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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一眼坐在炕桌邊撐著腦袋閉目養(yǎng)神的杜磊沅,心里想這可真奇怪,原身生孩子他不在跟前,杜金軒滿月他也不曾從頭守到尾,今晚作這一出好爸爸的戲給誰看呢?他在這里,自己都不好開口問小春晚上回方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千元和小春在這邊給杜金軒擦洗、喂水一陣折騰,倒把孩子給折騰睡著了。聽著杜金軒的呼吸漸漸平緩,千元做個噤聲的手勢,放輕手腳下床,給孩子蓋好被子后將床邊的帷幔放下一半,拉著小春走到桌邊坐下,趴在桌上松口氣:“讓他睡一會兒,等藥煎好后再叫他。” 小春站到千元身后幫她按摩肩膀,勸她回去休息:“夫人,您回去睡吧,小春在這里守著就好啦?!?/br> “不用,我要親眼看著他好起來,這樣我才能放心?!鼻г碓诟觳采?,一口回絕。杜金軒只要沒好起來,就還有可能走原來病死的老路,她還是親自守著得好,不然心里老是毛毛的。 “這院里的人太不像話了,怎么能這樣怠慢您和小世子呢?”小春不高興地說。 “也不全是她們的錯,關鍵是我這個主子實在沒什么威懾力,她們肯聽我的才是怪事呢?!鼻гp眼放空,有氣無力地說,“而且,以前是你家夫人對軒哥兒疏于關心,這才給她們偷jian耍滑創(chuàng)造了條件。你想啊,做母親的都不關心孩子,你還指望別人對孩子掏心掏肺?” “你腦袋受過傷之后,看事情倒通透了?!倍爬阢鋼沃掳?,微瞇著眼,慢悠悠開口。千元聽著這話感覺不像在夸人,剛好小蓮端著煮好的熱茶進來,走到杜磊沅身邊給他倒上一杯,她見了便哼一聲懟他:“侯爺怎么還不回去?您在這一不能診脈二不能開藥,我這人手本不夠,還得騰出一人伺候您,哪有您這樣的父親?。坎粠兔退懔?,還拖后腿?!?/br> “我覺得你的腦袋也應該讓大夫看看,看事情通透不是壞事,話太多卻難免有些煩人?!倍爬阢涠似鸩璞龡l斯理地回擊。 千元聽他這話就差直接說自己腦子被撞壞了,心里不忿,轉頭換個胳膊枕,眼不見心不煩。 不多時,侍衛(wèi)大哥端著一碗味道濃厚的藥進來,千元坐起身招呼小春去拿藥。杜磊沅咳嗽一聲,自己起身接過藥碗,轉而走到千元跟前,將藥碗伸到她鼻子底下,嘴角上挑,一副“你看,藥是我煎好”的得意樣子。 千元對著面前濃眉大眼的帥哥猛翻白眼,幼稚鬼。 “你能放下身段讓孩子記你的好,我也可以?!倍爬阢浔磺г陌籽垠@得頭皮發(fā)麻,但想起她今晚的反常,便俯身湊近千元的耳邊悄聲說道。 千元無語,敢情這家伙對做人父親是一竅不通啊,難怪以前對孩子不聞不問,原來是跟孩子母親暗中學習較勁的結果。 我的天,這杜金軒是真可憐,富二代官二代又如何,錦衣玉食又如何,攤上兩個不懂事的爹娘,還不是過得凄凄慘慘。 吐槽完,千元接過藥碗去叫杜金軒,好在孩子沒什么起床氣,被從香甜的睡夢中拽起喝苦巴巴的藥,孩子還是乖乖地配合。吃完藥,千元喂他再喝了點水,杜磊沅不甘示弱地在杜金軒說“要尿尿”的時候,自告奮勇抱兒子去了凈房。 小春、小蓮以及侍衛(wèi)大哥在一旁驚得目瞪口呆,都不約而同看向千元。 千元放下藥碗,擺手聳聳肩表示她也很費解。 