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喝邊說：“開個玩笑……”

……

靈芝回了房，躺在床上發(fā)呆，第一次接客，只談風(fēng)月，好像也不是很難的事，他掏出東方朔送的香料瓶，打開，就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人的記憶很奇怪，很多不重要的事過了就忘了，嗅覺的記憶卻不能忘，曾經(jīng)聞過的氣味，哪怕過了幾十年，再聞到，也能想起當(dāng)時的情景。

靈芝剛聞到這個味道，就想起來了，東方朔替他施展了所謂的攝魂術(shù)，那晚他就是聞到這個味道睡著的。

這種安神香的確有效果，至少他閉上眼晴，不會再看到離開的人，也不會再聽到劉三帶頭唱歌了，閉眼沒多久，就睡著了。

一覺睡到日上三桿，他直呼這安神香太神奇怪，可要節(jié)約點用。

靈芝是新倌，行里的規(guī)矩新倌是最有話語權(quán)的，何況蘭姨推薦他掛頭牌。

其實來蘭館的人，并非都沖著rou.體.交.易，很多商務(wù)會談或私下的談話，都會根據(jù)客人喜好，約到花坊或倌館，而這些客人，就是靈芝的目標(biāo)。

很多契約的簽定，也是在這種特殊的地方搞定的。

因為他的學(xué)識不錯，張嘴能說出些獨道的見解，應(yīng)對起來比較輕松，客人打賞得也多，蘭姨根據(jù)每個小倌收到的賞金排名，靈芝是最多的。

靈芝也漸漸習(xí)慣這種生活，他已經(jīng)摸索出在蘭館的生存法則。

蘭館小倌眾多，不差他一人陪.睡，他不陪.睡，只陪人聊天，陪人談生意，只要協(xié)助買單的主人促成客商簽定契約，就能收到比陪.睡更多的打賞。

每晚的接待都是一場硬仗，有的客商還在猶豫，靈芝會立即算出利潤，又將投入產(chǎn)出對比一番，客商發(fā)現(xiàn)這的確是筆好買賣，就達(dá)成協(xié)議。

漸漸就積累了些固定客人，這些客人都是商人，談合約都喜歡到蘭館來！

靈芝倒酒陪笑，還要做說客，他要分析每一筆生意的好壞，客人們也要給他講一些皇上發(fā)布的新政，以便他有更多話題說服客商簽約。

別的小倌都很羨慕靈芝，他們只會陪笑和吹拉彈唱，只能靠陪.睡賺錢。

曾經(jīng)有個小倌與靈芝同臺陪客，親眼所見靈芝與那客商吵起來，好像倆人為了稅率的算法不同還是什么的，靈芝提出的帳目處理方法很有奧妙，那客商一時無法接受，便提高嗓門，倆人由爭執(zhí)變?yōu)闋幊?，后來靈芝又說了什么，那客商突然大笑出來，當(dāng)場與請客的主人簽下一筆生絲購買契約。

蘭姨笑瞇了眼晴，不?？滟潱骸斑€是我眼光好吧！我就曉得他有大本事，能得首富專寵，沒兩把刷子怎么行！？”

靈芝不用陪客人過夜，卻能掙更多的錢。

其余小倌們只能羨慕得干瞪眼。

每日陪客到很晚，靈芝才能回房休息，他都要聞那只香瓶，好像漸漸上了癮似的。

因為使用安神香第二晚，他就開始做些奇怪的夢，這種感覺是很奇妙的，好像他還是自由之身，能在夢里做任何事，別人都聽他的話，他成了一呼百應(yīng)的人。

有一晚，靈芝夢到身前跪了一排人，大家哀求道：“將軍，自古降兵莫殺，不能殺呀??！”

靈芝就是那個將軍，他固執(zhí)地說：“把十四歲以下的孩子挑出來，讓他們回去報信，其余人等全部坑殺??！”

