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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病房再次安靜下來,年年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石膏下的腿不再靈活柔軟,僅僅是活動的念頭都會讓她疼痛難忍。年年拉起棉被遮住口鼻,依然擋不住滿室的消毒水味道。她的胸膛起伏好久,終于忍不住失聲慟哭起來。 果然叔叔一離開,女孩內心的勇氣便消耗殆盡了。連白梓誡都說她以后無法再跳舞了,這么多年這么努力在做的一件事情,結果到了比賽前一刻,突然被告知自己沒有參與資格了,還有什么比功虧一簣更加令人絕望的呢。年年實在想不出來,除了跳舞,一無所長的她還能干什么。 年年躲在棉被里嗚嗚哭著,她壓低著音量不想讓外面的保安聽到,以免顧宵良擔心。這個時候,偏偏有人毫不留情、大刀闊斧地將她身上的棉被掀開,將她的脆弱生生地給剝了出來。 “阿姨?”年年詫異地看著安琪,叔叔明明說過,這個時候阿姨不是應該在三重市指導Y&D的新店運作么。 看到年年臉上的淚水,安琪就算有顆銅豌豆做的心,也都疼成繞指柔了。盡管她生氣顧宵良的臨時落跑,卻在阿健那里得知原來是年年受傷以后,簡單安排了三重市的工作就火急火燎地趕回來了。 最看不慣女孩嬌柔哭泣的安琪,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厲色制止年年。她心疼地抱住年年,柔聲道:“不要忍,想哭就大聲地哭。但是你心里一定要清楚,新的生活,新的開始,永遠是從一場大哭過之后才開始的?!?/br> 年年愣了愣,聽懂了安琪的意思。她趴在安琪的肩上,再也沒有壓抑自己。感受著這個懷抱的溫暖,有那么一瞬間,她想母親的懷抱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顧宵良帶著保溫食盒再次回到病房時,安琪已經為年年擦干了眼淚。她嚯得起身,瞪了顧宵良一眼:“你去哪里了?怎么可以留年年一個人在醫(yī)院!” 注意到安琪生氣的著重點,顧宵良心里對她的愧疚增加了不少。他將食盒里的三七鴿湯盛到碗里,一邊喂給年年,一邊回答妻子:“這個湯不太好找,餐廳做的時候花了些時間。還好你回來了……” 沒聽顧宵良把話說完,安琪嗅到藥粥的味道,突然忍不住跑到洗手間里干嘔了起來。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顧宵良追過去,看到安琪慘白的臉色,心里非常著急。他扶住安琪,給她披上外套,不容拒絕地說:“這里就是醫(yī)院,我現在就帶你去胃腸科看看?!?/br> 年年也急忙說:“阿姨你快去看醫(yī)生,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年年焦急地眨著眼睛,想告訴她自己不會再一個人哭泣了。 夫妻兩個人坐進胃腸科的候診區(qū)時,安琪依舊對顧宵良橫眉怒對、不理不睬。 顧宵良無奈地扶額道歉:“安琪,是我不應該丟下你獨自回來。都怪我那天接到消息,失去了理智……” “顧宵良,我才不是因為你回來照顧年年而生氣,我氣的是為什么年年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卻不告訴我!為什么要一個人扛,這么多年以來,難道我就沒拿她自己的女兒養(yǎng)嗎?!”安琪說著,眼睛也泛紅起來。 “我都知道。”顧宵良有些哽咽,他握住安琪的手,內心的感動泛濫在眼睛里,“對不起,我以后不會再這樣了?!?/br> 這個男人永遠有辦法,僅用一個眼神就讓她恪守的喜怒哀樂失去底線,安琪嘆了口氣,最終還是破涕為樂了。 坐診的老中醫(yī)簡單了解了安琪的狀況,并沒有急著讓她做儀器檢查,只是將手搭在她的腕上把了把脈,皺著眉頭說:“你們倆掛錯號了吧,你們應該去婦產科看看吧。” 顧宵良和安琪聞言,下意識地對望著,他們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相同的困惑、震驚、難以置信,以及突如其來的,幸福。 “宵良,我們——”安琪的淚水一下子就從眼眶里滾了出來。 這廂的守候在樓下的許韶康,剛剛趕走了礙眼的錢子豪,就看見顧宵良和安琪離開了住院部。他大喜過望,抓住機會幾乎是用飛的速度扎進了年年的病房。 “冷年年你沒事吧!我是誰,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嗎?”許韶康喘著粗氣,滿臉的擔憂。 年年抽了抽嘴角,沒有搭理他,這廝絕對是韓劇看多了。 “現任美國總統(tǒng)是誰?霍格沃茨的混血王子是斯內普還是馬爾福?每年的高考是幾月幾號?……”看到女孩腿上的石膏和額頭的淤青,許韶康緊張極了。 年年丟出一個白眼,將臉轉向窗外,不忍直視他的智商。 可惜某人還在毫無自知地秀著智商下限:“天哪,冷年年,你該不會連程農農都忘記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想說日更不容易,構思了不一定有時間寫,寫了不一定會滿意,有信心發(fā)了家里的網絡不一定給力,網速流暢了可能又趕上JJ間歇性抽風……炎熱的六月,我真的是盡力在隔日更。慘不忍睹的數據吧,但我還是會堅持寫完的,自勉。^^ 第69章 將心比心 年年實在沒忍住,抓起身邊的抱枕憤憤丟了出去,“許韶康你有完沒完,我受傷的是腿,又不是腦子!” 許韶康眼疾手快地接過抱枕拍了拍,撫平了自己緊張的心。冷年年的身體狀況他已經從醫(yī)生那里打聽得一清二楚,但是在沒有看到冷年年清醒之前,他實在無法開口將消息告訴程農農,畢竟他承諾過要照顧好她,卻沒有做到。 許韶康將抱枕墊回女孩的后背,露出了沒心沒肺的笑容:“剛剛逗你玩呢,現在看你還能生氣,我就放心多了。” “不然怎樣,如果哭天搶地、怨天尤人能讓我的腿好起來和從前一樣,我倒是愿意試試?!蹦昴赀€是有些傷感。 “跳舞有什么好的,一個人賴在舞臺揮汗如雨、死乞白賴地撒歡取悅觀眾,換取短暫的鮮花和掌聲,跳了這么多年你不累啊。更何況你這輩子早就把農農的心擄走了,就算以后你老了走不動了,他都會推著輪椅滿世界帶你溜達,一門心思地逗你開心!”許韶康故作不屑地撇撇嘴。 有這么安慰別人的嗎,合著她過去跳的舞都被眼前這個沒品的家伙看成馬戲表演了!但說到程農農,年年顧不上斗嘴,急忙問道:“農農最近好嗎?你有沒有跟他說過我受傷的消息?” 當然沒有!這會兒程少還頂著滿頭包在青江軍校的“戒律院”里面壁思過呢,如果他知道冷年年把腿摔了,恐怕過五關斬六將都得殺回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