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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父白母是壽終正寢,那這任務(wù)應(yīng)該就算完成了吧。 她和楊杰羽成婚后,像所有普通的年輕夫妻那樣,上侍長輩,下養(yǎng)子女,雞毛蒜皮少不了,幸運的是楊杰羽總會無條件做出讓步,每次她的脾氣還沒等發(fā)出去就被他哄得嘻嘻哈哈。 生的那倆孩子也都隨楊杰羽,脾氣倔、吃軟不吃硬。 女兒從小就鬧騰,戳貓逗狗無所不學(xué);兒子恰恰相反,喜靜不喜動,捧著書可以坐一下午不挪窩。 閔云香的書店經(jīng)營得風(fēng)生水起,后來和一個全國各地到處跑的書商談起了戀愛,直到三十歲的時候,兩人才簡單置辦酒席行了禮。 再后來,閔云香干脆嫁雞隨雞,跟著書商老公到處跑,把書店全權(quán)委托千元照看。虧得有這個書店,才讓千元這個無所事事的全職主婦有個打發(fā)時間的地方。 兩個孩子的啟蒙都是在他們姥爺和爸爸任職的學(xué)堂里完成的,長到十幾歲的時候,就被他們的爺爺接到北平去生活了。 楊父大概是人到暮年,性子軟和下來,想起楊杰羽這個自小便沒怎么管過的兒子,起了愧疚之心。自打知道自己有了孫子孫女,每年都派人送來許多東西,多是北平新出的一些玩具,后來知道孫子喜歡看書,就又送來各種各樣的書。 家里有一度到處都是書,餐廳的飯桌、客廳的茶幾、院里的石凳、甚至于后院的秋千上都有兒子看完隨手扔下的書,整日里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的千元恨得牙癢癢:“說了不下百次,從來都是答應(yīng)的好!” 見兒子被訓(xùn)斥得垂頭喪氣,楊杰羽又無奈又好笑,便攬下這個差事,自此換成楊杰羽恨得牙癢癢:“楊晨陽!下次再不收拾書,仔細你屁股!” 兒子的毛病尚可忍耐,女兒就讓人頭疼又沒辦法。她就像個小惡魔,每次攪得人氣得倒仰,她還要嘟嘴眨巴眼睛露出可憐兮兮的委屈表情。 女兒愛熱鬧,對于哥哥安靜的學(xué)習(xí)習(xí)慣十分不屑,所以每天寧愿瘋跑出去和別的小孩子玩,也絕不和哥哥呆在一起。 但她從不安安靜靜地和小姑娘玩什么扮家家酒的游戲,她喜歡和四鄰的同齡小男孩爬樹翻墻掏鳥蛋。 結(jié)果就是今天張家mama來說你閨女把我兒子撓了,明兒王家奶奶來說你閨女把我孫子打哭了…… 因為這個,千元覺得她每日里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在書店里看店的時候。 可以說,書店是她這個已婚婦女短暫逃離雞飛狗跳的婚姻生活的一片極樂凈土。 她曾經(jīng)有一陣兒無比懷念上個世界里的杜金軒,和家里的兩個小鬧騰一比,那孩子簡直是天使。 偏偏楊杰羽被兩個孩子吃得死死的,他們說什么是什么,要什么都想辦法給弄來。有時候要求太過分,他辦不到,晚上就躺床上翻來翻去地長吁短嘆,間或拉著千元說些怎么辦,孩子會不會失望難過然后不喜歡我這個爸爸之類的話。 還好那時候還有白父白母幫她,不然對著“楊家三寶”,千元覺得自己可能活不到看孩子長大。 等孩子們長到十幾歲,楊父接人的愿望一傳達,千元立刻歡呼起來,她終于可以不用再面對那些來上門告狀的mama奶奶們,也終于不用再看自家兒子被女孩子們圍追的可憐樣子。 