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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溯靈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2

分卷閱讀82

    “為什么?”聞歌皺眉。

    顧輕涯當然不會回答她,只是微微笑著,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有深意,于是她狐疑地轉(zhuǎn)頭看向云懋,那一張小臉兒慘白慘白,兩眼無神,像透了他看到鬼的時候,他該不會是……

    “他暈血!”這回顧輕涯沒再賣關(guān)子,爽快地給出了答案,反正這也是瞞不住的,再說了,丟臉,也不是丟他的臉!

    “他怕鬼?又暈血?”聞歌覺得自己居然還能這么冷靜,真是了不起!“他還怕什么?能不能痛快點兒一次告訴我?”俗話說得好,早死早超生啊!聞歌自暴自棄地想著。

    “我告訴你有什么意思?還是留待你自己發(fā)掘吧!”顧輕涯優(yōu)雅地挽起袖口,準備干一樁不怎么優(yōu)雅的事兒——宰魚。

    “算了,我還是發(fā)掘你們的優(yōu)點吧!我喜歡挑戰(zhàn)!”

    這話,怎么聽也不像是褒獎。顧輕涯的動作頓了頓,“我的優(yōu)點,用得著發(fā)掘?”這話,應(yīng)該只針對云懋才是吧?

    聞歌的回應(yīng)是不屑地撇嘴,“云二怕鬼、暈血!你嘛,暫時只發(fā)現(xiàn)怕水,不過也別以五十步笑百步??!”

    “你呢?你就沒有缺點?”顧輕涯覺得自己一向淡定的心態(tài)頭一回不太淡定了。

    “我?”聞歌瞠目結(jié)舌,不敢置信地反手指向自己的鼻尖,一臉的“你開玩笑吧”?“我有缺點?怎么可能?”

    “…..”顧輕涯默。掄起了刀,默默宰魚。手起刀落,一霎血紅……

    “呼!”兩條烤魚下肚,聞歌滿足地長嘆了一聲,毫不優(yōu)雅地伸了個懶腰,吃飽喝足,是時候談?wù)撊松笫?.....哦!通俗一點兒的話,應(yīng)該是是時候八卦一下了?!斑@松陵原的鬼還真跟別處的不同,集體作業(yè)不說,居然還懂打仗?嘖嘖嘖,那戰(zhàn)術(shù)......還真有點兒那么回事兒!”

    顧輕涯聞言,眉眼間也閃過深思,沉吟片刻道,“依你看,稍早在鷹鼻峽遇上的,是哪一方的‘人’?”這話卻是問的云懋。

    聞歌挑了挑眉,不知這兩人唱的是哪一出,但也沒有多問,只是靜靜聽著。

    那個平日里瞧來除了膽小,一無是處的云二貨,卻是出乎意料地只略略沉吟片刻,便是侃侃而談,說的,卻是與這松陵原相關(guān),偏偏卻已是年代久遠之事。

    “四十年前那場大戰(zhàn),東離鎮(zhèn)守松陵城的是赫赫有名的虎威軍鎮(zhèn)西大元帥韓定濤。韓家自東離開國起,便是世代鎮(zhèn)守西陲的封疆大吏,手握重兵,在東離西境儼然就是土皇帝,連東離國皇族也要禮讓三分。韓家如此實力,自然是讓上頭那位忌憚萬分,韓家家族甚大,就算是謹小慎微,也總有那些個頹枝敗葉的不肖子孫,被拿住了把柄,當時的皇帝使了些手段,就讓韓家自此敗落。唯一還堪用的只剩韓定濤的父親,卻是個自小不愛武的,反倒是有些才學,自幼苦讀,一路考到了舉人,托家族庇蔭,在京城當了個小小的六品推官?;实奂纫诉@榻邊酣睡的韓家,卻也怕這天下悠悠之口,覺得百無一用是書生,又只是個小小的推官,不足為慮。那韓定濤的父親卻也沒什么作為,只是夾著尾巴做人,倒也茍安了一生,只是皇帝卻還是不安心,尤其是后來韓定濤走了武舉的路子,而且一舉奪了個榜眼,皇帝便借此為由,讓韓定濤尚了公主!”

