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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本君志向遠大,大丈夫刻苦進學(xué)報效國家,乃人間大義,近藤定不辱命?!?/br> 蒼老的聲音沉沉說道:“如此便麻煩近藤大人了。” 車輪緩緩扭動,檐下的婦人對視一眼,烏沉的木蓋迎來,重重封死了車窗。 到達武州道場已經(jīng)是第二天,關(guān)在小黑屋里沒有時間概念,乍被從陰暗的篷車里提溜出來,明晃晃的日光差點亮瞎了施歌的眼。 下一秒她就被扔進一個房間,臉先著地,硬邦邦的木地板險些崩掉門牙。 房間的門立刻被關(guān)上了,施歌捂著流血的上唇,暈頭轉(zhuǎn)向地爬起來。這里的環(huán)境比小黑屋好太多,沒有霉爛的稻草和臟兮兮的柴禾,屋子有些年頭了,地板卻打掃得非常干凈,空氣中沒有濃郁的霉味,沿墻干燥的木柴劈成長條,堆放得整整齊齊。 就算是柴房,也是三星級的。種了三天蘑菇后施歌對居住條件的要求已經(jīng)降到了很低的地步,這可不是夸張的修辭手法,她真的蹲在角落里研究了三天菌絲跟孢子養(yǎng)殖。 【任務(wù)二:進入武州道場,與近藤勛見面】已經(jīng)提示完成,任務(wù)欄隨即刷新出第三個任務(wù):【跟隨近藤勛學(xué)習(xí)劍道】。 大約是為玩家的天賦量身定做吧,銀魂里最適合學(xué)劍的地方就是此時的武州了。近藤猩猩招徒弟倒是沒什么忌諱,只要表現(xiàn)得安全無害,但是…… 施歌看了看緊鎖的房門。木質(zhì)門扉上有一扇柵窗,幾張大大小小的臉正趴在上面。 見她回頭,臉們一哄而散,施歌揉揉餓得發(fā)虛的肚子,慢慢走到門前。柵窗比狐妖高了半尺有余,必須踮起腳才能看到一點外面的景色。 此時陽光正好,大喇喇潑灑在綠樹青森,施歌努力抓住欄桿朝外眺望,只能隱約看見近藤和兩個村民打扮的男人站在對面的廊檐下交談。 其中一個是堂本三郎。 啊,最糟糕的情況。施歌毫無生氣地想,果然村民不會隨隨便便把狐妖一交就撒手不管,她身上可是寄托著他們伏殺赤色妖獸的希望呢,雖然完全不明白這二者有什么關(guān)系。老三和另一個瘦削的青年恐怕是特地派來監(jiān)視她的,保證和村子的聯(lián)系不會斷掉,順便還能跟近藤猩猩學(xué)個一招半式。 唯一的希望似乎只有近藤勛并不知道村民捕獵狐妖的真實目的,當然施歌不能確定這一點。她僅僅覺得,以近藤猩猩一貫老好人的作風(fēng),若明白真相,應(yīng)該不會如此反應(yīng)平淡。不過這也是一廂情愿,或許在他們眼里,狐妖都是居心叵測的魑魅魍魎,非我族類,根本不能稱之為“人”。 ……她本來就不是人。施歌第無數(shù)次翻看物品欄,料理之手,沒用,哪怕她渴死在房子里這技能也變不出一滴水;厚外套,沒用,裝備無法手動破壞,這衣服的價值還不如一件普通棉襖。至少蘇武牧羊北海邊,光吃羊毛也沒有餓死。 子彈時間……沒用,破門殺不是魔貫光殺炮,即使她能把時間永久靜止,靠不足一米三的羸弱身軀,永遠也打不開一扇簡陋的木門。 ——甚至還會死得更早,因為沒有人送來飯食。施歌咬著嘴唇,第一次感到深深的無力。 若上一個劇本她最終棋差一招、輸給賭場大佬,是不是這份絕望還會來得更早一些? 無論近藤勛究竟知不知道真相,這種坐以待斃,唯有祈求他人救援的感覺,真的,非、常、不、好。 