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呃……二十多天前吧？”Aaron不確定，似乎手臂的重傷開啟了一道開關(guān)，那些停止的齒輪開始悄悄運轉(zhuǎn)。

“沒事，皮膚病而已?！狈畔碌氖滞低荡炅舜?，粉塵的觸感。

“哦……”Aaron疑惑。

醫(yī)師老頭兒繞去柜臺，掏出一些草藥磨起來，Aaron找個凳子坐下，眼睜睜地望著老頭兒，他總覺得這個老頭兒好像有話沒說完。

“你覺得我有話沒說完？”醫(yī)師老頭兒讀到Aaron的心。

“呃……”Aaron又開始把自己放空什么都不去想。

“皮膚病而已，沒什么好說的?！卑雅浜玫乃庍f給Aaron。

“回去搽吧，這病得慢慢治?！彼幨菨櫮w藥，并不是什么治療藥。老頭兒心里明白。

“哦好?！盇aron接過藥，視線落到醫(yī)師老頭兒的手上。

“這個送你?！?/br>
“這？”Aaron接過那個黑框眼鏡，打開戴上四處看看。呃…好暈…“我沒近視，可能用不上?！闭聛磉f回去。

“你會用得上的，帶著吧。”沒去接，轉(zhuǎn)身踱去藥柜開始忙碌地整理藥物。

Aaron猶豫著，收起眼鏡，整理好衣服離開的時候又回頭望了老頭一眼，老頭背對著他繼續(xù)收拾藥渣。

“好好過日子吧?！贬t(yī)師老頭兒回頭瞄了Aaron一眼，“趁年輕，找個老婆，生幾個孩子吧?！?/br>
“哈……”Aaron有點不好意思。

吧嗒，門被輕輕關(guān)上了。

Aaron玩弄著藥瓶，往科學(xué)院走去。

原來只是皮膚病而已嗎…

治療室里，醫(yī)師老頭兒踮起腳，把藥放到頭上的小藥柜里，袖子滑下來，露出手臂上一大片灰白干裂的皮膚。

老頭兒收回手，把袖子弄好。蹭到皮膚上磨下一層粉。他搓搓手，相同的粉塵觸感。

白龍，你也開始了嗎？

也對，四千年，我們也活夠了。

剩下的日子，你要好好地過，有沒完成的心愿就抓緊時間去實現(xiàn)，找個老婆，給自己添個后代，把人生活得圓滿完整吧。

【人類世界】

哥哥用力地扯開毆打弟弟的人，那幾個流氓順手扯起哥哥的頭發(fā)。

“嘿，真不聽話。”抬起膝蓋狠狠頂撞哥哥的肚子。

哥哥捂著肚子倒地的時候順便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情況。

斗毆已經(jīng)持續(xù)好幾分鐘了，路邊積累了不少行人，視線一一掃過，有些行人接觸到他的眼神就匆匆離開，其他人有大膽圍觀的，有假裝看不見路過的，熱熱鬧鬧就是沒有一個人愿意站出來說幾句話。

“mama…打架…”扯著mama的裙子。

“噓，流浪漢打架，別看?！北鸷⒆涌觳教与x。

哥哥收回視線，咬著牙。

“哥！”弟弟被扯著頭發(fā)，嘴角淌著血，擔(dān)心地望著哥哥。

哥哥嘴角也淌著血，手里握起拳頭。

“哥！”弟弟用眼神制止他。

這里人多，別亂來。

哥哥接過眼神，不說話了，拳頭松開的時候雨點般的踩踏落在身上，弟弟也被一個小伙一拳打翻在地。

弟弟跌落在地的時候，咬傷那個抓著自己的手，順便狠狠踢了流氓頭頭一腳，沖到哥哥那撞開流氓，扯著哥哥往拐角奔去。

周圍的行人一哄而散，路過的也遠(yuǎn)遠(yuǎn)繞開這個范圍，匆忙得連視線也不敢多停留。

“他媽的！疼死老子了！”頭頭捂著被踢疼的小腿，撿起地上的鐵管，“追！”

弟弟扯著哥哥一路跑，左拐右拐地沒多久，去到一個拆遷的住宅范圍。

這兒一片區(qū)域幾乎沒有什么行人，地上鋪滿殘磚敗瓦，居民樓只剩下個殼，窗子的位置剩下個口，天花被砸開，電線散亂地掛在墻上。

“哥…這邊。”弟弟扯著哥哥跑進(jìn)一個空殼小別墅里。但很不巧，那些小伙子追到，目送他們進(jìn)了小別墅里。

“兩個小傻逼?！鳖^頭使了個眼色，一伙人順手彎腰撿起磚頭，拿著鐵管慢悠悠地進(jìn)了別墅。他們不急，那對兄弟已經(jīng)是囊中的獵物，他們胸有成竹。

“抓到，直接cao！”頭頭咬牙切齒，“他媽的得好好調(diào)教一下呢?！?/br>
“嘿哈哈哈！”興奮的聲音。

弟弟擋著哥哥，躲在一個坍塌的墻縫里。

“噓，別說話。”弟弟道。

“嘖，真煩?！备绺鐞阑鸬穆曇簟?/br>
“誰煩呀？”一個手臂折過來，抓著弟弟把他扯了出去。

“啊！”哥哥一驚，想出去看看弟弟，另一只手也很及時地把他拽了出來。

“哥…哥…”弟弟被幾個小伙子按在地上。

“找到了！找到了！”一個流氓朝樓下喊。

咚咚咚的腳步聲，瞬間這層樓道上聚集了那群流氓小伙。

“哎喲，跟花一樣鮮嫩的唇呢?！鳖^頭捏著弟弟的下巴，抬手打了下去，啪的一聲，弟弟的唇裂了，血液冒了出來。

“嗚嗚…”哥哥也劇烈掙扎，順便又偷偷瞄了眼四周。

三樓，周圍沒建筑，沒住家，沒行人。

又偷偷瞄了眼那群流氓。

應(yīng)該人齊了吧？

朝弟弟使了個眼色。

弟弟接過那視線，抬手一揮，手指幻化成幾道巨大的藤蔓，鉤刺帶著毒液鋒利地劃過在場的流氓。

“哎？哎？”流氓頭頭倒下的時候望著自己斷開的腿。

“?。?！怪物…怪物?。。?！”幾個幸存的流氓要走，哥哥也抬起手，幾道藤蔓交叉飛刺出去，噗噗噗幾下，那些人身體開個大大的血洞，倒在地上抽搐幾下就徹底靜止了。

弟弟站起來，渾身是血。

哥哥在他們后方，沒有濺到血。

在場剩下一段段支離破碎的殘肢，血液迅速蔓延開，沿著樓梯往下淌。

“快，穿上?！眲兿乱粋€還算完整的衣服，丟給弟弟，又四下尋找，翻動著殘肢剝下一個還算干凈的褲子，也丟了過去。

弟弟接過，麻利地?fù)Q好衣服。

“哥，他們的衣服真漂亮。”弟弟摸摸胸口上的花紋，扯扯衣角，又看看手里的那染血的補丁衣褲。

“走?！备绺缋系艿?，跑出一段樓梯，又回頭，“把那臟東西丟了！”

“呃……”弟弟回過神，松開手，染血的衣服落在樓梯上。

哥哥拉著弟弟往下跑，弟弟回頭看看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