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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應(yīng)了。但他實在想不通他老板這種自斷臂膀的行為邏輯。周翟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慮,調(diào)侃道,“怎么,怕我拆得太干凈了讓你沒飯吃?”“您說笑。”靳言已經(jīng)大概猜到了周翟之前另立兩家和周氏不相干的新公司的用意,他老板把一應(yīng)事宜交給他管自然也是器重他的意思?!安贿^周總,有必要這么——”靳言斟酌了一下,把已經(jīng)到嘴邊的‘洗這么白’換成了“一定要清理的這么徹底嗎?”周翟幾不可聞的笑了笑,“當(dāng)然了。”否則怎么追他的寶貝呢。方謙剛到A市,被長途飛行和時差折騰的疲憊。但這會正是黃昏,再熬幾個小時就能倒過時差,他去酒店開好房間放完行李,想出門找小店填飽肚子,順便也打發(fā)打發(fā)時間。A市的格局如舊,他熟悉的小店都在,他去了一家原先常去的面館,老板娘看見他很是高興,“小方?阿姨好久不見你啦?!?/br>方謙溫和的笑笑,“今天剛回來,辦點事情。”老板娘麻利的端上一碗面,“幾年不見都長這么大啦?!?/br>牛rou面上灑著著些許蔥花香菜,方謙向來是不吃蔥的,可又喜歡蔥花味道,以前吃面常常都是那個人替他把蔥花挑出來。他拿了雙筷子自己一點一點的挑著蔥花。老板娘還在和他閑聊,“你們這些一起長大的孩子現(xiàn)在都不常見了,你出國了,隔壁宋家小子聽說在外地也不?;貋恚ァ湍慵覍﹂T的姑娘結(jié)婚了你知道么……”方謙低頭吃了一口面,笑著附和她,“是么?!?/br>“可不是?!崩习迥锖苁歉锌耙f?;貋淼闹挥兄艿阅莻€孩子了。上個禮拜還來吃了兩回,聽說他現(xiàn)在在B省生意做的可大了……”方謙不知何時擱了筷子,靜靜聽她說。“周翟這孩子孝順,三不五時回來去給他媽上上香。他也長成大小伙子啦,前兒我還問他什么時候帶著媳婦回來拜拜他媽?!崩习迥锸帐爸雷樱贿呅υ挼?,“他這小子動作也快,說是已經(jīng)見過了?!?/br>老板娘轉(zhuǎn)臉笑瞇瞇的問方謙,“小方你呢?有對象了沒哇?”方謙怔了一下,片刻才勉強擠出一個笑來,“還沒呢,不急?!?/br>從小面館里出來,方謙被撲面而來的冷風(fēng)灌的一激靈。天色已經(jīng)暗下去,他隨意閑逛了兩步,走到了他自己家附近。這棟樓房的右側(cè)是一條小路,再拐過去兩條巷子就能到另一棟樓。他站在一盞路燈下,恰好能同時看見兩棟樓。方謙呵出一口白色的霧氣,還是忍不住別過頭盯著那幢樓的五樓看。他熟悉的那個房間的自然是一片漆黑,晚餐時間,周圍陸續(xù)亮起了燈火,那片小小的黑暗,反而像是寂靜的星辰,攫取了他所有的視線。他耳機里恰好放到Issac的,憂郁的男聲輕輕唱著,“Saddles verging in my mind,悲傷聚集心間,All of the love I've left behind,那些我曾丟棄的愛,Drifting into cloudy skies,漂流至天空的云層里,Get in loves behind your eyes,在你視野之外擁抱愛,But now my dreams they e alive,我的夢都鮮活起來,With your kisses I remember,都被記憶中你留下的吻喚醒,All those lonely lonely nights,那些孤獨難眠的夜里,We got cold out in a rain,我們在雨中被澆熄的,Was a love a work of art,愛是一副作品,……”方謙覺得眼眶濕潤,他揉了揉自己有些發(fā)紅的鼻子,決定回酒店睡覺。比起倒時差,在這里呆下去顯然更叫他難熬。他逃也似的攔了輛出租車走了。不遠(yuǎn)處的路口,周翟坐在車?yán)镓潙俚目粗谋秤?,沉默著不說話。靳言試探的開口問,“要跟上去嗎?”“不用。”周翟說完就下了車,走到剛剛方謙站著的地方默立了片刻,才轉(zhuǎn)身慢慢走回自己家。打開門,屋子里陳設(shè)還是五年前的樣子,分毫未改。他好像回到了最安全的地方,扯開領(lǐng)帶倒在沙發(fā)上。他想,方謙果然是瘦了。他又想,明明只是站在路燈底下仰頭站了十分鐘而已,什么也沒做,卻好像打翻了一杯guntang的水,還全澆在了他的心尖上。周翟不得不承認(rèn),他對方謙的偏執(zhí)是沒有期待的。沒有期待,就會放大每一次微弱的回應(yīng)。方謙五年前一句“好想和你一起過普通人的日子”,就能讓他心甘情愿和周氏內(nèi)部盤根錯節(jié)的勢力斗個你死我活。而五年后的方謙只用了十分鐘,就叫他忘記了所有的不安與顧慮,死心塌地的要追逐這個人。周翟站起來,去冰箱拿酒。冰箱門上貼著幼稚的冰箱貼,還有些是兩人寫的便簽。最上面的一張寫著,“一周喝啤酒超過三瓶不許親我?!?/br>下面是周翟惡趣味的回復(fù),“只喝一瓶能多做兩次嗎寶貝?”時間太久,便簽邊角發(fā)黃,字跡都有些淡了。周翟想起那時的方謙總是一副別扭的樣子,分不清調(diào)情和玩笑,他自己根本不知道那副懵懂又沉迷于情欲的樣子有多勾人。周翟悶了一口酒下去,打算去沖個澡壓壓火。手機響起了短信提示,靳言表示已經(jīng)和中介接洽好了,中介定了明天下午聯(lián)系雙方簽合同。周翟居然像個第一次談戀愛要去約會的毛頭小伙子一樣有些緊張。他在房間里轉(zhuǎn)了兩圈,最后索性多灌了兩杯,逼自己早早睡了過去。方謙第二天上午去了家里一趟,租房的人疏于保養(yǎng),地板損毀有些嚴(yán)重,協(xié)商完了賠償?shù)膬r錢和方式,中介的人翻了翻資料跟他介紹說已經(jīng)有買家要買這套房子,而且看過房,價錢也合適,甚至還略高了些。方謙有些疑惑,畢竟剛掛出消息也就兩三天。中介的人補充道,“您昨天說今天都有空,我們這邊就幫您預(yù)約了那位買家今天下午過來談合同,您看可以嗎?”方謙想了想,快點處理完也沒什么不好,禮貌謝過便答應(yīng)了。而當(dāng)他下午坐在房產(chǎn)中介接待室里,看著走進(jìn)來男人時,腦海里只閃過了“原來如此”和“奪門而出”兩個詞。可實際上,方謙整個人都僵坐在沙發(fā)上,他只看了一眼便急急忙忙躲開了那人的視線。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