當(dāng)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這兩個小鬧騰被家中的其他三個大人給寵得無法無天,女兒是鎮(zhèn)霸、兒子是鎮(zhèn)草的生活給了他們莫名的傲氣,看人都差鼻孔朝天了。 所以,千元一聽到楊父要接他們?nèi)ケ逼降南ⅲ瑤缀跏撬查g就答應(yīng)了下來。 不出去看看,他們就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楊杰羽卻愁眉苦臉好幾天,覺得孩子還小。 千元只好勸他,看在楊父年老的份上,滿足老人家的心愿,還能給孩子做個孝敬老人的好榜樣。 聽完這話,楊杰羽轉(zhuǎn)憂為喜,抱著千元親了好幾口說:“還是媳婦兒有遠見?!?/br> 千元臉不紅心不跳地接受他的稱贊,對于楊杰羽這種十幾年如一日的“單純好騙”,她心里十分受用。 兩個孩子在北平的生活如魚得水,先后成了家立了業(yè)。 兒子書看的多,最后索性自己拿筆寫起了,出版后居然大獲成功,干脆就做起了全職作家。他的妻子是他的編輯,很喜歡他的。千元很看好這一對,兒子是個不愛說話的傲嬌,兒媳婦是個開朗活潑的萌妹,互補起來,生活會更美好。 女兒的性子直到長大也是我行我素,到北平后,突然想學(xué)畫畫,她爺爺給她請了許多大師,她玩鬧兩天又丟開手,跑去學(xué)什么做衣服,最后嫁了個開玩具店的小伙子。楊杰羽看不上這個女婿,但架不住女兒喜歡,他只好回家跟千元抱怨。 千元看女婿很好,脾氣好,人愛笑說話也輕聲細語的,玩具店不大但看得出來照料得很好,說明孩子是個踏實勤奮的。女兒性子急,就得一個這樣的穩(wěn)妥人在身旁。 楊杰羽對于千元不和他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行為很不高興,他委屈吧啦地說:“我總是支持你,你就不能支持我一回嗎?” 回憶到這里,千元笑起來。 她臨終前,眼睛已經(jīng)幾乎看不清什么了。 楊杰羽擔(dān)心她看不見人害怕,就和她一起躺在床上,緊緊靠在她耳邊陪她說話。 她還記得意識模糊的前一秒,楊杰羽握著她干癟枯老的手在耳旁說:“別害怕啊,珠兒,我很快就來?!?/br> 千元拍著胸口,覺得那里堵堵得很難受,她明明是老死的,沒受過什么折磨,可為什么這種痛比前兩次的實際傷害還來得兇猛呢? “千元醬~” 一個甜美的女聲在身后響起,千元抹掉眼邊的淚水,轉(zhuǎn)身在空中站好,看到一位衣袂飄飄的銀發(fā)仙子笑盈盈地望著自己。 她一驚,險些倒下:“你……你是系統(tǒng)那個小蘿莉?!” 仙子眨眨銀色的眼眸,巧笑道:“對啊,白小姐付了足夠多的報酬,我就恢復(fù)啦?!?/br> 千元晃頭四下看看,卻沒看見白晨珠,她奇怪:“這次白小姐不親自來結(jié)算嗎?” “只要你侍奉好她的父母,任務(wù)就完了呀?!毕勺觼淼角г埃斑@次感受很深吧?”她說著伸出食指戳著千元的胸口道,“這里很不舒服,但是有種很充實的感覺,對吧?” “你想說什么?”千元盯著胸前的雪白食指,驚訝地往后飄去。 “你還沒想起來嗎?”仙子皺眉,有些疑惑,身形一晃,現(xiàn)身在千元面前,撫著她的胸口念念有詞。 千元剛要張口說你做什么,胸口突然傳來一陣鈍痛,三顆白色的虛幻球形從左胸間迸出,球面上人影幢幢,似是某種回憶。 這該不是走馬燈吧? 千元想開口提問,無奈胸口的疼痛加劇,像是傷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