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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小劉開車回顧園。 年年連忙搖下車窗,想要揮手和程農農說再見,卻見程農農順勢將他的手機遞進來,用口型對自己說:“明天我再給你打電話……” 顧宵良假裝看不見。 車子啟動,年年滑開程農農的手機屏幕,這才發(fā)現(xiàn)上面竟有二十幾個未接來電。手機里存放了兩個人的電話卡,除卻幾個打給程農農的號碼,剩下的全是顧宵良打給自己的。只是程農農將電話設置為靜音,都錯過了。 年年內疚地想哭。 年近四十的顧宵良,十二年來不遺余力地鑄就著顧氏的時尚城堡,使顧氏愈加強大。他一步步實現(xiàn)著安琪的夢想,如同參天大樹般庇佑著顧園里的一切。他事必躬親,無微不至地寵溺著年年,在和安琪因為孩子的爭吵之中,所用最多的借口表面上是“工作忙”、“同Maria的競爭白熱化”、“Ange Gu還在起步階段”……但年年心里清楚,真實的理由是“年年還小”、“等到她初中畢業(yè)吧”、“等年年上高中吧”…… 每年的除夕夜,既是年年的生日,又是母親冷玉和外公冷嶸的忌日。顧宵良帶著年年祭祀的時候,也會講到她母親的往事,卻總是刻意回避著與她生父相關的話題。即使這樣,年年依然能感受到,自己的爸爸是因為不可逆轉的苦衷,才無法和mama在一起。所以,她心里從未恨過誰。 更何況,顧宵良就像第二個爸爸,幾乎填補了她對父愛、甚至母愛的渴望。長大后的年年不肯輕易叫別人為叔叔,因為在她心里,“叔叔”這個專屬名詞,有著和“爸爸”同樣神圣的光環(huán)。 此時,顧宵良閉目倚靠在后座的沙發(fā)上,臉上的辛苦和疲勞一覽無余。由于長年日理萬機地忙碌,他的身體并沒有中年男人發(fā)福的跡象,反而略顯清瘦。他英俊、優(yōu)雅依舊,仍是一派的英倫紳士作風,唯有眼角的皺紋就像歲月的烙印,無情地提示著年年,流年似水,一去不返。 “叔叔,你別生氣,我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年年鼻子一酸,拉住顧宵良的衣袖,銀灰色的D&G,還是他早上去公司開會時穿的那件。除了領帶被解去,叔叔連西服外套都沒來得及換下,便出來尋找自己了。 “你呀……”看著年年眼中涌起的濕潤,顧宵良內心縱有千言萬語的批評,也都融化在這兩個字里了。 他想再補充敲打幾句,卻發(fā)現(xiàn)車子已經駛入顧園,停在了主樓前面。 第39章 歸家計劃 顧孝春和武嫂一直守候在大廳。 遠遠地看見顧宵良牽著年年的手走進來,顧孝春立即迎上前,接過顧宵良脫下的外套,遞給武嫂。她欣喜地說:“宵良,謝天謝地你能這么早回來!我就猜嘛,年年那么乖,肯定只是在路上耽擱了……” “姐,已經很晚了,你怎么還在等我,不是說好要早點上樓休息么?!”顧宵良回應著,卻環(huán)視客廳,尋找安琪的身影。 顧孝春自然明白弟弟在找什么,她連忙解釋:“安琪也累了一天,所以先回房了……至于我,你不用擔心,除了隔三差五地去‘靜女花嫁’看幾張報表,學習觀摩,我大部分時間都閑在家里無所事事,等這會兒工夫不費什么?!?/br> 先回房了么……還在生自己的氣吧!顧宵良在心里苦笑,暗自做好了稍后上樓迎接“雷陣雨”的準備。 顧孝春注意到年年衣服上的污漬,好奇地問:“這丫頭怎么臟成這樣……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我……在路上不小心摔倒了。”年年局促地解釋,對于這個姑媽,她向來是敬畏的。 “這孩子!怎么這么不小心?也怪夜路不好走,宵良要是能早點趕去酒吧,提前接到你就好了……傷到哪了,疼不疼?”顧孝春吃驚地拉過年年,想要仔細查看她的身體。 “她好得很……指不定還嫌我去得晚呢!”顧宵良再次皺起了眉頭,悶聲說道。然后,他把手心的女孩交給武嫂,并吩咐年年:“你自己先回臥室,洗個澡,好好反省一下?!?/br> 年年再次羞赧,她正愁遁地無門,聽到叔叔的安排后,急忙頷首,跟著武嫂往三樓走去。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再惹叔叔生氣,或許稍后等他的心情平復一些,便能耐心地聽自己解釋了。 路過二樓的時候,顧青然碰巧打開房門走了出來。她已經換下了雍容華貴的夜禮服,隨意套著一件純白的棉布睡裙,素顏靜好,與年年身上的泥濘形成鮮明的對比。 “對不起,jiejie,我吵醒你了么?”年年主動道歉。 “我還沒有睡,慕澤也是剛送我回顧園……在宴會上喝了點紅酒,我睡不著,所以想去廚房榨杯番茄汁?!?/br> “哦……女生在外面喝酒是挺不好的。”年年說出這句話就后悔了,自己的jiejie出席的是高端商務晚宴,又不是去做陪酒女郎。 果然,顧青然沒有接下去。她尷尬片刻,繼續(xù)說:“慕澤把你的單車也送回來了,放在車庫了。部件沒什么損傷,以后還是不要再騎了,太危險?!?/br> “嗯……謝謝jiejie!”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年年也習慣了這位jiejie的時而親切、時而疏遠。似乎,這正是顧青然與慕澤這對璧人的性格中,最為相似的地方。 提到慕澤,年年想起了手帕的事情。她連忙將口袋里的淡藍色CK取出來,遞給顧青然:“這是摔倒的時候,學長借給我的手帕,我忘記還了……雖然臟了,明天請周阿姨干洗一下,應該還能用的?!?/br> 短暫地吃驚之后,顧青然接過手帕,對年年回以難得的微笑:“知道了,我會還給慕澤的。你先回房去洗漱吧?!?/br> 二人離開后,顧青然一直保持沉靜的眉眼,瞬間綻放開來。她忘記了廚房里的果蔬汁,轉身回到臥室。 靠著門板,將骯臟的手帕隔著睡衣貼在胸口,顧青然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身體里那顆歡呼雀躍的心臟,正在“砰、砰”地跳動。 只是因為,自己又多了一個,再次約見那個男人的理由。 “Hi,我是慕澤……” 顧青然撥出去的電話很快被接通,慕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失真,他顯然是在用耳機接聽。 “我是青然……阿澤,你在開車嗎?還沒有回到慕容別院嗎……” “既然知道我不方便接電話,你這么晚打過來……只是要問這些么?”慕澤輕揉眉心,以便集中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