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甜妻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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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車發(fā)車時間固定,每天下午一點,從南到北,要四天三夜,舒冉留了四天準(zhǔn)備行李以及路上的吃食,還要提前一天到市里,住一晚,第二天趕火車,統(tǒng)共五天,于是她選了下周三的車票。 售票員念了一遍售票信息,又道:“八塊六?!?/br> 舒冉道:“同志,我買臥鋪票?!?/br> 對方瞧了瞧她的證明,回道:“小姑娘,臥鋪要軍人十三級以上才能買,你的證明只能買坐票。” 舒冉道:“我是軍人家屬?!?/br> 售票員道:“那也得有證明?!?/br> 哈?失算了,一個在后世生活太久的人忘記現(xiàn)在通訊落后了,舒鵬光說了給自己弄好臥鋪票,怎么弄倒是沒說。 舒瑜道:“妹,你別著急,我們?nèi)ゴ騻€電話?!?/br> 也只能這樣咯。 兩人找到了公用電話亭,又撥通了舒鵬那邊的電話,舒冉依舊等了好久才接到。 “喂,冉冉,怎么了?” 舒冉道:“大哥,我現(xiàn)在在火車站買票,售票員說臥鋪票需要證明?!?/br> 原來是這個事兒啊,舒鵬昨天是問好了,季和昶那邊也沒個回復(fù),他道:“你一個人去的火車站?” 舒冉道:“跟我二哥?!?/br> 舒鵬道:“那就好,你們等一會兒,我去問問,問好了給你回電話?!?/br> 舒鵬所在的603團(tuán)有一片野生的蟠桃林,去年在大家的努力下,歸到了團(tuán)里,又安排了專門的農(nóng)戶管理。突如其來的雪一下就是半腿高,有人家房子塌了,有丟羊的,蟠桃的樹苗過冬需要用草席蓋上保暖,溫度降的突然也沒來得及埋。 部隊的軍人天剛亮就來處理這些了。 舒鵬在人群中找來找去,終于找到了季和昶,季和昶正在弓著身在鏟雪。 舒鵬哈著白氣,小跑上去道:“季團(tuán)長?!?/br> 季和昶看了眼舒鵬,手里的動作沒停道:“怎么了?” 舒鵬笑的靦腆,“還是我妹的事兒,你不是答應(yīng)給她弄個臥鋪票嘛,她現(xiàn)在在火車站大廳,臥鋪票買不了,售票員說需要證明?!?/br> 這個事兒啊,季和昶哦了一聲,他把鏟子插在雪里,摘了手套道:“你家哪兒的?” 舒鵬道:“h省s市,大河村?!?/br> 季和昶抬頭想了想,又說:“你跟你meimei說,不用買票,她來的時候我叫人給她送一張。” 舒瑜懷疑季和昶在給自己畫餅,到時候弄來弄去的還怪麻煩,他便道:“昨天我跟我妹說好給她弄票,她今天興沖沖的跑到車站去買,撲了空,急的都哭了,季團(tuán)長,要不你跟她說,問清楚了,也就不麻煩你了?!?/br> 季和昶道:“行。” 兩人一道往回走。 姜磊在房頂上吼道:“舒鵬,又說親呢。” 季和昶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修你的房子!” 姜磊沒閉嘴,還朝著季和昶吹了聲口哨。 地上鏟雪的盧明宇哈哈笑道:“姜磊你別胡說,人家舒鵬只是給meimei買票?!?/br> 姜磊扯著嗓門道:“哦,買票還得團(tuán)長親力親為啊,我啥時候能有這待遇。” 