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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遙遙望去對面粉白一片,應該就是老王說的野桃林,果然如他所言,這里是小鎮(zhèn)人最熱鬧的地方,不少背包的游客在橋上尖叫或躍躍欲試,還擺了幾個賣東西的小攤位。岳野本來就對這類刺激感官的花樣并不感冒,經(jīng)過一路醞釀心情更是愈發(fā)得差,心不在焉地走到橋頭才發(fā)現(xiàn)沈聞樂不見了,回頭一看,只見他步子越邁越小,粘在地上似的一步步挪。他往回走了兩步問:“累了嗎?”沈聞樂搖了搖頭:“岳先生你先去吧,我馬上來?!?/br>“又怎么了?”見他還想遠離自己,岳野心里的煩躁之情愈烈,語氣和神情都算不得好。沈聞樂抬頭看了看他,敏感地察覺到了這個“又”字的不耐煩,像是他忍受自己已久,很快就要爆發(fā)了。“麻煩家里人可以,但不要麻煩別人”,這是沈立輝從小教導他的。“他渾身上下哪里像個男人?”這句話也回蕩在他的腦海里。半晌,他只道:“沒什么,我就想一個人走走......”岳野臉一沉,轉(zhuǎn)身邊走。橋內(nèi)側(cè)靠著山,外側(cè)扶手由粗麻繩編織,用鐵鏈做了加固,細密的網(wǎng)孔不但帶不來安全感,反而使沈聞樂更加眩暈。岳野已經(jīng)跨上橋了,在接一個電話,也許是信號不好,一直在皺眉。沈聞樂的身上出了一身虛汗,心蹦得越來越快,像在不斷擠壓他的胸腔,慢慢連氣都快喘不上了。他嘗試閉上眼睛摸著山崖壁強迫自己前進,但看不見之后恐懼擴得更大,周圍人的尖叫,時不時的哭喊,每一樣都讓他寸步難行。岳野掛完電話時已經(jīng)到了對岸,眼前桃花灼灼他卻無心欣賞,而沈聞樂一個人不知走到了哪里,連個人影都見不到了。他隨手看了眼手機,恰好看到關蓮心剛發(fā)給他的消息:“小野,樂樂恐高,摘喜橋就別去了?!?/br>他頓時心頭一慌,忙逆著人群往回跑,跑到距起點三四米的地方才見到沈聞樂,沈聞樂仍閉著眼睛扶著崖壁,指節(jié)抓得發(fā)白,臉色更不正常,眉頭因忍耐眼淚而憋得通紅,直直從他白皙的皮膚上透出來,看上去分外可憐,但因為旁邊都是嚇壞的人,并沒人注意他。岳野趕緊上前抓住他,又急又氣地喊了一句:“恐高你還逞什么強?!”沈聞樂被他吼得抖了一抖,帶著哭腔顫顫道:“對不起......”說完這話他再也忍不住眼淚,癱坐在了狹窄的橋面上。他想起小時候同學叫他膽小鬼,想起沈立輝笑著說他“像個小姑娘一樣愛哭”,想起樂樂不小心抓過他的一爪子……總之二十多年里攏共受的指甲蓋那么大的委屈都想起來了。前一天晚上他看到了采訪視頻,原來岳野喜歡的類型和自己完全不一樣,最討厭的才是他這樣的愛哭鬼。那當自己問他喜歡什么樣的人而他笑著回“你猜”時,他在想什么?沈聞樂曾以為是曖昧的信號,現(xiàn)在想來,其實是高高在上的嘲諷和逗弄吧,就像之前網(wǎng)絡上的無數(shù)次那樣。對啊,逞什么強呢,沈聞樂想,自己就是這樣膽小懦弱完全不像男人,以為閉上眼睛就能改變一切嗎?他閉著眼嗚咽,眼淚淌了滿臉,話也不說了,自暴自棄地抽抽搭搭,身體顫抖。雖然聽說沈聞樂愛哭,但岳野還是第一次見他真正掉眼淚,怒氣倏地滅了個徹底,心緒卻難以平靜,胸腔里充斥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激烈情緒,一句好聽的話也說不出來。