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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消息不脛而走,早已傳遍都城。 白棟不相信,在半道拽住出門行醫(yī)的郗清,一個勁地追問此事。 郗清將藥箱往身后一甩,勾住他肩膀:“弟弟啊,時至今日,我也該跟你說實話了,你是個男人了,應該可以承受了是不是?” 白棟被他說的小心肝兒一縮:“你、你想說什么?” 郗清長嘆一聲:“其實凌都王這么做都是為了你阿姊啊,看來此生我是無緣做你姐夫了?!?/br> 白棟臉上一僵,接著就暴躁了:“我就知道他對我阿姊有那意思!” 郗清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背著藥箱走了。 都城里的老百姓也把這事討論的很熱烈,祁峰和顧呈回凌都王府去取東西,經(jīng)過長干里,就聽見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議論—— “凌都王真的要改邪歸正了?” “八成是不想承認自己是兇星。” “賭一包粟米,凌都王絕對改不過來。” “我賭兩包?!?/br> 祁峰騎著馬就沖了過去,鞭子一頓亂甩:“混賬玩意兒,敢在背后編排我們殿下!” 眾人抱頭鼠竄,嗷嗷亂叫。 反正更加沒人相信凌都王可以改好了,屬下都這個德行呢。 司馬瑨對這些充耳不聞,別人愛怎么議論就怎么議論,他說出去的話也不可能收回。 只是要改正還真是艱難,終日都覺得不痛快。 晚上回到東山,一腳邁進白家別院的院門,他就看見白檀立在廊下沖他笑,神情那叫一個和藹可親。 “殿下今日感覺如何?”每日她都要問一問這問題。 司馬瑨拽了拽衣襟:“憋得難受?!?/br> 一直壓著自己的脾氣,人都不能往死里揍了,怎么可能不難受。 白檀眉眼間全是笑:“總會習慣的?!?/br> 司馬瑨舒出口氣,看她笑成這樣,大概這點難受也值得了。 春日已至鼎盛,后園里的花全都開了。 晚上吃了飯,白檀將新鮮飽滿的全都摘了下來,打算洗凈晾干后用來做花箋,余下的還可以給司馬瑨做個香囊。 郗清與她說過,花香有頤神之效,她琢磨著這應該對他克制心性有些幫助。 司馬瑨閑來無事,到書房來找她,走了一圈沒找到人,最后往窗外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蹲在窗下,正卷著衣袖在銅盆中清洗花瓣。 他轉頭取了燈火過來,放在窗臺上。 眼前陡然亮了許多,白檀不禁抬頭望了過來:“原來是殿下。”她抬手蹭了蹭垂下來的鬢發(fā),好些花瓣都沾在了她手臂上,又黏去了她的臉頰上,點點紅艷貼著白膩的肌膚,氤氳在昏黃的燈火里,不經(jīng)意間便是一點風情。 司馬瑨一手舉著燈,伏在窗口的身子卻已探了出去,伸手拈下她臉上的花瓣,手指卻纏綿不去,在她臉頰上輕輕刮著。 白檀萬分尷尬,起身端了水盆就要走,卻又被他捉住了胳膊,那上面的花瓣也被他統(tǒng)統(tǒng)抹去了。 彼此隔著一扇窗四目相對,這場景實在有些尷尬。 白檀心里幾乎要咆哮了:快來個人給個臺階下啊啊啊啊…… 如她所愿,祁峰忽然走到了書房門口:“殿下,宮里來人了。” 白檀如蒙大赦,端著盆就跑了。 司馬瑨轉頭幽幽瞥了一眼祁峰,擱下燈出門去了。 來的是高平,他是來傳旨的。 地方上近來那幾樣天災已經(jīng)應對的差不多了,唯有晉興郡內(nèi)那崩山的事故最嚴重。山洪泥石,毀了無數(shù)人的家園。天災已是不幸,沒想到又扯出*。 朝廷撥了賑災的糧財給晉興郡,卻被郡守劉沛中飽私囊。此事被人告發(fā),尚未處置,他居然心一橫就反了。 劉沛是武將出身,調(diào)兵遣將自有一套,明明叛軍數(shù)量也不多,居然至今也沒被剿滅。 自然要派人去平叛。 高平將圣旨交給司馬瑨后,又小聲說了句:“陛下特地叫下官囑咐殿下,歷陽王也舉薦了段鑒領兵,但最終此事還是交到了殿下手里,殿下該明白陛下一番苦心,此戰(zhàn)千萬不可再造殺孽。” 司馬瑨明白他意思,段鑒手上沒有一兵一卒,而都城周圍能征善戰(zhàn)的軍隊便是他手里這支。 若要用段鑒,自然是就近調(diào)兵,少不得就要從他手里調(diào)撥人馬??烧{(diào)撥出去就未必回得來了,司馬燁把段鑒調(diào)來都城就是為了分剝他兵權的。 “替本王多謝陛下?!彼抉R瑨冷笑一聲,將圣旨納入袖中。 第二日一早白檀得知這消息時,司馬瑨已經(jīng)去營中點兵了。 郗清又踩著日子來抱樸觀做假藥生意,瞅準了她今日休課,跑來拉她去東郊的開善寺游賞。 白檀不樂意去,他就蹲在她面前斜望蒼天:“你以為我是心血來潮要去拜佛嗎?并非如此,我是要去祭奠我再也無法挽回的過去,我是要去那十丈青峰上求個自己的將來?!?/br> “……”白檀最吃不消他搬出自己過去那一套,待會兒說著說著可別要祭奠她堂姊,還是答應了吧。 郗清又樂呵了,其實他是聽說開善寺富得流油,最近老方丈又得了病,所以想去兜售一下自己的藥材。 二人還帶上了無垢,一同出門,經(jīng)過城中時,一路都能聽到司馬瑨要領兵平叛的議論。 郗清攏著手長嘆:“看來全天下都將這一戰(zhàn)當做是對殿下的一次考驗吶?!?/br> 無垢問:“凌都王真能忍住不殺俘虜嗎?” 白檀正色:“我們要相信他?!?/br> 郗清一臉壞笑:“我看就你信他吧?” 白檀踹了他一腳:“我待會兒一定要告訴開善寺的方丈,你成天賣假藥!” 郗清趕緊發(fā)誓:“我也信他,我也信他?!?/br> 本以為司馬瑨至少也要有個三五日才會出發(fā),沒想到白檀回到別院時已經(jīng)看見祁峰和顧呈收拾好了行囊。 司馬瑨自后院出來,身上已經(jīng)換上鎧甲。 “殿下這就要走了?” 他點點頭:“平叛刻不容緩,早去也好早些解決?!?/br> 白檀在袖中摸了摸,好半天摸出串佛珠來,臉色有些訕訕:“為師今日去開善寺中時請了串白檀佛珠,雖然不信此道,但恰好與為師同名,殿下此去不妨帶在身邊,算是個提醒,看到時就想想為師的教導,也能克制一下心性。” 說實話,她長這么大還沒正經(jīng)送過男子東西,實在有點尷尬,送完就恨不得聊一聊今天天氣不錯什么的。 司馬瑨接過來,臉上雖然冷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