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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冷靜,放穩(wěn)了聲音問她,“為什么?” “原因很多,其中一個是……”她說,“我得先和一個人商量一下?!?/br> 商量?她的婚事還需要征得誰的允許嗎?他記得她是個父母不詳?shù)墓聝骸?/br> “那個人對你很重要?”他只想到這個可能。 “非常重要?!?/br> “……誰?” 她猶豫了一下,說:“當當?!?/br> 他一愣,和溫當當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接受了溫當當胞姐的□□,因此對他懷有責任,所以連婚姻這種人生大事也要參謀他的意見? 久違地,丁言感受到了來自某個黑發(fā)少年的威脅。他知道溫當當對溫小良意義不一般,但沒想到他對她影響竟然大到這個地步。 他是存在感稀薄的風笛,那溫當當是什么?演奏家握在手心的指揮棒嗎?能左右整支旋律走向的指揮棒? 凝視著溫小良,他問出心底那根刺:“如果他不同意呢?” 溫小良抿了抿唇:“我會說服他?!?/br> 丁言的表情染上冷意:“非得這樣?” 如果溫當當一直不同意,就一直拖著? 他和溫當當比起來,溫當當?shù)南敕?,比他的感受更重要?/br> 男人的反應(yīng)落在溫小良眼中,她在心里嘆氣:如果你知道溫當當是誰的兒子,你肯定也會覺得我們需要征求他的意見的。 但她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丁言這個秘密。當當被丁言是他生父的事情嚇得不輕,而對丁言來說,溫當當是他兒子這件事,同樣有隕石撞行星般的殺傷力。 既然她決定和丁言在一起,將來總有一天她會說出真相,但不是現(xiàn)在。她希望他們之間是因為對彼此的好感、對彼此的需要才走到一起,而不是因為其他。 “當當是我重要的家人。”不能說出真相,她只能含蓄地提醒丁言,溫當當對她的意義,“我希望我們的婚禮上有他的祝福。你看在我的份上,對他寬容點,好嗎?” 她將聲音放得柔和,眼神也努力地傳達自己的心意。不是不在意他的感受,只是有些事,確實需要時間。 他們彼此相望,丁言臉上的神情被雨水打得有些模糊。 他不說話,氣氛就一點點地緊繃起來。 果然,雨天告白,終究不是一個好開頭嗎? 溫小良嘆口氣,“丁言……” 他終于出聲了,口吻有些冷:“你欠我一次。” 心頭驟松,她頷首:“嗯,我欠你。……謝謝?!?/br> “我要先收利息?!?/br> 溫小良一愣,剛抬眼,臉頰就被固定住了,男人俯身過來,含住了她的唇。 不是那種親憐蜜|愛的吻,而是懲罰與不滿的吻,溫熱氣息潮汐般涌來,她眨了眨眼,然后抬起手,環(huán)住他肌rou繃緊的腰,閉上眼,主動加深這個吻。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很快丁言就潰敗了,懲罰性的吻開始帶上*,他有些狼狽地推開她。 “你……”他氣息不穩(wěn)地瞪著她,一句“怎么這么熟練”卡在喉嚨里,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說出來的話總覺得是在羞辱自己…… 溫小良舔了舔唇。更深一層的東西她沒實踐過,但親吻這種層次的,活了這么些年頭,多少還是有些經(jīng)驗的。但這可不能照實說,醋壇要翻。 “我學得不錯?”她裝無辜,說是他帶壞她。 丁言冷笑地看她。再裝。 她真的就敢繼續(xù)胡扯:“可能和天賦也有關(guān)系,我平時吃櫻桃的時候喜歡用櫻桃梗打結(jié),舌頭靈活。” 丁言:“……”心情難以言喻。身為一個男人,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在臉皮厚度上輸給女友。你這么會講葷段子,溫當當知道嗎? 溫小良笑起來,踮起腳,極快地在他唇邊印下一個吻,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后退到他觸不到的地方,笑吟吟地看著他。 “晚安?!?/br> 天上還落著雨,烏云密布,但她眼底卻浮動著星光。 丁言心里一動,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見溫小良臉色一變,朝員工宿舍的方向望去,而他也在下一秒聞到了一絲煙火味兒。 微微一驚,他轉(zhuǎn)頭望向員工宿舍,只見四樓的某扇窗子里隱隱有火光。 火災(zāi)?這個念頭剛在腦海中亮起,他就聽到身前的女人一聲低叫:“天啊我的綠植!” 溫小良嗖地抓住鐵門上的電子合金鎖,雙手一掰,合金鎖慘遭腰斬,掉在地上,而那個毀壞公共財物的的人早已一陣風似的沖向了宿舍樓。 丁言看了看地上手臂粗的合金鎖,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就算是他,要單憑腕力掰斷這個鎖,也得費些功夫,她就跟掰威化餅似的…… 他抬起頭,只見溫小良已經(jīng)跑進了宿舍樓。 以溫小良的本事,就算整棟樓都起火,只要她想,肯定也能全身而退。但丁言還是跟了上去,他知道那些綠植對她的重要性,多個人幫忙,就能多搶救一些。 …… 十五分鐘后,宿舍樓下,消防車調(diào)動高壓水槍搶救火災(zāi)現(xiàn)場;宿舍門前,丁言和溫小良腳下堆著綠植,手里抱著綠植,身上被火焰燎得臟兮兮。 火是從溫小良隔壁屋燒起來的,恰逢學校放假,宿舍樓里空無一人,溫小良屋里又有不少易燃物品,火勢蔓延得很快。 綠植沒能全搶救出來,屬于溫小良的那間宿舍也燒得不成形狀,住不了人了。 雨還在下,地面上全是積水,溫小良抱著她心愛的蝙蝠草,整個人罕見地散發(fā)出一種低迷沮喪的氣息。 氣氛如此凄涼,丁言卻很不厚道地開心了。 他溫柔地拍了拍溫小良的肩膀,然后在她抬起頭來的時候,真摯地說:“我家有可以安置這些綠植的地方,也有治療植物灼傷的藥劑?!?/br> 這不是陰謀,這是陽謀,光明正大,請君入甕。 ☆、Chapter .50 丁家名下房產(chǎn)眾多,其中一處獨棟小別墅,建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離奧府高等學府不到兩千米,丁言平日就住在這里。 客房有不少,可惜都在二樓,離三樓的主人臥室有著整整一層樓的距離。丁言很遺憾他沒能事先料到今天,否則他一定早早叫人在主臥旁單獨擴建一間客房,而且還要在主臥與客房的隔墻上打一扇連通門,這才稱心如意。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收拾心情,轉(zhuǎn)而致力于給意中人安排一個好感度滿分的臥室:“客房很多,你看看喜歡哪間,不滿意室內(nèi)裝飾的話,明天可以讓人來換?!?/br> 溫小良擺擺手:“不用這么麻煩,之前你用來關(guān)我的那間小黑屋就挺好的,就那間吧?!?/br> 丁言:“……” 黑歷史,就是這種總會在你最躊躇滿志的時候,跳出來甩你一臉翔的糟心玩意。 之前用來關(guān)溫小良的那間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