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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女恩師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5

分卷閱讀25

    通傳百官就座。

    白檀一時懵了神,她既不是跟白仰堂來的,又無官階,這要坐哪兒好?

    “恩師?!彼抉R瑨叫了她一聲,指了指身側(cè)。

    白檀有點猶豫,可又不能干站著惹人注目,只好走過去坐下。

    實在有點不妥,這位置看起來不像師長,倒像是家眷了。

    當然,即使座位不妥也沒人敢嘴碎。

    實際上司馬瑨周圍坐的是兩個寡言少語的武將,看著還是熟識的,別人只怕根本就不敢接近他。

    對面帷幔后方坐著世家女眷,此刻正交頭接耳。

    凌都王甚少在眾人面前露面,也不喜歡與人打交道,她們往常只有耳聞,今日才見著真容,真是驚嘆不已。

    紫袍金冠,豐神秀逸,這么一看,好像也沒那么可怕了。

    剛想到這兒就見他抬眼掃了過來,寒霜撲面,如一刀封喉。

    女眷們唰的白了臉,啊啊啊,她們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其實司馬瑨看的并不是女眷,而是對面的丞相王敷,以及他邊上坐著的王煥之。

    分明該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架勢,可王煥之居然還在笑,時不時瞄一眼他旁邊的白檀。

    白檀原本就轉(zhuǎn)著眼珠在四下掃視,感覺有人在看自己便抬眼望了過去,就見對面一襲藍衣的世家子在沖著自己笑,對上她的視線時還點頭垂眼見了個簡禮。

    白檀便也稍稍欠身回了一禮,卻聽身旁的司馬瑨冷冷地哼了一聲。

    “殿下怎么了?”

    “那是王煥之,恩師難不成還要與他結(jié)識一下不成?”

    白檀一愣:“殿下不是說把他打殘了?”

    “那看來是本王下手輕了?!?/br>
    “……”怎么感覺他還想重新揍一回的樣子。

    上方金座前,司馬玹終于現(xiàn)了身。玄色朝服莊重冷肅,他的嘴邊卻帶著溫和的笑,甫一站定便朝司馬瑨這邊望了過來,視線落在白檀身上,笑容深了幾分,輕輕眨了一下眼。

    這本是極其細微的動作,別人根本不會注意,但白檀一直看著他,自然就看到了。

    她垂了眼,以前年少時他就經(jīng)常這樣悄悄對她使眼色,她總能猜出他的意思來。

    心里正回顧往昔,卻瞥見司馬瑨的手指擱在小案邊沿有一塔沒一塔地輕敲著。她側(cè)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他的視線落在司馬玹身上。

    夭壽了,不會剛才那個眼神被他給看到了吧?

    好在內(nèi)侍高唱見禮了,眾人起身拜謁,一時山呼震耳,剛才那點小思緒也給震沒了。

    見完了禮,內(nèi)侍宣布開場行八佾之舞祝禱上蒼宗室,大家便都振奮起精神,擺出嚴肅的面容來以示尊敬。

    白檀早就餓了,可宮里就是這樣,規(guī)矩多的不得了,她簡直恨不得回東山去喝無垢煮的湯了!

    賞完了舞又是一通廢話,可算是上了菜。白檀就尋思著今晚得多吃幾口,好歹這是那些賞賜換來的啊,能不珍惜么!

    哪知剛下幾筷子,又有了新活動,她哀怨地抬頭,就見堂姊白喚梅抱著古琴在金座下方坐了下來。

    多年不見,她已成了成熟風韻的婦人,眉目間淺笑溫柔,視線與司馬玹輕輕一觸,低頭撫琴。

    白貴妃獻藝,誰敢不注意,白檀自然也欣賞的分外認真。

    白喚梅長她一歲,性子軟,好欺負,白檀以前與她相處,總覺得自己才是jiejie。不過她這性子與司馬玹卻是最般配了吧?

    她收回視線,輕輕轉(zhuǎn)動著手里的酒盞。

    “恩師莫非屬意陛下?”

    耳畔傳來低低的詢問,白檀驚了一下,皺眉看過去:“殿下可別亂說?!?/br>
    司馬瑨微微瞇眼:“本王真是亂說?”

    白檀抿唇。

    當年她的確是憧憬過豫章王的,當然原本憧憬他的女子就不在少數(shù)。

    可是她一點也不憧憬陛下,因為那種寂寂深宮中的生活她是絕對過不下去的。

    她生平最向往的是去吳郡生活,興致好就教幾頁書,興致不好便泛舟太湖,人生最快意的莫過于此。

    盡管如此,當初司馬玹初登大位時,聽聞他要在白家挑選女子入宮,她還是暗搓搓地想過會不會選到她。

    結(jié)果選的是白喚梅,她既失意又松了口氣,說不上什么感覺,最后逮著當年米分嫩滾圓的小白棟狠狠揉了一通才算完。

    所以要說屬意陛下,還真算不上,她屬意的是當年相識的豫章王,彼此投契,無話不談。

    而如今,這都是陳年往事罷了。

    “為師對陛下頂多也就是比旁人多幾分親近罷了,畢竟是舊識?!?/br>
    “那恩師對本王怎么就沒這種親近?難道你我不是舊識?”

    白檀一愣,很意外他會說出這話來。

    沒搞錯吧,為師跟你親近,命都去了半條了好吧!

    司馬瑨一見她表情就知道她不愿,冷臉不言,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上方彈奏的白喚梅。

    白喚梅號稱樂才,在音律上的造詣自不必說,但這一曲選的卻叫白檀詫異。

    以往白喚梅未入宮時,大家一起奏樂行樂,她偏愛的都是疏闊高遠的曲調(diào),一曲廣陵散彈得繞梁三日、余音不絕。今日她彈的卻是深閨纏綿的曲調(diào),婉轉(zhuǎn)動人,綿綿不盡,偶爾抬眼輕瞥上方帝王,眼神隨著曲調(diào)傾瀉出不濃不淡的愛意。

    白檀不擅音律,但懂賞鑒。音律這東西與詩畫一樣,都是隨心的,如今白喚梅才氣仍在,心性卻是變了吧。

    不過這也不奇怪,久居深宮,又處貴妃高位,哪能再像以前在宮外時那般隨心而為呢?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頭,終于找到了郗清,他的視線沒有落在白喚梅身上,只端著酒盞低頭細細啜飲。

    從沒一頓飯吃的這么累過,關(guān)鍵是這么累還吃不飽。

    宮宴結(jié)束時已經(jīng)是半夜,百官退去,白檀才慢吞吞地起身出殿門。

    剛到門口,身后有人喚她。她轉(zhuǎn)頭,愣了一下,竟然是還未離去的司馬玹,連忙見了個禮。

    “都沒別人在了,就不用多禮了。”他的聲音溫柔的像是年少時拂過臉頰的春風。

    白檀看看他身后站著的白仰堂和白棟,門口還立著司馬瑨,好像的確算是沒外人在了。

    司馬玹笑道:“朕果然沒看走眼,凌都王由你教導(dǎo),朕也就放心了?!闭f著轉(zhuǎn)頭對白仰堂道:“太傅教女有方啊?!?/br>
    白檀多少有些不快,此事與她父親沒有半分關(guān)系,夸她的時候又何必牽扯上家族。

    白仰堂臉色也有幾分尷尬,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