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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著該怎么向容太醫(yī)道歉。可容太醫(yī)卻乘船離開,整整一天都沒回來。卓凌又成了一個人。他難受地低著頭,無精打采地欺負著剛剛發(fā)芽的絲瓜苗。卓凌以前一直是一個人,自己吃飯,自己睡覺,自己療傷,自己和自己解悶。可他偏偏……偏偏就遇到了江淮渡。從此之后,寂寞便成了三魂七魄上酷刑,讓他痛楚難安。第二天一早,容太醫(yī)又乘船回來了。卓凌面上忍不住溢出一絲歡喜的笑意,他好久沒這樣笑過了。腹中九死一生的胎兒展現(xiàn)出了頑強的生命力,肚子氣球一樣地鼓起來,讓他跑起來的樣子都顯得笨拙可愛。容太醫(yī)眼底閃過一絲幾乎不可見的柔情,棄船登岸迎著卓凌走過來:“卓少俠?!?/br>卓凌說:“容太醫(yī),您回來了?”容太醫(yī)淡淡地說:“山谷中的藥草不夠了,我出去采買了些。還買了兩條開腸破肚收拾干凈的鯉魚,店家配了料包,扔進鍋里一起煮半個時辰便可?!?/br>容太醫(yī)體貼周到,卓凌嘴笨,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只好接過那兩條干干凈凈的大鯉魚,說:“我去廚房剁開,再撿些柴火回來?!?/br>容太醫(yī)說:“卓凌?!?/br>卓凌急忙剎住腳步回頭問:“容太醫(yī)?”容太醫(yī)沉默了許久,艱難地從袖中掏出一條穗子。那穗子看上去已經(jīng)很舊,但保存得極好,一點油污灰塵都不曾沾上。流蘇上方是一枚小小的玉銅錢,不似一般集市上的薄利片,那玉墜圓鼓鼓的,十分可愛。卓凌呆?。骸叭荨萏t(yī)……”容太醫(yī)擠出一絲與往日無異的輕松笑容:“我在集市上看見這么個小玩意兒,雖不值錢,但看著倒還新鮮。你劍上無穗,不吉利,掛上吧。”卓凌低頭看著自己光禿禿的劍柄。那日為了救江淮渡,他匆匆逃出江府,連隨身的小包袱都忘了帶走。唯獨江淮渡送他的那串穗子,讓他寧死也要帶在身邊。可后來,那串穗子再也沒了當初的意義,反而成了他日夜痛苦的根源。于是卓凌把那串穗子扔進了山崖下的急流中,這把光禿禿的劍柄,就會時刻提醒著他,再也不要重蹈覆轍。卓凌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容太醫(yī),謝謝你,我不習慣在劍上掛穗子。"容太醫(yī)呆滯了片刻,狼狽地低頭收回了穗子:"是我唐突了,卓少俠,我去煎藥。"卓凌獨自深陷在回憶中,恍惚著不曾察覺身邊的人有何異樣。容太醫(yī)再也沒提過穗子的事,他開始陪著卓凌一起耕地種菜,在風華爛漫如云端仙境的煙鳥山里,開辟出了一處熱熱鬧鬧的菜園子,還種了冬天吃的白菜地瓜。架子上的絲瓜和豆角長得飛快,一條條密密麻麻從藤蔓上垂下,熙熙攘攘地好像在喊"快來吃我。"容太醫(yī)知道自己手藝不佳,乖乖給卓凌打下手,把豆角摘下洗凈,切成半指長的小段,等卓凌炒熟做涼面澆頭。明日立秋,待秋風過來,想吃新鮮的豆角就難了。卓凌蹲在旁邊認真地剝蒜,把白嫩的蒜瓣細細搗成泥。他已經(jīng)懷孕五月多,肚子日漸鼓脹,行動有些不便。容太醫(yī)的目光漸漸變得溫柔繾綣,看著卓凌的小腹,晃神間一刀切在了自己手上。卓凌對血腥味極為敏感,嚇得跳起來:"容太醫(yī)!容太醫(yī)!"一陣雞飛狗跳地折騰,卓凌給容太醫(yī)包扎好傷口,愧疚地絮絮叨叨:"容太醫(yī),這種事讓我來就好了,您是大夫,大夫的手是抓藥的,怎么能用來拿菜刀呢。"