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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說話,自從那一次的失控之后,他因為感覺到了阿洛的不安,就更加收斂了自己的氣息——他不愿意由于自己的過于強勢和急切而導(dǎo)致他心儀的那個人躲躲閃閃、渾身僵硬,就選擇用更加柔和的方法,細密而纏綿地表達自己的心情。果然,在西琉普斯的連番努力下,阿洛雖然已經(jīng)察覺到自己的心意,但因為西琉普斯正好在這個時候放柔了動作,就讓他從懼怕自己對西琉普斯的接觸會不慎流露出什么而僵硬,逐漸恢復(fù)如常。除了最想得到又最不敢相信已經(jīng)得到的那個東西以外,西琉普斯總是能這樣輕易地察覺阿洛的情緒,并且隨著他的情緒而調(diào)整自己的舉動,讓阿洛永遠也不能保持對他的戒心,讓兩個人無論何時都親密無間。兩個人默默走了一陣,他們享受這樣安謐的二人空間,所以并沒有使用傳送魔法陣直接回到房間,而是決定在外面稍微散一散步。而正好,當(dāng)他們下了樓、準備朝另一個方向走去的時候,在一個拐角處,他們遇到了一個熟人。“普羅休爾?”阿洛有點訝異地開口。在那里因為看到了影子而略后退兩步的儒雅中年人,正是有好些日子不見了的、據(jù)說除了上課就是在溫室里培育植株的草藥學(xué)大師普羅休爾。他抬頭看到阿洛,眼里也閃過一抹驚訝:“埃羅爾?”隨即微笑,“原來你下課了。”“是的。”阿洛看到普羅休爾神色,說出自己的猜測,“你是來……找我的?”“嗯?!逼樟_休爾點點頭,“你要的東西已經(jīng)成活,我聽說你今天有課,是準備找你跟我去看一看的?!?/br>“這樣啊,我明白了?!卑⒙逡残α?,“那就一起去看看吧?!?/br>旁邊的西琉普斯也想到了他們一個多月以前的拜托,牽著阿洛的手指不由得緊了幾分。普羅休爾的溫室依舊煥發(fā)著濃郁的木性靈氣,草藥的方向撲面而來,讓人感覺到十足的舒適。幾只木精靈在植株們的上空翩然飛舞,阿洛認出來,除了艾米以外,其他的正好是上一次他見過的還沒有孕育成熟的其中兩只。普羅休爾也許是心急想讓他的客人們看到成果,加快了步子直往溫室的最里面走去,阿洛和西琉普斯緊隨其后,尤其是阿洛,他希望能夠盡快看到讓他能確實還清人情的實物。西琉普斯了解阿洛的心情,但還是微微地皺了下眉頭……他握緊阿洛毫無防備的手,悄無聲息地再跟他挨近了些。阿洛沒有想到,普羅休爾竟然會為了百葉草而專門開辟出一個小小的水晶房,用了封閉的水晶砌成,還有用手指稍微觸摸就能感覺到的刻在水晶上的永不停歇運轉(zhuǎn)的魔法陣。普羅休爾看出了阿洛的疑惑,笑了笑說:“百葉草的培育需要的條件太苛刻,我不得不使用許多魔法陣疊加,讓它們模擬出它的生長條件,以及成倍地延緩時間促進成熟?!彼粗锩胬_紛十色、交錯盤旋著的無數(shù)魔法陣,“埃羅爾,你不用感到愧疚,如果這一次培育成功了,那么,以后我也會繼續(xù)在這個地方培育百葉草,我的損失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大,我向你收取的費用也不會讓我有所虧損。”跟著他眨眨眼,“不過,當(dāng)然還是會比外人來找我訂購的時候更便宜的?!?/br>阿洛唇邊溢出個笑容來,隨即把目光調(diào)到那封閉的水晶房上:“普羅休爾,你果然是個天才。”在那個小小的房子里,三株更小的植物噴吐出濃郁的青翠的嫩芽,它們盡情地舒展著柔細的長長的草葉,互不干擾,互不侵犯,就仿佛三朵高傲盛放的綠色的花。阿洛用靈識略微探知,輕易數(shù)清了那些展開的、不多不少正好一百的葉瓣,并且交織成了美麗的形狀,無法形容,無以倫比!純粹的力量從那交錯的“花蕊”中溢出,招搖于空中,而后又滲入地下。普羅休爾臉上也流露出一點狂熱來:“埃羅爾,按照魔法陣的調(diào)試,還有十天它們就能夠徹底成熟!”狩獵百葉草確定只是等待時機成熟就能采摘了,阿洛心中放下一件事,心情也更好了一些——把即將到來的魔法交流大會和考核引起的緊張情緒也沖散了些。他畢竟是第一次教授學(xué)員,雖然不是親傳弟子,但也免不了有些忐忑。等他回到房間之后,他又開始考慮另一件事了。“流牙。”阿洛閉上眼,感應(yīng)了一下儲物戒指里幣卡中所剩錢幣,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不禁直覺性地呼喚起身邊的人來。然而,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阿洛覺得有些奇怪,就側(cè)頭看去,發(fā)現(xiàn)西琉普斯竟然神色間有些恍惚,顯然,他是沒聽清之前自己的叫聲的。“流牙?”還是沒反應(yīng)。阿洛無奈,伸手過去拍了拍西琉普斯的手臂,然后被他一把抓住了手。“……嗯?”反射性以最輕柔的力氣握住阿洛的手指,西琉普斯察覺到熟悉的氣息逼近,有點遲鈍地反應(yīng)過來。西琉普斯看清了阿洛溫柔的眉眼,目光也柔和下來:“洛,怎么了?對不起,我剛剛沒聽清你說的話?!?/br>“我沒什么,只是叫了你兩聲而已。”阿洛搖搖頭,帶點擔(dān)憂地看向西琉普斯,“流牙,你剛才在想什么呢?”都修煉到了金丹期的程度了,哪里還會這么容易就跑神發(fā)呆的?阿洛覺得,西琉普斯有點不對勁。西琉普斯把阿洛的手捧起來,撫在自己的臉上蹭了蹭:“洛,我沒什么,只是……”阿洛手指瑟縮一下,但還是隨他去了:“流牙,如果有什么事的話,你不能瞞我的?!?/br>“我不是瞞你,洛,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蔽髁鹌账诡D了頓,“就最近兩天,我開始覺得有點不安?!倍@種不安并不是因為阿洛引起,反而像是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了一樣,讓他心里產(chǎn)生了不快和動搖。阿洛擔(dān)憂更甚:“不安?流牙,你是感覺到什么了嗎?”修真者只有預(yù)知到將有大事與己相關(guān)的時候才會心神不定,那么,西琉普斯身上,難道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么……“可能是吧?!蔽髁鹌账挂膊桓铱隙?,“應(yīng)該不是危險,我并沒有覺得會危及生命,不過,也不是小事?!?/br>阿洛想要松口氣的,但他卻無法安下心來:“不能大意了,既然不是小事……流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