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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誰家玉笛暗飛聲+番外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

分卷閱讀5

    松擲了過去。

吳柏松抖袖拂開迎面而來的木杖,小臂撞在杖上,竟像被鐵棍狠擊,十分之痛。

他還沒來得及說兩句場面話,蘇岑一張臉發(fā)了黑,冷冷道:一個不留。

吳柏松著慌。此次冥功卷失竊,四堂之中白虎堂為避嫌,未參與到追蹤戚蒙的行動,而其余兩堂分布各處,只有他來得及率領朱雀堂眾趕到洛城。本就事出突然,再加上圣使章十七違樓主令私自藏匿罪人戚蒙,搞得他全不知從何查起。雖說這對他來講算得上半件好事,但一日除不掉戚蒙,他便不能安枕,實在鬧心!好在章十七主動回歸,但這廝嘴巴委實緊,拷打兩天一夜,叫也不叫一聲,屁都沒問出個!這關頭怎么也沒想到神醫(yī)谷竟也來摻和

吳柏松只差捶胸頓足。他同蘇岑打過交道,深知此人面相儒雅,骨子卻是黑的,很不易相與。當年樓主走火入魔,他曾奉命千里迢迢將蘇岑擄至青衣樓總堂,一路上沒少被此人出亂子。好不容易到了總堂,他心想周圍都是自己人,眼皮子底下此人總該翻不起浪來吧?不料被瞅準空子,幾根銀針刺得自己動彈不得不說,還讓廝成功逃了出去。

千絲萬縷只是一念之間。蘇岑一語既出,身后眾高手立刻飛身而上,瞬息欺近敵眾。各人各藝,手段各有不同,但一點絕似:招招致命,不留活口。

蘇岑手下這幫人,大多承過他,或者他父輩的救命之恩,而今淡出江湖久矣,從前則大抵殺伐爭斗,血雨腥風,殺人的功夫一等一。不多時,在場三十多名青衣樓眾已被滅個干凈。

吳柏松精于營茍,多年來專注攬權(quán)斂財,于武道上早不再進益。雖一時不至于被擒,被數(shù)人圍攻,狀態(tài)也甚狼狽了。

唐月月本同蘇岑在旁觀戰(zhàn),見吳柏松被一腳踹中臀部,趔趄著險些跌個馬趴,忍俊不禁,嬉笑著也湊上去,短劍出鞘,見縫在他肩臂輕飄飄劃了道口子。

她一擊得手,見好就收,重新縱回蘇岑身邊,邀功似的眨眼道:我給他下了點絕息散。

蘇岑瞟她一眼,沒有答話。大約因冷靜下來,他的臉色漸漸不再難看,只是蒼白得透明似的,臉皮下血管隱隱可見。

唐月月聲音不小,吳柏松也聽見,驚悚地話語變了調(diào):什么?!

唐月月:絕息散,怎么,你聽說過?

此問實乃廢話。絕息散,中毒后一炷香內(nèi)口鼻有如阻塞,不能呼吸,少頃,窒息而死唐門劇毒之一,誰敢不知。

吳柏松自亂陣腳,加上毒藥漸漸起了作用,下三盤搖搖欲墜,沒走幾招,撲通一聲,俯面五體投地。

雙手立刻被人被縛死。吳松柏強掙了一番,不能脫身,反而被人在腦勺敲了一拳,登時兩眼金星直冒,再也不敢亂動。

蘇岑邁步過去,抬腳將吳柏松翻了個身,再用力踩在后者腹部,直把對方壓地嗷的一聲。

蘇神醫(yī)!饒饒命!

蘇岑居高臨下睨視著吳柏松漸趨紫脹的面皮,哂:好骨氣啊,吳長老。想活命是嗎?