    “尚公主?”聽到此處,聞歌不淡定了,撲閃的黑金色眼瞳因八卦而閃閃發(fā)亮,“那不就是駙馬?東離國的規(guī)矩,駙馬是不能參政的吧?更遑論是領(lǐng)兵打仗了!但是你剛剛明明說那個韓定濤是個什么大元帥,不是?”

    不三不四二人組不約而同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再回過頭,默契地對望了一眼,果然??!天下就沒有女人不愛八卦的!

    云懋清了清喉嚨,倒也深深地理解聞歌那顆八卦之心,不等她催促,就繼續(xù)道,“東離皇帝當然就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只是也不知道這韓定濤是不是命中便是武魁星轉(zhuǎn)世,生來就是要縱橫沙場的。沒過多久,東離皇帝在打獵時意外受傷,終日不省人事,偏偏卻是遲遲沒有斷氣,彼時東離國尚未冊立太子,諸皇子都各有想法,朝中亂作一團。就在這時,北羌伙同弩月族興兵來犯,弩月族是北疆最為剽悍的民族,族中男子皆是能騎善射,勇猛無比,加上這回犯境毫無征兆,東離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兵敗如山倒,敵方不過十日就連奪三座城池。朝中各方勢力制衡,無人愿領(lǐng)兵出戰(zhàn),這個時候,平日里最為不起眼的七皇子恕王站了出來,力薦駙馬韓定濤領(lǐng)兵出征?!?/br>
    “讓我猜猜,這位恕王.......不會就是東離國后來的皇帝吧?”聞歌眨眨眼,不掩興味,黑金色的眼瞳在煉魔燈的熠熠光芒映射下亮燦若天上星子,讓人不得不感嘆八卦的力量。聞歌,也終究是個小女子。

    “你怎么知道?”云懋半張著嘴,怔怔地看著聞歌,眼里只差沒有冒出膜拜的紅心。

    “那有什么難的?”聞歌得意地揚了下微翹的小下巴,“本姑娘這么多年行走江湖,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不少,根據(jù)姑娘我的經(jīng)驗,那些看上去最無害、最不起眼、甚至是最和善的人往往卻是隱藏得最深、最陰險、最狡詐、最不擇手段、最可惡、最可怕的人!”一邊說著一邊瞄著邊兒上的某人,意有所指得太過明顯。

    “那倒是!”沒心沒肺地云懋點點頭,頭一回對聞歌生出一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惺惺相惜之感,很大膽地瞄了一眼邊上的某人,卻剛好撞上某人的目光,云懋不由呼吸一窒。

    第91章 共講古

    邊上的顧輕涯仍然是那一襲白衣勝雪,斜斜倚靠在江邊一塊兒巨石之上,半瞇著那雙窄長的幽深黑眸笑望著云懋,甚至微勾著唇角,但卻看得云懋一個哆嗦,忙不迭地擺著手想要撇清自己,“我亂說的,亂說的,小五,我說的可不是你!”

    欲蓋彌彰!聞歌險些嗤笑出聲,但在那雙窄長的黑眸換了盯視的對象,危險地朝她掃來時,她喉間一滯,聰明地將笑聲轉(zhuǎn)成了輕咳,輕飄飄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扯遠了!倒是接著說啊,那個恕王力薦了韓定濤領(lǐng)兵出征,然后呢?”

    云懋不笨,但是比起腹黑如顧輕涯,狡黠如赫連聞歌來說,這實在只能說,是一個實心眼的孩子。于是實心眼的孩子半點兒沒有察覺地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若是換做平常,自然是沒那么容易。但當時沒有人愿意放開京城這塊大餅,加上北邊兒北羌和弩月族善戰(zhàn)且剽悍,久等不到朝廷回應(yīng),北邊兒的將領(lǐng)已是亂作一團,各自為政,形同一盤散沙,去了,如果好的也就只是收拾爛攤子,不好,那可是要丟命落罪,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各方掣肘的結(jié)果就是韓定濤終于得了這個機會。彼時那些人都覺得韓定濤雖是武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