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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么好,給他錢他還不要。這么善良,真惹人憐愛啊…… 郁明站在灶臺前,盯著上面的食材。他剛打算把鍋刷一下,就見屋外的明珠飛快地沖了過來??此w撲來的架勢,分明是沖著他。此女眼睛明亮,神色殷勤,雙頰酡紅,嬌艷無比。她橫沖而來的明媚,讓郁明頭一下發(fā)麻。他不覺側(cè)身避讓,手里的鍋就被明珠捧走了。 明珠大義凜然道:“郎君你歇一歇!我來做!” 郁明匪夷所思地瞥她一眼,走去旁邊,剛要挑菜,雁蒔就熱情地奔了過來:“我來我來!你這么辛勞,坐著就好了!” 郁明挑眉,從善如流地退開。他又試探了一二,發(fā)現(xiàn)無論他做什么,二女都積極地跟他搶。到后來,郁明非常大爺?shù)刈搅嗽罘客庠褐械闹駧咨?,翹著腿,手里捧著侍女們精挑細選的蒲桃,愜意無比地一邊吹著小風(fēng),一邊伸手指揮二女如何做膳。 明珠還過來殷切笑問:“郎君還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br> 郁明扔個葡桃進口,眼里帶笑,指指自己的肩膀:“有啊?!?/br> “什么?” “幫我捏捏肩捶捶腿。” 明珠:“……” 郁明手支著下巴,眼神戲謔地盯著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侍女,毫不客氣地指揮她:“對了我下午接了個活,不累,幫人送信,你幫我送一下好啦。東邊大嫂的狗丟啦,西邊有小孩要跳河啊,南邊有富商要離家出走啦……總之你都去管一管嘛,有錢拿的哦。當(dāng)然啦,我這人實誠,咱們八二分,我覺得我八你二挺好的,你覺得呢?” 明珠:“……”她做完了所有活,郁明什么都不干,居然還能拿八? 明珠一臉平靜,心想看看郁明還能張狂到什么地步。 郁明的厚顏境界讓明珠望而興嘆:“還有我屋里放著的衣服,你去洗掉晾干。還有幾封信需要回一下,我記得你好像識字,也幫我寫了吧;還有啊大熱天的,我屋里連塊冰都沒有,你看你就……” 他隨口就說出十七八件事來分配給明珠做,聽得明珠張口結(jié)舌。明珠木然傻站在原地時,雁蒔從灶房挽著袖子出來,聽到明珠的可憐處境,頓時就想溜走。然郁明眼神多厲,張口就給雁蒔也安排了活。 二女一臉麻木看他大爺似的享受樣,無語至極,扭頭就走。 明珠問雁蒔:“你確定他是被我們殿下欺負(fù)到死的?吃了大虧?完全不像??!” 雁蒔眼神游離:“郁兄就是這樣能屈能伸啊……” 總是她二人因為拼湊了一個悲情故事,對郁明格外同情。而郁明連原因都不問,借著兩人的同情心,讓二女幫自己做了不少事。明珠和雁蒔的同情心去的很快,覺得郁明完全不值得同情。在郁明兩次三番地逗弄二人時,雁蒔再也忍不住,跟郁明干了一架后,所謂的同情組合,無意外地解散了。 然雖然雁蒔和明珠再沒有同情郁明的心了,午夜夢回,明珠卻忘不了雁蒔跟自己說的郁明的故事。她憋得分外辛苦,因為這種事,她既不能大嘴巴到處八卦,也不能大咧咧地去問李皎你當(dāng)年怎么那么狠心。扒拉來扒拉去,明珠找到的唯一可能聽她吐苦水而不會到處亂說的人,就是江扈從了。 黃昏時分,江唯言被明珠強迫地拉入墻角。江唯言靠著墻,面無表情地聽明珠夸張無比地說起當(dāng)年李皎和郁明的恩怨情仇。