他伸手去給沈聞樂擦眼淚,可沈聞樂的臉冰塊似的又涼又滑,怎么都擦不干。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只能道:“走吧,我背你回去?!?/br>沈聞樂知道已經(jīng)沒有拒絕的意義,便聽話地趴上去圈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背脊寬厚堅實,非常有安全感,沈聞樂委屈又認命地舒了一口氣,從恐怖的地獄里逃脫了。這一口氣吹在耳后,帶著眼淚的潮濕,還有似曾相識的淡淡香味,叫岳野心猿意馬,可惜短短幾步就走到了堅實的山地,竟生出一絲意猶未盡的遺憾來。回去后兩人都不太對勁,沈聞樂尤其低落,原本期待的村宴都沒去,草草扒了幾口飯就說累了,默默上了床。這一晚他一心一意地對著墻,把自己縮在盡可能小的范圍里,再也沒有轉(zhuǎn)過身來。第二天一早沈聞樂沒有按原計劃回劇組,而是和岳野一同回了S城,一路上他都靠在座位上睡覺,一句話都沒有說。兩人在出口見到了沈若愚,他自己來接沈聞樂,一見面便皺緊眉頭把沈聞樂拉了過去,探了探他的額頭,冷著臉道:“怎么燒這么厲害?”“什么?”岳野愣道,“你發(fā)燒了?”說完才發(fā)現(xiàn)沈聞樂確實臉色不好,精神萎靡。沈若愚沒再多說,護住沈聞樂的肩頭轉(zhuǎn)身要走。“沈?qū)А痹酪安挥傻厣焓肿プ×松蚵剺返氖直邸?/br>沈聞樂則再一次掙脫了他,低著頭道:“跟岳先生無關,是我自己太沒用了?!?/br>第13章比慘封堯還沒回來,祁嘉難得靜一靜,打給女友李婉的電話未等人接起,沈聞樂的電話先插了進來。祁嘉吸了一口氣,接起來假裝輕快道:“不用每天打過來啦小老板,我一切都好,什么事都沒有。”對面?zhèn)鱽淼膮s是沈聞樂的抽噎:“嘉嘉......”他嗓子都啞了,聲音顫抖,好像天塌了似的。祁嘉嚇了一跳:“發(fā)生什么事了?”“你說得對,岳野真的很討厭我?!鄙蚵剺窋鄶嗬m(xù)續(xù)地把這幾天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又委屈地哭起來,鼻塞加上發(fā)燒,氣都喘得費勁。祁嘉噌地竄起怒火,義憤填膺道:“什么叫‘不像男人’?!把他偶像關導帶回電影圈的是他嗎?養(yǎng)活那些賺不了錢的導演們的是他嗎?他天天捧著鍵盤冷嘲熱諷就像個男人了?!”“他會不會,只是在開玩笑?”“什么玩笑啊,我早就跟你說了,一個人不會變得那么快,他接近的不是沈聞樂,而是沈立輝的兒子,沈若愚的弟弟,他加入項目前罵你是中國電影的恥辱你忘了?諷刺你的電影散發(fā)著智障氣質(zhì)你忘了?帶著瘋狗一樣的網(wǎng)友要把你趕出電影圈你忘了?”“好了好了嘉嘉,不要再提醒我這些事了,我已經(jīng)夠傷心了……嗚嗚嗚……”此時祁嘉的手機響起了幾聲密集的消息提示音,他匆匆瞄了眼是李婉,但沒細看,把手機放回耳邊繼續(xù)道:“小老板,我就是提醒你,像岳野這種裝腔作勢的文藝男,嘴上談理想談藝術,鼻孔朝天地評判別人,背后指不定多猥瑣,也就是你好騙,要換成我,看我不每天懟死他!”“是我太笨了,怎么這么自作多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