然后是一陣哭聲震天。

靈芝就醒了！

夢境實在太真實，他都搞不懂是否真正經(jīng)歷過，他甚至能體會那個夢中將軍的心境。

……

☆、終章尾聲

蘭姨最先查覺靈芝有些變化，也不知是掙錢太多有些驕傲還是怎么的，靈芝開始有點兇了。

他依然是陪笑坐在恩.客身邊，眼里卻發(fā)出兇狠甚至怨毒的光芒。

蘭姨找他談話：“我怎么感覺這幾天，你突然就變了？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就像妻子與情.夫勾.搭好，準(zhǔn)備.謀.害.親.夫那樣。你的眼晴很奇怪，允滿了狠辣，能告訴我原因嗎?。俊?/br>
靈芝立即閉眼，收斂了眼底的峰芒……

再睜眼，已是純凈無害的清澈眼光，他笑了笑道：“多謝蘭姨提醒，我這人一向戾氣重，戾氣和正氣相反，與邪氣是相對應(yīng)的！也可以理解為暴戾之氣，即做事狠毒，殺心重，偏向走極端的一種殘忍之氣。我經(jīng)歷人生大起大落，難免在心態(tài)上偏愛殺戮殘害，心理黑暗也屬人之常情?！?/br>
蘭姨拍拍胸口道：“你文皺皺的說這么多，我也聽不懂，總之不要做出格的事。都是成年人，自己收拾好心底的秘密，控制情緒是第一件重要的事，我這里是眾姐妹棲身之地，不要給我招來禍端?！?/br>
靈芝認(rèn)真道：“蘭姨，我想打出首富程衛(wèi)男.寵的招牌攬.客?！?/br>
蘭姨：“……”

靈芝笑道：“就是你找人出去放話，說我，靈芝，曾經(jīng)是長安城首富的男.寵，其實這事很多人都知道，但他們都沒有見過我，一定十分好奇。要著重強(qiáng)調(diào)，我曾經(jīng)是程大老爺身邊的專寵?！?/br>
蘭姨猶豫道：“這樣好嗎！？你打出他的名號，不怕被追究嗎??？據(jù)我所知，長安城的富人，已經(jīng)被全部洗牌重新理順。雖然程府交出錢鹽經(jīng)營，身家下跌大半，卻依舊穩(wěn)居首富之位。他一定不樂意你這么做，你失寵了，至少還能自己謀生。程首富現(xiàn)在是官身，若得罪了他，遷怒于蘭館怎么辦？到時候你不用在長安混了，直接從這人世間消失了?！?/br>
靈芝非常自信地說：“莫怕，不關(guān)蘭館的事，是我自己打出程大老爺?shù)恼信?，他要追?zé)，也只會生我的氣，我就是使個激降法！實話告訴你，他對我還是有些心思的，我就是要引他來蘭館捧我的場?！?/br>
蘭姨很懷疑這個辦法：“我沒讀過書，你表騙我！程大老爺若對你有心，怎會讓你被人追砍一百多刀而不出手相救??？你九死一生欄御駕喊冤，他也未曾替你說過一句話。我煙花地的情報網(wǎng)雖然伸不到國家大事的層面，□□里的那些事，還是清楚的?！?/br>
靈芝對她眨眼晴道：“蘭姨肯定懂男人的心思。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當(dāng)日我對程大老爺百依百順，他就趕我走?，F(xiàn)在我在蘭館以他之名招攬?zhí)煜驴?，他會生氣和忌妒，會懷疑?dāng)時看走了眼，我這么受歡迎，他怎么就將我趕走了呢！然后來查探，再后來主動送錢……”

蘭姨考慮了一陣，利益面前，還是被說服了，決定照此方案去辦。

消息傳出去不了幾日，靈芝的生意更好了，很多人慕名而來，其實他們并不喜好男風(fēng)，只是想來瞧瞧程衛(wèi)的專寵長什么樣子。

靈芝也是認(rèn)真對待每一位客人，與客人們坐而論道，聊得很痛快。

有的客人很滿意，這個小倌的確很特別，看法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