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5
是星際里最top的人造人。最初的時候,江伏并沒有意識到鐵牛就是元辰,但鐵牛在當(dāng)他內(nèi)務(wù)弟子的時候用那樣灼熱的目光天天窺視著他,讓他想忽視也忽視不了。心生不快的江伏原本想把他趕走,但有一次偶然從李臻的口中得知鐵牛是他們父母撿回來的后,江伏的心里就隱隱有些懷疑,并開始暗暗留意鐵牛。直到有一次他在沐浴時無意從銅鏡里看到自己背脊上未消的吻痕,那股捉摸不定的疑竇才終于落實。能夠安然無恙的待在他身邊的,能夠親近他而不被元辰的精神世界所驅(qū)逐的,始終懷著強烈愛意的。唯一的答案似乎不言而喻。雖然江伏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世界的元辰會以陌生的身份出現(xiàn),但他在打算幫助失憶的鐵牛想起來之前,忽然察覺到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一個能刺激元辰想要蘇醒的絕佳機會。讓他對自己生出怨恨,生出不甘,生出求而不得,才能引誘他主動醒來,然后完成這個實驗。所以江伏處處遂了他的意,如同冷漠的旁觀者看著他為自己的冷淡傷心,看著他墮入魔修的深淵,看著他一步步生出以自己為障的黑色心魔。真是好極了。想到如此順利的進程,江伏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立起身吩咐李臻。“外面的事我會去處理,你不用出來了。你剛服用了洗髓丹,這幾個時辰好好熟悉一下新的自己?!?/br>李臻昏睡了一天多,身上的衣服又被剛才的汗水浸濕了,的確顯得有幾分狼狽。他習(xí)慣聽從江伏的話,只好答應(yīng)了。走下一樓的時候,各大門派居住的房間已經(jīng)空了,他們?nèi)寂芑刈约旱牡乇P里躲避魔修了,剩下的只有天乾派零零散散的弟子。最后一擊的準(zhǔn)備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夭折了,就這么點人手,根本不足以與魔修對抗。江伏醒來的時候元辰已經(jīng)不見了,他在整間客棧里找了一圈未果,而且發(fā)現(xiàn)后院里的魔修已經(jīng)被人救走了,看起來元辰已經(jīng)不打算再繼續(xù)偽裝了。他去天乾派弟子居住的房間里逐一照詢了一番,然后宣布李臻以后就是下一任掌門,要他們見到李臻便如同見到自己,無條件的聽其命令。處理好一切后,他獨自離開了客棧。鎮(zhèn)子上的人家隨著修真者的逐漸離去重新活躍了起來,這時天色已近午時,明徹的日光泛著和暖的溫度,熙熙攘攘的集市滿是塵世間的煙火氣。江伏嫌自己穿的修真袍過于顯眼,便去布莊里買了一件平常的衣服,他習(xí)慣了穿最名貴細膩的衣飾,乍得換上民間粗糙的衣物時還有些不舒服。正低頭整理著衣襟帶子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元辰的聲音。“橙橙。”江伏抬起頭,驚喜的看向從人群里朝他走過來的元辰,對方的神色自若,手上拎著幾個油紙袋。不等江伏詢問,元辰便滿含歉意的主動解釋說。“我昨日聽說鎮(zhèn)子的集市今天就會重新開張,所以想出來給你買點東西,結(jié)果買的忘記了時間?!?/br>江伏好奇的伸手去勾他手里的油紙袋,抱怨聲里滿是悶悶的不高興。“出來怎么不叫我一起嘛,我也想來看看民間的集市?!?/br>元辰任他把油紙袋拿走,然后摸了摸他的頭,溫柔的聲音小了一些,但在熱鬧的集市里依然很清晰的傳了過來。“早晨的時候我看你睡得太熟,所以想讓你多睡會兒?!?/br>油紙袋里是幾種酥軟香甜的當(dāng)?shù)匦〕?,江伏捧著油紙袋把點心捏起來吃,一邊跟著元辰往集市里走。他的容貌過于出眾,便施了點法術(shù)遮掩,因此兩人走在集市上也沒有引起很多注意,全然便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人而已。因為對魔修的圍剿活動已經(jīng)無法繼續(xù)下去,而且江伏也已經(jīng)猜測到元辰肯定與魔修有關(guān)系,因此他不再擔(dān)心這個世界的修真大事,而是和元辰專心致志的逛起了集市。鎮(zhèn)子雖然小,但集市依然匯集了人世間的所有樸實的凡景,來來往往的百姓們臉上又露出了輕松的神態(tài),他們以為修真者已經(jīng)全都離開了,以為生活又恢復(fù)到了從前。但他們完全不知道這座小鎮(zhèn)的地下就是魔修的大魔窟,不知道他們的生命完全掌控在別人的一念之間,轉(zhuǎn)瞬便會消失在這個龐大的世界上。江伏和元辰在鎮(zhèn)上逛了一整天,傍晚的時候在河邊的亭子里看河燈,綻放的花瓣中央燃著幽幽一點燭火,順著河水搖搖晃晃的往遠處飄過去。有的河燈飄了沒多久就滅了,只有很少的幾盞河燈帶著那一點光深入漫長的黑暗里。周圍都是昏暗的,闌珊的燈光落在零散的屋宇間,落在身后仿佛隔了一堵墻的喧鬧里。江伏倚著元辰的肩,望著遠去的河燈發(fā)著呆,元辰的呼吸平穩(wěn)溫?zé)?,近的像是擦著他的臉頰掠過。他感覺自己的手被捏了一下。“橙橙,我們要回天乾派嗎?”江伏眨眨眼,然后反問道。“你想回去嗎?”元辰低頭看了他一眼,被陰影籠罩的眼眸黑沉,看不出來任何情緒。“那是橙橙住的地方,我很想去看一看??墒腔厝サ脑挘瘸染褪翘烨傻恼崎T了,而不是我一個人的?!?/br>江伏回答的很快,沒有一絲遲疑便舍棄了自己的全部。“其實那里也沒什么好看的,你不愿意去的話我就再也不回去了,把天乾派留給李臻管,咱們就無事一身輕,愛去哪里就去哪里?!?/br>元辰頓了頓,然后輕聲問。“真的沒關(guān)系嗎?你是天乾派的掌門,那么多的人都倚仗著你,就沒有什么...是你舍不得的嗎?”障目的暗色里,元辰的聲音難以抑制住異樣的波動,似乎在循循善誘他說出最真切的實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江伏的唇角彎了彎,神色明顯露出了意料之中的愉悅,聲音卻很平靜,好似他待了數(shù)十年的天乾派與風(fēng)月峰根本不值一提。“修真者哪里會在乎哪些身外之物,我終生都是天乾之人,但并不意味著要一輩子留在天乾派?!?/br>說完后,他像是又認真的想了想,漫不經(jīng)心的話猶如一把軟刀子無聲無息的插到元辰的心上,淌出濕漉漉的,模糊的血rou。“而且天乾派沒有任何人值得我留下啊。”元辰的眼皮猛地一跳,緊繃的臉色在黑暗里有些陰沉。果真是,薄情寡義至此。江伏突然掙開了他的手,有些不開心的嘟囔道。“你抓疼我了?!?/br>元辰側(cè)過頭看向正揉手的江伏,漆黑的眼眸里逐漸浮出幽幽的暗紅色,光明正大的盯著渾然不覺的他,臉上的笑意里裹著陰冷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