盧明宇道:“人家meimei來,你有meimei嗎?” 不遠(yuǎn)處的周平舉著胳膊小跑到季和昶面前,“我有,我有,我妹也要過來,季團(tuán)長,我妹年紀(jì)也小,你幫她也弄一張臥鋪票吧。” 趙文瀚抓著只小羊羔過來,“周平你湊什么熱鬧,人家舒鵬的meimei是真的過來?!?/br> 周平點點頭:“我meimei也真的過來,探親,今年二十了,大高個,皮膚也白,長得特別漂亮?!?/br> 周圍干活的人一聽漂亮兩個字兒,都跟那狼見到羊似的,全都起哄,“季團(tuán)長,周平的meimei也需要票?!?/br> “一視同仁啊,給咱meimei弄一張吧?!?/br> 舒鵬萬萬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搞一張票容易,一下搞兩張,他多少擔(dān)心舒冉的票沒了,便同季和昶道:“季團(tuán)長,事情有個先來后到,我妹還等著回電話呢。” 季和昶嗯了一聲,又同趙文瀚道:“周平老家那邊我沒認(rèn)識的人,你幫他弄一張?!?/br> 趙文瀚爽快的答應(yīng),又同周平道:“走,我給你弄去?!?/br> —— 季和昶先給自己好友打了個電話,讓他弄一張火車票,舒鵬在一旁聽著電話那頭答應(yīng)了,他的心才放進(jìn)了肚子里。 季和昶掛了電話,舒鵬才給舒冉打過去。 跑一趟不容易,這回舒冉要細(xì)心些,她道:“給我送票?那我怎么跟送票的人聯(lián)系呢?” 舒鵬道:“季團(tuán)長在,他跟你說?!闭f完他便把電話給了季和昶。 “喂,你好?!贝判缘哪新曂高^電話線傳到了千里之外。 舒冉莫名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她道:“你好季團(tuán)長,我叫舒冉,舒鵬的meimei?!?/br> 電話那頭的聲音柔柔軟軟,跟那棉花似的,聲音還帶著點稚氣,尾音又夾著點雀躍,小女孩兒?季和昶詫異的看了眼聽筒,又道:“我給你留個電話,你走之前提前聯(lián)系那個人,他會給你送火車票。” 舒冉記下了電話,又道謝。 簡單的溝通后季和昶掛了電話,他瞧著舒鵬道:“你妹到底多大了?” 現(xiàn)在農(nóng)村十四五的都是勞力,能有一口公家飯吃不餓著就行了,哪兒管多大,先占上位置再說,舒鵬含糊道:“十七八,哦,二十多了?!?/br> 季和昶無可奈何的抬手點了點他,“你啊,弄個小孩兒過來,到時候天天哭,看你怎么辦。” 第17章 掛了電話后,舒冉又給那團(tuán)長留的電話打了過去,雙方商定好了送票日期。 總算落實一件事兒了。 從火車站出來,兄妹倆又坐了班車,車上人不多,兩人在后排找了位置坐下,舒瑜瞧著車窗外的城市花了眼,他道:“妹,票也買了,咱們不急著回去,去商場轉(zhuǎn)轉(zhuǎn)吧?!?/br> 這個提議不錯,舒冉便應(yīng)下了。 城市的國營商場果然不同,琳瑯滿目的商品,連布匹都要鮮艷許多。 舒瑜指了一匹藕粉色的布,“冉冉你看這個,這個顏色你穿肯定很好看?!?/br> 舒冉溫柔的笑笑,她現(xiàn)在才不喜歡粉色,裝嫩,比起這個來她更喜歡大地色系,“走了,我們?nèi)ツ沁吳魄啤!?/br> “不買嗎?” “咱們也沒布票啊。” 舒瑜從口袋里掏啊掏啊,掏了半天,終于掏出來張皺巴巴的布票,“我們扯上兩米,一米給你用,一米給我娶媳婦兒?!?