋祭當頭還派人來接他們殿下么?他們可是帶著好貨回來的呢! 香爐的香終于燃盡了,白檀歪了歪脖子:“殿下?” 你以為不吭聲就能逃避了么?嗬,天真! “白檀?” 白檀一怔。 司馬瑨笑了:“天下三才,醫(yī)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