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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紫渾身抽搐的右武英拖到了床上,往他嘴里塞了一顆麥麗素,“右護(hù)法怎么這么不聽話呢,說好了不能偷吃邵小公子的飯菜,偏是不聽,這回就當(dāng)是吃教訓(xùn)了?!?/br>容笑天這么一說,邵亭頓時就分不太清究竟是飯菜有毒還是右武英體內(nèi)的蠱蟲在作祟了。他自己是傾向于后者的。畢竟邵亭并不認(rèn)為自己吃了有毒的飯菜后還能毫發(fā)無損。右武英這回估計被折磨得不輕,吃了容笑天給的解藥后,臉色雖然漸漸恢復(fù)了,但立刻就昏睡了過去。而容笑天也很快離開,不知道忙什么去了,獨留邵亭一人在房間,一邊替右武英的身體狀況擔(dān)憂,一邊有一口沒一口地扒著飯。一不留神,就把所有的菜都消滅干凈了。邵亭看著連湯汁也沒剩多少的餐盤,愈發(fā)覺得自己在朝豬的物種發(fā)展。忽然,他的左腳腳踝感到了一陣細(xì)微的震動。邵亭先是一愣,而后便是狂喜——是蕭戰(zhàn)秋送他的襲蟬鈴!教主來找他了!隔了這么久都沒用上的襲蟬鈴都快被邵亭忘卻了,這一下無疑是意外之喜。方才被右武英嚇到的情緒頓時消失了大半,邵亭滿腦子都是能離開了能離開了,一高興,把特意留給右武英的咸菜白飯也一起吃了。轉(zhuǎn)眼便到了年關(guān)。但蕭戰(zhàn)秋卻始終沒有出現(xiàn)。天氣愈發(fā)冷了,邵亭的希冀也在一天天地被消磨。襲蟬鈴保持著每天一次的頻率在震動,但蕭戰(zhàn)秋不出現(xiàn),襲蟬鈴的震動就變成了一枚鬧鐘,每天提醒他一次,他還在受制于人。容笑天依舊每頓大魚大rou地伺候著邵亭,也不知道這種天氣在這種荒涼的村落,他究竟是從哪里弄來的這么多食材。邵亭不明白容笑天的用意,卻克制不住自己大吃特吃。他甚至懷疑自己再被這么喂下去,肚子上的游泳圈很快就會長出來了。反觀右武英,就顯得凄慘了許多。容笑天雖然暫時沒有拿他試過藥,可每頓都只能吃咸菜白飯,晚上還顧及著邵亭不能好好睡覺,右武英的娃娃臉上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黑眼圈,連原本不怎么長得出來的胡茬都在這幾天里增加了一倍。邵亭覺得不能再坐以待斃了。雖然蕭戰(zhàn)秋很厲害,但架不住江湖上還會出現(xiàn)與他勢均力敵的人,不然容笑天是怎么在他眼皮底下殺人綁架的?況且襲蟬鈴雖然有定位功能,但保不準(zhǔn)蕭戰(zhàn)秋會在外面被什么東西絆住,他決不能干等著人來救他。恰逢村中有客人來,容笑天一大早就被之前見過的兩個小男孩叫出門去了,此刻茅屋中只有他和右武英兩人,邵亭便決定先出探探路。他拽起在石炕上補眠的右武英,在對方煩躁的目光中道:“走了,我們?nèi)ゴ遄永锕涔??!?/br>左右閑來無事,右武英便跟著邵亭出門去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這么自由地觀察這座村子。邵亭還記得自己剛來的那天,看到一塊石碑上寫著“人魚村”三個血紅大字,可在這兒待了這么久,他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村子和人魚有半毛錢關(guān)系。走了沒多遠(yuǎn),他們便遇上了一個村民。那是一個頭發(fā)全白、滿臉褶子的老太太,老態(tài)龍鐘的模樣活像一具干尸。邵亭嚇得朝右武英身后躲了躲,試圖裝作沒看見,直接走過去。可看上去老眼昏花的老太太居然十分耳聰目明,一下子就看見了這兩個俊秀的小伙子,腳步輕易地朝他們走了過來,看得邵亭一愣一愣。“兩位小哥面生得很啊,”老太太雖然聲音沙啞,可言語中卻充滿了不符合這個年紀(jì)的活力,“老婆子沒見過你們,可是和村長家的幾位貴客一道從外面來的?”右武英想要否認(rèn),卻被邵亭拉住了:“是啊,他們在談事情,我們兩個小嘍啰就出來瞎逛逛,如果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阿婆?!?/br>說完,就打算離開。老太太聞言,在他們身后狠狠地嘆了一口氣。邵亭本不想停下腳步,可老太太的一番話卻讓他不得不駐足聆聽。“唉,你們這些外鄉(xiāng)人啊,總是這樣。說什么求人魚血求長生丹,那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既然是人,就不可能長生不死,可惜有的人就是不明白啊。”邵亭聞言,立刻扭頭返回:“阿婆,你剛才說的長生丹……是什么東西?”老太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居然真的解釋了起來。原來,他們這個村子原本并不叫人魚村,而叫做下河村。在約莫五年前,外面不知為何忽然流傳出了這座村子里有人魚,而村民們都因為喝了人魚血而長生不死的謠言,一時間居心不良的人絡(luò)繹不絕,擾得村民們苦不堪言。就在村民們束手無策之際,一位名叫容笑天的藥師出現(xiàn)了。他不僅勸退了那些外來人,還用高超的醫(yī)術(shù)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癥。后來村長聽說他無家可歸,便熱情地邀請他在村中定居,還特地讓人給他蓋了一間屋子。而長生丹,便是容笑天用村后那條河流中的水煉制而成的藥丸,也是用來勸退外來者的重要道具。話盡于此,邵亭卻還有兩點弄不明白。首先,既然村民們并不樂意被“人魚”和“長生”這兩件事擾亂生活,又為什么要在村口外的小路上立那樣的石碑呢?其次,容笑天和整件事的關(guān)系絕對不會想老太太說的這般簡單,這其中一定還有隱情!“阿婆,”邵亭問道,“請問您能給我們指下路,告訴我們村后的那條河怎么走嗎?”老太太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無奈地指了一個方向,道:“朝那兒,直走?!?/br>邵亭訕訕笑了笑,又問:“那阿婆,我還想冒昧問一下,您今年幾歲了?”老太太詫異地看著他:“一百又九了,怎么?”邵亭:“……”這個村子該不會真的長生不死吧!邵亭搓著手臂,緊挨著右武英往老太太指的方向走。不是他想要和右武英湊得近,實在是他沒有內(nèi)力護(hù)體,快被凍死了。但其實右武英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他體內(nèi)的蠱蟲壓制住了他的內(nèi)力,如今不過比普通人要稍微強(qiáng)健一些,卻也無法用內(nèi)力御寒了。走了約莫有半柱香的時間,邵亭終于聽到了隱隱的水流聲。再往前,便看到一條再普通不過的河流,橫穿了小樹林,朝著某個不知名的方向遠(yuǎn)遠(yuǎn)流了開去。“你說容笑天為什么偏偏要用這條河的河水煉長生丹呢?”邵亭蹲在河邊,問道。右武英沒理他,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樹林深處。“喂!”邵亭喊了一聲,沒得到回答,回頭看到右武英正在對著一片茂密的灌木叢發(fā)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