/br> 感情這是為了娶媳婦兒特意拿的布票啊,舒冉笑道:“二哥,結(jié)婚都要大紅色,你買粉色的布人家姑娘可不喜歡。” 舒瑜又摸了摸那布料,“這布料真的好,軟綿綿的?!彼圬泦T道:“我要兩米布?!?/br> 舒冉詫異道:“你到底想不想結(jié)婚?” 舒瑜回說:“結(jié)婚另買,給我妹子扯兩米布做件好看的衣服?!?/br> 扯好布,付了錢,舒瑜方方正正的疊好放在挎包里,他墊著腳尖往柜臺里瞧了瞧,五顏六色的布匹旁邊還有一堆雜亂的布條,舒瑜指了指道:“同志,那個布條怎么賣?” 售貨員道:“那是邊角料,不賣?!?/br> 舒瑜笑笑:“那邊角料應(yīng)該沒用,送我一些唄。” 售貨員也沒多說,隨手抓了一把給了舒瑜,舒瑜拿著那些布條,笑的吃了糖似的,他沾沾自喜道:“這么長的布條扔了多可惜,回去接起來做褲腰帶,這些好看的顏色還能給你做頭繩?!闭f著他還抽出一根湖藍(lán)色的布條在舒冉頭上比了比,“真好看。” 舒冉瞧不出舒瑜這種糙漢子還有這種巧心思,不由夸道:“二哥,你可真聰明。” 舒瑜嘿嘿的笑笑,又說:“回頭你給大哥也捎一條褲腰帶,就說我送的?!?/br> 舒冉點了點頭,“好,我一定送到。” 買完布,兩人又逛了逛別的地方,舒冉看到了玻璃柜子里的手表,現(xiàn)在的手表很貴還得需要手表的票,大多數(shù)人買不起,舒冉看了又看,好想要啊,沒有手機(jī),起碼能有個手表看看時間。 只可惜,沒票,買不了。 舒冉惋惜的從手表柜臺離開,舒瑜又被賣板鴨的吸引了,售貨員說板鴨真空包裝,放個十幾天都不會壞,還不用票,舒瑜腦子一熱,一下買了五袋。 舒冉自己去買了兩桶麥乳精、兩盒子餅干,還有些紅蝦酥。 此時正值秋季,正是水果上市的季節(jié),水果攤上擺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F(xiàn)在的物流以及冷庫還沒發(fā)展起來,在北方幾乎見不到南方水果,尤其是邊疆地區(qū),更難見到。 舒冉買了一大兜丑橘,回去她要熬成橘子醬,北方冷,保存的時間長,能吃很久。 除此之外她還買了一兜子板栗。 —— 舒冉回到家天都黑透了。 張桂芬擔(dān)心的著急上火,“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舒瑜提著東西道:“我們?nèi)ド虉龉淞斯洹!?/br> 張桂芬又問:“票買好了嗎?” 舒冉道:“買好了,定了下周三的票?!?/br> 正在炕上納鞋底的張桂蘭道:“這沒幾天了,得給冉冉做幾頓好吃的。” 張桂香道:“可不是,明天我就去買兩條五花rou,咱們做鹵rou飯吃?!?/br> 張桂蘭道:“再買一些糯米,做些桂花糕,她帶著路上吃?!?/br> 孫葉瞧著炕上又是被子又是鞋的,便道:“冉冉就一個女孩子,你們又讓帶這又讓帶那,她能拿得了嗎?” 張桂蘭道:“不礙事,到時候讓舒瑜把她送上車,舒鵬去接,廢不了多少勁兒?!?/br> 舒冉錘著腰一言不發(fā)的躺在炕上,奔波了一天,她現(xiàn)在只想歇歇。 —— 接下來的幾天,舒冉又是熬橘子醬,又是做糖漬栗子,最后把熱水燙過的玻璃瓶子曬干,把橘子醬跟糖漬栗子放進(jìn)去擰蓋密封就成了。 大姨做了桂花糕,小姨做了清水油炸,把五花rou放在熱鍋上炒,一直等豬油煉出來,榨干瘦rou,再撒上五香粉、辣椒面跟鹽就能吃了,關(guān)鍵是可以保存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