容太醫(yī)青黃的臉上露出一點淡淡笑意:"卓少俠,昨夜還曾覺得疼嗎?"卓凌說:"昨夜睡得很好,一點都不痛了。"容太醫(yī)說:"那就好,明日我再為你開最后一付藥,助你清除余毒,早日康復。"卓凌心中感激。他從小便很少遇到溫柔之人,所以……才那么輕易,就掉進了江淮渡的陷阱之中。想起江淮渡,卓凌心口又悶悶地隱隱作痛。他拿了一瓣蒜塞進嘴里,紅著眼眶使勁兒嚼。那個大騙子,不知道有沒有得償所愿,拿到潛龍譜。皇后娘娘說,潛龍譜中有長生不老的秘密,甚至還能得道成仙。江淮渡那么聰明的人,一定能做神仙吧。如果他做了神仙,活上千年萬年,還能記住一個被他當做墊腳石的小呆子嗎?那個小呆子,那么呆,那么傻。傻乎乎地跟著他,愛著他,愿意為他去死,卻被他騙了。容太醫(yī)緩緩蹲下,顫抖著手用袖子笨拙地試圖擦去卓凌臉上的淚痕:"你……你不要這樣吃蒜,蒜味辛辣,空腹吃,傷腸胃。"卓凌心里一酸,眼中淚花更加洶涌:"容太醫(yī)……你……你真好……"容太醫(yī)狼狽地低下頭,不讓卓凌看到自己眼中的懊惱。他特意選了太醫(yī)院中容貌最丑的一個太醫(yī)假扮,就怕日子久了卓凌心中會生出什么不太妙的情愫。那個小呆子,心里太空太冷,一旦有人對他好,他就會傻乎乎地跟著那個人跑了。卓凌吸了吸鼻子,仰起淚汪汪的臉,鄭重地說:"容太醫(yī),我們結(jié)拜為兄弟吧。"容太醫(yī):"……"卓凌手足無措:"我……唐突了……容太醫(yī),我只是,只是覺得你很好,特別好,就想……就想認你做個哥哥……對不起……"容太醫(yī)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我年事已高,認你做義弟,不妥。"卓凌糊里糊涂地想了半晌,呆呆地說:"那……那我認您做義父?"容太醫(yī):"……"卓凌羞愧地低下頭,吸著鼻子小聲說:"容太醫(yī),我去后山取些泉水過來冰面。"豆角炒熟,打上兩個雞蛋,放蒜蓉醬油醋拌勻放涼。雜糧粗面條在冰水里走一圈,清清爽爽地碼在盤里,澆上酸辣開胃的蒜蓉豆角。面很香,湯很鮮,卓凌難得胃口大開了一回,吃了兩大盤。吃撐的卓凌有些食困,秋風涼爽陣陣襲來,卓凌癱在藤椅上,像只困倦的貓兒,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容太醫(yī)在朦朧夜色中凝視著少年昏昏欲睡的臉,眸中有些痛楚,也有熾熱的欲念。卓凌本能地察覺到了一些危險,輕輕戰(zhàn)栗了一下,忍著困意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含糊低喃:"江淮渡……"眼前的人慢慢清晰,不是江淮渡,是容太醫(yī)。卓凌失望地收回目光,在藤椅上縮成一團。看著卓凌掩飾不住的失望,容太醫(yī)的目光變了又變,復雜得一言難盡。卓凌睡著了。容太醫(yī)輕輕起身把卓凌抱進房中,溫柔地替他蓋好被子。做完這一切,容太醫(yī)來到溪邊,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臉。雖然依舊面色青黃慘淡,但眸中的光芒卻漸漸清冷沉靜,現(xiàn)出了屬于江淮渡的模樣。一道輕盈的倩影落在水面上,踩著水花翩然而至,柔柔地行禮:"主人。"江淮渡說:"都準備好了?"碧絲說:"外圍山上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