上完廁所的杜金軒莫名興奮起來,似乎睡過一覺精神稍有恢復,整個人趴在杜磊沅的肩膀上樂得不行。 千元盯著那張笑起來的小臉,心情跟著變好,不過轉眼卻發(fā)現(xiàn)杜磊沅的臉色不大好。她上前接過杜金軒,笑問:“小家伙,你做什么啦?”杜金軒瞄一眼杜磊沅,把臉埋在千元頸窩悶聲說:“我尿到父親身上啦?!鼻г勓栽诙爬阢浠疑圩由洗蛄?,果見下擺處一片濕潤,不由大笑起來:“你向你父親道歉沒有?”杜金軒點點頭,毛茸茸的腦袋在千元的腮邊蹭來蹭去,有些癢癢的。 “侯爺,您快回去換衣服吧?!鼻г獙⒍沤疖幏呕卮采?,檢查完看他身上干干凈凈,便蓋好被子讓他睡覺。 杜磊沅黑著臉坐在桌邊,解開衣帶將外衫脫下來扔到一邊的椅子上:“我說過,明一早再回去的?!闭f著他走到炕桌邊坐下,揮手將侍衛(wèi)趕出去守門。 千元見說不動,便不再管他,她讓小春添好炭火后,命令她和小蓮去廂房歇著,自己也上床和杜金軒躺著睡下。杜金軒睡不著,笑嘻嘻地看著千元:“軒兒和母親一起睡啦!” 千元刮刮他鼻子:“對,軒兒和母親一起睡?!?/br> 第26章 侯府夫人 這一晚,千元沒敢閉眼,估摸著時間差不多,隔一陣就坐起來用酒給杜金軒擦身,或者換頭上冷敷的帕子。皇天不負有心人,到天快亮的時候,孩子的臉蛋已漸漸恢復正常的顏色。 為試溫度是否正常,千元很自然地拿掉帕子,將嘴唇貼到杜金軒的額頭上,在嗅到小孩子身上特有的奶味時,她腦子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心頭涌上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奇怪,自己的獨居史都幾乎快和前世活在世上的時間一樣長了。別說孩子,就是連男朋友都沒談過一個,這樣的自己怎么會對用嘴試溫度這個動作這么熟悉? 千元對這個自己下意識做出來的動作深感困惑,她不記得以前有照顧過哪個小孩子。照周圍人的描述來看,用嘴試溫度的記憶也不會是方若君的,她都沒怎么管過杜金軒。而且,剛剛那種感覺既久違又戳心,實在不像是別人的感情。 她心里有些亂,人就有些呆呆的。 杜磊沅在一旁看著,見千元一副恍恍惚惚的樣子,想她這一晚該是累到極限,心里對她推心愛的姑娘下水的怒氣至此全部消解。本來昨晚他可以下令叫那些下人回來干活的,但當時聽到千元說她要親自照顧孩子,他好奇心一起,就想看看被人伺候長大的她是不是真能做到親力親為,也因此打消下令的念頭。 “還熱嗎?”杜磊沅走到床邊,俯身去摸杜金軒的額頭,卻感覺不出什么。他一夜都在遠離火盆的炕桌邊坐著,手爐里的炭早已燒盡,所以他的手有些涼,現(xiàn)下放到杜金軒頭上只能感受到暖和。他微微碰一下就趕緊收回手,怕孩子覺得冷。 “沒昨晚那樣燙,估計今天再吃一天藥應該就能好?!鼻г煊X到他的動作,輕笑一聲,“他是你兒子,又不是洪水猛獸,瞧把你嚇的?!痹捯徽f完,后頸上挨到一個冰涼的東西,她身子一哆嗦,忙往床里躲。 “涼嗎?”杜磊沅好笑地看向千元歪掉的發(fā)髻,舉起雙手問。 千元這才反應過來,她哭笑不得,眼前這位傻大個真的是原身描述里那個對她冷漠無情的男人嗎?完全是個幼稚鬼嘛。 “天快亮了,回去休息吧,我一會兒安排人來照顧他。”杜磊沅說完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