江唯言幾次打斷:“殿下尋我有話問,你待我回來再說郁郎的事,可以嗎?” 明珠說:“不著急,我只說兩句話,不會耽誤殿下的事?!?/br> 江唯言正要拒絕,但明珠已經(jīng)倒豆子似的巴拉巴拉開始講了。她以說八卦的語氣跟江唯言說話:“那個郁家郎君啊,當(dāng)年真是被我們殿下坑的慘……關(guān)東一戰(zhàn)后雁將軍撿到他,他已經(jīng)閉氣了!雁將軍以為他死了,都要埋他了,結(jié)果他活了!那晚陰風(fēng)陣陣……” 江唯言嘴角直抽:“……” 一個舊年恩怨,都快被明珠講成鬼故事了。 他忽然神色一凝,伸手捂住喋喋不休的明珠嘴巴,拖著這個掙扎的小侍女,扭頭,看到二人身后,站著神色憔悴的李皎。李皎大約是剛剛睡起來,目中還有些迷離的水霧,然水霧下,盯著明珠的眼神,卻如針般森寒。她的臉色也煞白,唇瓣無色,看得明珠神色大變。 李皎輕聲:“你說什么?” 江唯言已經(jīng)放下了捂著明珠嘴的手,好讓明珠回答公主的話。但是明珠看李皎神色如此憔悴,根本不敢說話。 李皎臉色發(fā)白,神色恍惚:“是我害的他斷手丟刀?他……他明明跟我說不是啊……” 明珠眉眼間閃過慌亂,她往前一步,要跟李皎說那都是自己胡說的,當(dāng)不得真。然李皎根本沒看她,她長睫垂下,其下眼眸中神色閃了兩下,人掉頭即走。明珠看她衣衫寬大,裹著消瘦無比的身形,羸弱至極。明珠憂心忡忡要跟上,被李皎厲聲喝?。骸拔乙o一靜,別跟來!” 李皎說話向來不容忤逆,此言一出,就定住了江唯言和明珠的身形。 兩人不敢偷跟,等過了很久,江唯言才追出去。一炷香的時間后,他返回來,告訴明珠說,公主沒事,一個人去外頭酒肆喝酒買醉了。 明珠被江唯言冷淡的目光看得很是羞愧,暗惱自己多話。她踟躕道:“殿下不讓我們跟著……那等一會兒,我們再去接她吧?!?/br> 她又道:“不如讓郁郎去試試?” 江唯言搖頭:“她現(xiàn)在最不愿的,應(yīng)該就是見郁明了?!彼nD了一下,“但是郁明依然很關(guān)鍵。我找他聊聊?!?/br> 明珠非常質(zhì)疑江唯言所謂“聊聊”,這人這么悶,能跟郁明聊得起來嗎?但眼下她惹了李皎傷心,她也不知道如何辦,只能惶惶然地點頭同意了。如此,江唯言去看住郁明,明珠坐不住,去把關(guān)押犯人后問出來的宗卷翻出來看。雁蒔帶著將領(lǐng)在官寺中巡邏,郁明剛出門,就被江唯言堵上。 李皎坐在酒肆中喝酒。 烈酒如燒,一杯杯下肚。她被嗆得熱淚涌上眼睛,淚水卻不掉下。心口guntang,麻得一句感嘆都沒有。她腦中翻來覆去都是明珠所講的那個故事,什么關(guān)東楊氏追殺郁明,什么他掉下黃河,什么手被刺穿,什么遍尋無刀…… 那些都是她不知道的故事。 她所知道的故事,只停留在郁明轉(zhuǎn)身走的那一刻。 李皎心痛如焚,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覺得呼吸不暢,心沉沉的,每一刻,都抽痛十分。她往自己口中灌著酒,用酒來麻痹自己的神經(jīng)。然喝得越多,她反而越清醒。她喝了一壇又一壇,心口又酸又澀又痛。她醉倒在案頭,頭埋入雙臂間,發(fā)出壓著嗓子似的嗚咽聲。 女郎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扣住案面,長發(fā)垂散落地。她趴在案上雙肩抖動,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