陽光投射出的一方明媚光斑中,瘦小的狐妖抓住欄桿,緊緊盯著撤退到幾米外的一干未成年。大概是道場的弟子,十幾個人普遍衣著樸素,年齡從兒童到青年不等,此時都睜大眼睛、滿臉稀奇地圍著她看。見狐妖許久沒挪窩,幾個人小心翼翼地靠過來,互相間小聲議論。 施歌用力按住自己的喉嚨,嘶啞地擠出幾個音節(jié):“……有水、嗎?” “什么?”聽見狐妖發(fā)聲,弟子們頓時大吃一驚。施歌努力調(diào)整聲調(diào),讓它們勉強能夠分辨:“有、咳咳!有水、嗎?” “你在說話?”對方明顯被這個新奇的發(fā)現(xiàn)勾起了興趣,紛紛聚攏過來。施歌忍受著嗓子里翻涌的血腥氣,費勁地說:“請給、我、水?!?/br> 門外一陣嘈雜,一個稍大些的少年湊到門前,好奇地問:“你會說話?” 狐妖沒吭聲,睜大了眼睛直直看著他。對視了一會兒,弟子回頭商量片刻,很快有人取來了水袋。狐妖急切地舉起雙手,小女孩一副幾百年沒見過水的樣子,咕咚咚喝得又急又猛,中間還嗆住一次,咳嗽得撕心裂肺,前襟都打濕了一片。 轉(zhuǎn)眼鼓囊囊的水袋就見了底,期間門外的弟子鴉雀無聲。因為嗆水時施歌非常驚悚地咳出一灘血絲,天知道血塊在喉嚨里噎了四天的感覺有多惡心!擦擦嘴,狐妖的幽林庇護一瞬間發(fā)揮了作用,她再張口,聲音已經(jīng)變得清脆明亮:“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的幫助!” “……”這個變化似乎略大,一名弟子呆滯地接過水袋,接受不能,“你會說人類的語言?” 狐妖眨了眨眼,童音脆脆:“是的!承蒙有僧人關(guān)照,曾修習(xí)過人類的書籍?!焙鋈凰笸艘徊?,前傾俯首,行了個雍然的折腰禮,“我叫小野綠,多謝你們的關(guān)照!” “舉手之勞,您太、太客氣了?!钡茏觽儣l件反射地推辭。話說出口才覺得不對,但還沒想到詞,背后忽然傳來近藤粗獷的喊聲:“喂,你們幾個,干什么呢?” “近藤先生!”弟子們立刻轉(zhuǎn)身,齊刷刷彎腰鞠躬,近藤袖手站在人前:“今天的功課做完了嗎?沒事不要亂跑,趕緊回去練習(xí),晚上我是會choucha的!” “啊~~”一片哀嘆。但作業(yè)并不能沖散發(fā)現(xiàn)新大陸的驚喜,一名弟子興奮地手指柵窗:“近藤先生,那狐妖好像會說話誒!” “嗯?”近藤微微一怔,朝柴房看去。他比一眾青少年都高大得多,略微低頭視線便穿過柵窗,落在狐妖身上。迎著他的目光,小小的女孩瑟縮了一下,片刻,怯怯地抬起眼睛:“你們是誰?” “近藤大人!” 足袋踏在地板上發(fā)出嗵嗵震響,敲散寧靜籠罩下的青葉翠藤。堂本三郎追上近藤的步伐,焦灼地喊道:“您不能這樣做!” “狐妖生性狡猾,肯定是為了伺機逃走才偽裝成小孩的樣子!您不能上它的當!” 野村秀一跟在他身后,亦是一臉不贊同。 近藤一手牽著狐妖,聞言轉(zhuǎn)過身道:“堂本君也看到了,狐妖通曉人類的語言,對世間規(guī)則亦有所了解。她甚至有自己的名字,這與凡人有什么差別?我并非放走狐妖,只是給她尋個像樣的住處,難道要一直關(guān)在柴房里?” “關(guān)在柴房又怎么樣!”堂本激動地說,“只要結(jié)實,哪里不能關(guān)它,一頭狐貍還找什么住處!”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