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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人就在那里,他當時究竟有沒有放過樓湛,你直接去問他不就好了?”聞歌一邊cao縱著手里的法寶,催動著樓湛與舒窈的回憶雙雙交錯,一邊朝著邊上似是失了神魂一般,愣愣看著這一切發(fā)呆的呼延墨的鬼魂遞了遞下巴。 云懋聳了聳肩,“倒也不必再問了,看如今這個境況,當時的事,倒也不難猜?!?/br> “為什么?”聞歌不解地皺眉,“舒窈不是跟樓湛說,她會將樓湛的命與她的系在一處之事告知呼延墨么?以呼延墨表現(xiàn)出來的,對舒窈的看重,難不成他還真為了置樓湛于死地,而不顧舒窈的死活了?” “這個很難說?!痹祈?,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且不說,舒窈這話即便告知了呼延墨,呼延墨會不會信了,沒準兒,她只當舒窈是為了護住樓湛,所以在信口雌黃威脅他呢!在我看來,那根本就是舒窈為了說服樓湛同意她的計劃,所以心口謅來的,她根本沒有想過要將此事告知呼延墨?!?/br> “為什么?”聞歌眉心更是近蹙,還是不明白,更是不明白。 云懋卻是神色一噎,而后,朝著聞歌狠狠翻了個白眼,“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哦!不!你說你這么大歲數(shù)了,你到底有沒有愛過人,有沒有過小女人的心思?” “我為什么要愛別人?”聞歌卻是應得理所當然,“人心善變。愛什么的,根本就靠不住?!?/br> 這話說得極是平淡,但也極是堅決,讓云懋又是不由一噎,就是顧輕涯也不由瞄了聞歌一眼,眉心輕攢。 云懋片刻后,才嘆息道,“罷了,也難怪你不懂舒窈的心思。舒窈是為了救樓湛,才不得不答應呼延墨的條件,難道她當真想嫁呼延墨么?事實上,只怕她心中有很深的內(nèi)疚,覺得樓湛之所以走到如斯地步,都是因為她招惹了呼延墨這顆煞星的緣故。所以,她彼時,只怕已經(jīng)存了死志。那個什么會跟呼延墨言明真相的話,不過只是為了穩(wěn)住樓湛的借口罷了?!?/br> “哦!原來如此。”聞歌這才恍然大悟,“只怕樓湛也覺得有些不妥,這才遲遲沒有答應,所以,舒窈才索性將他弄暈了?” 云懋點了點頭,“總算沒有笨到底啊!” “那這樣一來,呼延墨若是不守信用,對樓湛動了手,那豈不是……” 第75章 終成空 “豈不是間接傷了舒窈,甚至是……殺了她!”顧輕涯輕飄飄接過聞歌的話尾,目光往舒窈與呼延墨望了過去。 舒窈恍若未聞,只是眼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證明她還能聽見。而樓湛彼岸花開的反噬甚為嚴重,又因著被抽離了記憶受的打擊有些大,如今,雖然被聞歌橫插了一手,但卻是一時沉浸在回憶之中,神情恍惚的樣子,面上忽悲忽喜,只目光不再清明。 而呼延墨身上狂躁的氣息已經(jīng)慢慢平復下來,一直圍繞在他周遭的黑煙一點點散開,變得透明,不知是不是果真放下了,竟有些跳脫怨鬼的狀態(tài)了。 聽得顧輕涯的話,他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痕,目光復雜地望向地面上那對緊緊相擁的人身上。“是?。”藭r的朕太過自負,總以為什么都勝券在握,結果其實卻什么都握不住?!?/br> “方才,云懋猜得可對?”顧輕涯挑眉問道。 呼延墨先是點了點頭,后又搖了搖頭,“對,也不全對。舒窈那時雖是心存死志,但還是有一絲希冀,她終究是舍不得樓湛,所以,便果真想要賭一把!只是,那時朕對她施了秘法,將樓湛的劫難盡數(shù)轉(zhuǎn)到了自己身上的事一無所知,只自作聰明地以為,樓湛脫險之后,可能會有辦法告知她,朕便等到那之后動手,也就是了。樓湛脫險之后,雖很是鬧了一陣,但朕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最懂舒窈之人。大抵想明白了,舒窈為他之心,沉郁了良久,便接受了,果真交了一件信物與朕派去送他之人,彼時朕當真不知,不只是舒窈,樓湛也在賭?!闭f著,呼延墨又是幽幽苦笑。除去了眼前怨恨與不甘遮蔽的迷霧,有些從前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事情,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是啊!他們賭的,不過就是你這一國之君的容人之量和言而有信罷了。你那時,若是果真信守承諾,不動樓湛,他們或許生離,但知曉彼此安然,沒準兒,舒窈即便不是心甘情愿,也會兌現(xiàn)承諾,在你身邊陪伴半生。只是可惜……他們賭輸了?!鳖欇p涯的眼神清明而銳利,語調(diào)淡淡,卻是一針見血,刺得呼延墨驀然瑟縮。 “是??!”呼延墨笑笑,苦澀與自嘲漫溢,“輸?shù)?,又何止他們?朕……又何嘗不是一敗涂地呢?” 那一日,呼延墨從侍衛(wèi)手中接過了樓湛的信物,笑著朝侍衛(wèi)揮了手,讓他按原計劃行事,侍衛(wèi)恭聲應了是,便退下去了。 而呼延墨自己則拿著那信物,難掩雀躍地往暫時安置舒窈的宮殿而去了。 “現(xiàn)在,你可以放心了吧?”將樓湛給的信物遞交給舒窈,呼延墨緊盯著她的表情。 那信物,正是從前舒窈送給樓湛,幾日前,樓湛又用它找到舒窈的那塊玉佩,這一刻,外將這玉佩握在手中,舒窈真真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物是人非。反手緊握住玉佩,舒窈深吸一口氣,抬起眼來,神色淡漠地望向呼延墨,“多謝你信守承諾?!焙粞幽床灰姷慕锹淅?,她的手握得太緊,那玉佩的紋路深深烙近了她的掌心,疼,卻及不上她心里半分。 呼延墨目下閃了閃,卻是笑容不變道,“如此……朕便可以讓他們著手安排下去了吧?只是,這封后大典,瑣事繁雜,只怕還要多等上些時日?!?/br> 舒窈張了張嘴,想說,她不想做什么皇后,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心頭一動,又生生壓下了只是神色復雜地點了點頭。罷了,如他所言,立她為后,他不知還要面對多少艱難險阻,此時對于她來說,能多拖上一日,未嘗不好。 可是,呼延墨顯然也知道夜長夢多之理,這一日的夜里,竟就來了舒窈的殿中。 這些時日,他雖也常來,卻從來都是白日過來,還算得守禮。此時過來,舒窈自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由便有些慌亂,下意識地便推拒。下起了逐客令。說到底,她答應的種種,都是被逼無奈,她滿心滿眼,只有一個樓湛,對將他們逼到這般境地的呼延墨,何止一個“恨”字了得?她自然是不愿與他親近。 可呼延墨呢?他想了舒窈多少年,如今又盼了多長時間?情到深處,如何發(fā)乎情止乎禮?而且,他自覺舒窈已經(jīng)是他的人,還要推拒他的親近,自然是因著心里還惦念著樓湛的緣故,心里是又妒又恨,當下,憐香惜玉之心半點兒不剩,將舒窈甩到床榻之上,死死壓著,就要用強。 就在那一瞬間,舒窈雖然身子一僵,似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