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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哪兒聽到的消息。”野村秀一疑惑。相葉佑憋了半天,那日,在酒館里,他聽到堂本與人談話。 堂本的情緒很亢奮,手舞足蹈,口沫橫飛,說到激動處甚至砸了酒館的杯子,被酒屋老板趕了出去。相葉佑偶然路過,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言語中聽出,堂本正在籌備一個大計劃,一定要狠狠給小野綠一個教訓。 相葉佑的心頓時咯噔一聲。誰都知道,堂本與野村兩人行跡詭異,明面號稱小野綠的親戚,做事卻更像監(jiān)守。尤其堂本,由于蠻橫無理和好吃懶做,早成為道場弟子的眾矢之的,可他不僅不思悔改,反而公然與弟子打架,酗酒鬧事,弄得所到之處烏煙瘴氣,人人都繞著走。 這次又想出什么幺蛾子?相葉佑心里七上八下,小野綠越發(fā)心不在焉,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失落擔憂,卻無計可施。要保護阿綠,相葉佑想,自己無法化解阿綠真正的憂慮,但至少,至少保護她不受傷害。他抱著這樣的心情跟上堂本,未曾留意居酒屋中的另外一人。 “虎徹第二天丟了。道場警戒,行動被迫推遲,難道堂本現(xiàn)在不是在執(zhí)行他的計劃嗎?!”相葉佑大聲說。 “……”野村秀一啼笑皆非,堂本當晚就把小野綠綁架到荒山野嶺,然后被揍了一頓,道場正四處盤查虎徹的去向,堂本怕遭懷疑,只好謊稱自己喝多了在家睡覺,生生咽下這口惡氣。經此一役,他好像自尊心受到極大傷害,但野村了解堂本三郎,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果然,堂本逃走了。這不僅掘了小野綠的路,也掘了他的。 這一刻,野村真希望小野綠跟堂本在一塊兒,他就不必費心思應付相葉佑了:“我?guī)闳プ诽帽救桑H眼判斷小野在不在他那兒。如果不在,我們再去找小野,好不好?” 霎時間老頭的臉色仿佛打翻顏料盤,姹紫嫣紅分外好看。可惜,他很快鎮(zhèn)定下來,咬牙切齒:“真幸運啊,你居然還活著!” “你都沒死。”沖田似乎興致不高,“要逃難就趕緊逃,看你那副架勢,很急吧?!?/br> “你以為這次還能從我手里溜掉?”老頭暴躁道,武士接到主人命令紛紛抽出腰刀排成攻擊陣勢,收攏一路,也積攢了百多人,密匝匝一大片。沖田毫無興趣地掃了一眼:“怎么,你還要打么?!?/br> “我剁了你!”新仇舊恨一并涌上心頭,氣血翻涌,令老頭臉色紅潤得不像個重傷員。 “這個地方已經被鬼笛發(fā)現(xiàn)了?!睕_田說,“現(xiàn)在只剩下城主調集軍隊的時間,你再不起兵,外面就大軍壓境了。” “不可能!”老頭一愣。沖田不欲多說,掏出一管黑色笛子晃了晃,老頭多年在大名身邊混,自然認識鬼笛的標志性信物。他的臉色迅速刷白,喃喃:“怎么會?!睕_田轉身就走:“一個組織為野心而生,自然也會被野心毀滅?!?/br> 耳畔突然惡風不善,沖田靈敏地躲開一桿擲來的長槍,老頭惡狠狠道:“那又如何?人類軍隊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城主派來一千人一萬人,都是給我送兵源而已?!?/br> 他好像大徹大悟,得意地笑:“這次我不會再被蒙蔽了?!?/br> 沖田也笑了,今天一整天,這是他唯一一次感到真正的開心:“可惜,你剛剛失去了王牌。制造不死藥的罐子已經被我毀了,就在前面,也許你想參觀參觀?” 老頭的神情頓時凝固。他像只不可思議的鵝般瞪著沖田:“……什么?混合罐由鳴尊親自看管,人類不可能觸碰,那種鋼鐵打造的機器一只手就能把你捏死,你怎么知道混合罐的形狀?” 這下輪到沖田愣怔:“罐子就在前面,你大可以自己看?!?/br> 老頭的臉色驀然一變,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做了個奇怪的舉動:他昂起頭,開始四處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這一看不當緊,汗像瀑布一樣滑下額頭,瞬間打濕深衣,沖田從未見過一個人在短短片刻間流這么多汗。老頭的臉蒼白得近乎透明,被汗水泡發(fā)了般,哆嗦著嘴唇:“你經常說謊對不對?!?/br> 沖田懶得理他,徑直往后退了一步。 “混合罐不可能在前面!”老頭突然失控地叫道,“這是迷宮外,我馬上就出去了!” “你說什么瘋話?”沖田皺眉,事情似乎哪里不對,老頭變得六神無主:“鳴尊大人,你要拋棄我嗎?” ——通道,白光,這分明是核心區(qū)域,他早已穿過迷宮,怎么會走到核心區(qū)來? ……唯一的解釋,飛船改變了結構,無聲無息地讓他繞回原地。 他誤以為太陽的光輝,只是飛船的冷白光而已。 鳴尊為什么要這么做?! 無邊無際的恐懼從老頭心底泛起,仿佛破開一個巨大的空洞,向無底深淵墜落,余光瞥見沖田躡手躡腳地往后退,他咆哮道:“攔住他!”不會的,不會的,鳴尊尚未達到目的,絕不會拋棄他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代言人,除非它打算放棄一切,否則不可能扔掉他的! “嘖!” 沖田躲開一連串刀鋒,武士忠實執(zhí)行主人的命令,弓上弦,刀出鞘,一窩蜂朝他壓來,通道內好似倒了一山寒光爍爍的垃圾。嘈雜中,老頭歇斯底里地喊:“殺了他!我失敗,你也別想活!”地形只有一條路可退,幾個跑得快的武士已經形成包圍圈,沖田用力掙脫,大批敵人近在咫尺,一旦被拖住就完蛋了。 他且戰(zhàn)且退,正瞅空子逃跑,頭頂忽然傳來轟隆隆的震響。 “啊啊啊??!” 施歌在黑暗中墜落上千米,像條攪進洗衣機瘋狂旋轉的咸魚,前方白光一閃而過,忽而晃得睜不開眼。 沖田只瞥見半空掉下一個熟悉的影子,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已經先思維一步做出了動作。電光火石間,他撲過去抱住那個人影,兩人狠狠撞在一起,一下滑出六七米。懷中的軀體是溫熱的,摸慣冰冷的鋼鐵,這突如其來的溫暖竟遙遠得像一個幻覺。 “痛痛痛!” 施歌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想象中的劇痛并未到來,頸側微微有人喘息,軟的。小心翼翼睜開眼,入目卻是熟悉的色澤淺淡的發(fā)頂。她愣了幾秒,小聲詢問:“……沖田總悟?” “嗯?!倍系偷偷貞汀?/br> 施歌驀然松了口氣。一直懸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變成臉上情不自禁的笑容:“你沒事,太好了。” “……我以為你不在了?!倍叺吐曊f。 “怎么會,我還沒盡到責任,把你平安送出去?!笔└钃溥暌恍?,立刻被壓得胸口疼,掙扎,“起來啦,好重,我撞疼你了嗎?” 沖田癱著臉放她起來:“一點?!?/br> 肋骨都快被你撞碎了。 幾秒功夫,老頭終于從震驚中醒過神,叫道:“你沒死??!” “哇。”施歌扭頭就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