仿佛有人扼住了吳柏松的脖子,他呼吸地極困難:是是

我要章十七。蘇岑說著,對唐月月使個眼色,后者心領神會,從懷中摸出一包藥粉,在吳柏松眼前晃晃,解藥在此。不然

吳柏松面露為難:但是章十七已死

好可笑。蘇岑腳下又用勁,踩得對方差點嘔出來,吳柏松,你那三寸花腸,有臉在我跟前賣弄。你以為我是傻子,會相信這種屁話?章十七死了,你上哪兒找戚蒙,又怎么順藤摸瓜把冥功卷弄到手?再不說實話,信不信,他從唐月月手中奪過短劍,劍尖指向吳柏松,離后者眼睛僅隔咫尺,我先廢你一只狗眼。

吳柏松大驚失色,拼命向后縮著脖子,怎奈腦袋下枕著的是硬邦邦的地面,避無可避,嚇得他眼皮子直哆嗦:別別!我我把他交給你還不行嗎?!

這才對嘛。蘇岑撤回劍鋒,看也不看,錚地將劍扔回鞘中,扯了扯嘴角,留得青山在才不愁沒柴燒吳長老,看來你還不笨。走!

吳柏松讀出他的話中話,面色又青又黑,渾身都是壓抑了再壓抑的戾氣。但周圍一群人顯然不懂得他們兩人在打什么謎,卻都安安靜靜站著,問也不問。吳柏松暗自道,此類,要么是這些做屬下的天性愚鈍想不來許多復雜彎繞,要么,便是蘇岑這個做主子的一向英明,下屬們對他抱著絕不遲疑的信任。

他半是忿恨半是不甘地由兩人一左一右架著站起,感到胸腔處的窒悶有闊大增強的趨向,一時也顧不上許多,老老實實帶路。

這處宅院只是青衣樓諸多臨時據(jù)點之一,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倒也完完本本地配備了一座地下牢房。吳柏松當先在前引路,指點著開啟了暗道機關,一路蜿蜒向下,不多時,行至一堵石墻前,再觸發(fā)機關,石墻便升了起來。

轟隆聲中,蘇岑一把奪過唐月月手中火把,也不思量會否有暗器,幾步搶了進去。

十七!

地牢甚黑,一支火把的光亮遠不足以照明全部,蘇岑一面四下找著,一面叫道,卻無人做聲。

十七?在的話應我!他又喊道。

唐月月在身后見他左來右往,既沒個章法,又極是焦切。明明讓吳柏松引著就能找到,他卻像沒腦子轉(zhuǎn)過來彎似的,干著急得一貫風度也失卻了。她心中又笑又嘆,抬腳往吳柏松腿上一踹:還不去幫忙?!

吳柏松趔趄著抹黑往右上角走,大約十來步后停下,回頭:就是這兒了。

蘇岑趕緊跟過去,火把往跟前一送,咔噠碰在一根鐵欄桿上?;鸸獍盗税?,又亮起來,便模糊映出囹圄之中一人衣衫襤褸,血污斑斑;雙手被縛死吊起,離地半懸;一頭烏發(fā)也凌亂地披散著,遮住了臉孔,讓人認不出真面。

整個人死氣沉沉,頭顱也深垂著,如同一具尸體。

蘇岑只看了一眼,唯一健全的那條腿膝彎一軟,差點跪了下去。

四、分道

匆忙將章十七放下,使其平躺于地,蘇岑打眼一掃,指尖挑開破爛的衣片,其滿身創(chuàng)痕便大致有個了解。

他執(zhí)其手腕,粗略把了把脈,便從懷中取出一只小巧的扁長木匣,打開來,拈了一丸藥,塞進其口中。

章十七未能吞咽。

蘇岑還算冷靜。他那木質(zhì)假肢不能彎曲,便本是半蹲半站著,此時只好一撩袍,兩膝跪落,一手撐著地,一手抬起十七下頜,再俯身下去,兩唇相貼,用舌頭撬開對方唇齒,舌尖將藥丸一點點頂?shù)剿韲悼谌ァ?/br>
好在十七雖是半死不活,倒也算不上藥石無救。那藥丸卡在喉頭想必很是難受,他總算是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蘇岑這才站起來。

唐月月趕緊問了一句:傷得重嗎?

看起來多是皮外傷。內(nèi)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