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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千元的呼吸不穩(wěn),起身替她抹眼淚,“你不要哭,白天受熱,現(xiàn)在再哭,身體會受不了的?!?/br> “你這個傻子……”千元見他這樣還要安慰自己,忍不住放聲哭起來。 第62章 大家閨秀 葬禮是在主屋辦的。 發(fā)訃告、找棺材、做法事、停靈吊唁等等事項忙得楊杰羽腳不沾地,他定要親力親為,從早到晚幾乎看不見人影。 千元被他安頓在自己的院子里,連著兩日只能在吃飯的時候和他碰面。 楊杰羽的情緒還是低沉,但他向來習慣板著臉,所以外人倒還看不出什么異樣,都道他生性如此,且念在楊父的面上,即使遇著冷臉,還都客氣相迎。 千元沒經(jīng)過這些事,也不知怎么幫他才好。 老夫人生前禮佛喜靜,整個主屋里的下人不超過二十人,這兩日府里辦喪,全都忙得團團轉(zhuǎn)。 楊杰羽要分出兩人來伺候千元,她想也沒想就出口拒絕。 自己不能幫上什么忙就夠糟糕了,若還要他分神來照顧自己,就太窩囊了。 “聽話,”楊杰羽的表情有些疲憊,“府里鬧哄哄的,我怕顧你不及?!?/br> “人手本來就不夠,”千元給他盛好湯,“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br> “傻子,管家也招了一些臨時工在幫忙,”楊杰羽喝完湯,擦擦嘴說,“府里亂,晚上關好院門,早點睡。” 他摸摸千元的臉,轉(zhuǎn)身往外走。 千元知道他又要在靈堂過夜。 她雖是有婚約在身的楊家媳婦,但畢竟沒有真的過門,身份不上不下的有些尷尬。 那晚楊父指出讓他的一個姨太太幫忙出面接待來客的家眷,楊杰羽態(tài)度強硬地否決了他爹的提議。 他要讓千元來接待,他爹不同意,父子倆在偏廳里吵得不可開交,千元和那群花枝招展的姨太太站在屋外聽得心驚rou跳。 姨太太們和千元站得很開,仿佛她身上有什么病菌一樣。 但她們議論千元的聲音卻沒有因為站得遠而放低。 “長得白白凈凈的,臉皮卻挺厚!”一個年輕的圓臉憤憤不平,“但凡有點良心的人,都不敢進楊家門了吧?人可倒好,還想著住進主屋當女主人呢!” “你不知道吧?如今這世道,不同以往,女人還是要有點手段。”一個尖臉笑道 “你看人這會兒穿得多,看著清純,脫了衣服是什么樣還不一定呢!也就咱們家大少單純,沒經(jīng)過人事,碰上一個厲害的,可不就栽了嘛!” “栽得多徹底,連現(xiàn)成的烏龜剩王八都做得毫無怨言吶!” 一群人說著嘻嘻哈哈地笑起來。 千元看眼身上長袖高領的旗袍,裝作聽不到。 “你自己看看你那些女人,哪個能拿得出手?”楊杰羽和楊父冷不丁出現(xiàn)在門口,“就她們,還想以楊家女主人的身份去接待客人?你不要臉,我和奶奶還要呢!” 他說完大步跨下臺階,拉過千元就走。 *********************************** 那晚過后,楊杰羽就叮囑千元呆在院子里,免得碰到那些女人,聽她們胡言亂語受閑氣。 千元其實并沒有因為那些女人的話生氣,她對跟自己沒什么關系的人,很難動氣。 她只害怕楊杰羽生氣。 不過單論他的模樣和舉止,她也看不出什么就是了。 停靈第三天,是客人最多的一天。 楊杰羽一早就來通知千元今天出去陪女眷。 千元沒有心理準備,突然讓她去接待一群沒見過的女人,有些發(fā)怵。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楊杰羽從盒子里取出為千元準備的黑色旗袍,“就陪她們坐著說說話,撐撐場面而已,時間不會太久的。” 他將一朵白色的絹花插在千元的鬢角,微微一笑:“楊家的女主人,只能是你?!?/br>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千元只能硬著頭皮去試一試。 換好衣服,簡單吃過早飯,兩人手挽手出去外面迎客。 在路上碰到楊父,千元向他行禮,他冷著和楊杰羽十分相像的臉目不斜視地快步走開,他身后的一位姨太太似笑非笑地看一眼千元,扭著腰身跟上楊父。 不知道為什么,千元總感覺楊杰羽他爹不喜歡自己。 “你不用在意,”楊杰羽拉著千元的手說,“他對誰都臭臉?!?/br> 千元心想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路走到會客廳,千元和楊杰羽分開,一人在外面迎客,一人在里面接待。 日頭升起來的時候,來的客人越來越多。 女客進屋后吃茶涼快,男客在外面廳上閑聊。 期間楊杰羽進來查看過幾次千元的情況,他老是怕她被那些女人擠兌。 千元覺得這活兒比想象中稍微好做一些,自己只需要和她們打個招呼,然后人家就自己去找熟人聊天,完全不用自己cao心。 楊杰羽每次一進來,都嚇得那些女人不敢大聲說話,她只好匆匆和他說幾句話就推他出去。 中午的時候,來了位讓千元意想不到的客人。 鄭玉溪一身女裝走進來,神情沉重地和自己打招呼,鬢邊白色的絹花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動。 千元吃驚,她的女生身份被楊杰羽發(fā)現(xiàn)了嗎? “哎呀,白小姐,我們居然撞衫了。”鄭玉溪的短發(fā)柔順地貼在額上,一雙星星眼微微眨動。 “顏色一樣而已?!鼻г愿郎磉叺难诀邽猷嵱裣共?,“一路過來,辛苦了?!?/br> “你不好奇嗎?”鄭玉溪靠近千元,輕聲低語,“我的身份?” “穿男裝還是女裝,那是您的自由?!鼻гf完,向她欠身:“抱歉,屋子太悶,我出去透口氣?!?/br> 外廳里都是男客,千元不好從那里走,便由會客廳里間的后門穿堂而過,來到院外。她抬手搭在額前,擋住陽光走在樹蔭處,信步往前走幾步,聽得前方有人說話,忙停住腳準備往回走。 “前幾天我奶奶還和楊老夫人在一處打牌來著,”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這人說走就走,搞得我家老太太心里也不受用,這兩天吵著把城里的大夫看了個遍,有一丁點頭疼腦熱就得趕緊找大夫在跟前候著?!?/br> “防著點倒沒什么不好,就好比這楊老夫人平日里看著還好,誰想突然就……”又一男人嘆氣,“當時接到消息倒嚇我一跳,怎么想她也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樣子?!?/br> “嘁~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聽說老太太心臟一直不好,”第三個男人說,“孫子在外槍林彈雨,整日里提心吊膽怕著吶!加上,近來那個流言,知道嗎?”一陣沉默后,這人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