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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第三聲鐘鳴, 她始終沒有忘記自己勾搭郁明的主因。 女郎俯下眼,眼睫又潮又長, 其下眼珠黑如冷玉,她倨傲無比地問:“美人計好用嗎?” 青年面孔通紅。 他無言以對。 好久,他才非常不甘心地答一句:“……好用。” 李皎抿唇笑一下, 伸手拽郁明起來。兩人心知肚明,她來美人計,既然美人計好耍, 她夫君吃都吃了, 當然得做點什么了。郁明站起身,整理下衣容。他心中自是懊惱自己隨意就被李皎勾搭了,自己實在太好勾搭了。然他滿腦子男盜女娼的思想,望著美人老婆, 只想快快結(jié)束這一切, 回去好跟老婆溫存。 他老婆這么漂亮,又這么上道,撫慰了他對她些許不滿的受傷心靈! 李皎沒有跟郁明一起站起來,她仍然跪坐在地上, 看郁明忙活。青年整理完他的衣服,覺得能夠掩飾了,出帳門前, 他俯下身,在李皎白玉似的后頸上偷了個香。李皎往前縮了下,聽到夫君沉聲命令:“等我回來!” 李皎心中疾跳,微側(cè)頭,看向身后人。 身后青年不用她催促,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出了帳門。冷風(fēng)甩起來,驅(qū)了室中悶熱的氣氛。李皎坐在地上,心中的潮熱卻仍然沒有下去。她安靜地坐那里,腦中回味著方才夫君的味道。一身汗味,一身男人的味道,混在一起,竟讓她雙腿發(fā)軟,動情無比。 真奇怪,郁明不過出門了一個多月,她就覺得他變得更英俊不凡了。 帳門甩一次,青年揚長而去;李皎在心中回憶夫君,帳門再一甩,那揚長而去的青年又急匆匆退了進來。一低頭一抬頭,兩人四目相對。 李皎:“……?!” 郁明:“……艸你們找的什么高手?。磕侨死献诱J識??!” 李皎滿心疑惑,看郁明匆匆說了這么一句話,就在帳中轉(zhuǎn)悠找東西。這個帳里放了許多木匣,里面藏了許多過冬的冬衣,準備賞賜的布料。郁明跪在匣子前翻,居然還翻出了一頂氈帽。李皎就看郁明來回忙活,她眨個眼的功夫,她的夫君已經(jīng)從俊俏郎君,變成了一個四不像的什么東西。 一身花花綠綠,布帶一條又一條,頭上戴著氈帽,口鼻罩著黑紗。腰間的佩玉沒有來得及卸下來,踢踢踏踏,他把鞋子都換了。 郁明嘿笑:“見到是我他肯定就不比了!” 他在李皎的肩上拍一下,把他那個準備站起來的妻子重新拍坐了下去。李皎臉綠,看她夫君豪氣沖云,雄赳赳氣昂昂地挺胸抬腿走出帳門:“我要好好耍耍他!” 門外一干大臣們急得團團轉(zhuǎn)。 上面那個囂張的西域第一高手已經(jīng)叫陣了兩次了,他們這邊的高手就在帳門外露了下臉,隨意地往上一看,高手臉色微變,又縮回了帳篷里。大臣們絕望,交頭接耳:不是說駙馬出身武學(xué)大家嗎?是當今刀術(shù)的集大成者嗎?殿下不是進去使美人計了嗎?駙馬怎么出門晃下眼,就被那西域高手給嚇回去了呢? 慘了慘了!大魏危矣! 都怪長公主對她駙馬的過度吹捧! 大臣們這邊商議著換人上去頂,便見他們那個之前被嚇跑了的駙馬,又從帳篷里冒了出來。眾人先喜,然后驚:“駙馬!駙馬您可出來了……不對!你、你是駙馬嗎?你怎么這個打扮?” 大家的臉一起跟著駙馬蒼白了。這一身乞丐似的著裝,多么的丟臉,算怎么回事??? 大臣們攔著不肯讓這樣的駙馬上去丟人,然駙馬他的武功高低不清楚,但起碼對付這幫老頭子們是夠了。他隨便動動手指頭,身前就嘩嘩嘩倒一片。等宿衛(wèi)軍黑著臉來維護秩序,駙馬他颯然一跳,在半空中身法輕靈,跳上了高臺。 大魏的高手終于姍姍來遲,露了臉。高手的造型,也驚住了一大片人。 西域高手:“……” 文武百官:“……” 皇室宗親:“……” 李玉手揉著額頭,睜眼又閉眼,深呼吸兩次,仍然一肚子沒好氣。他覺得在駙馬亮相的這一瞬間,他的頭更疼了。亂七八糟,這鬧的什么啊?!不是說李皎去負責(zé)了么?就負責(zé)出這個鬼樣了? 高臺上,西域第一高手巴圖,無法控制這種滑稽感。他萬萬沒想到大魏拖拖拖,拖出這么個結(jié)果來。他放聲大笑,胸腔震動,更想開口嘲笑一下這個人。郁明目中冷冽之光乍起,在對方大笑時,他倏而躍起,掠向?qū)Ψ?。巴圖的笑聲戛然而止,呼吸一重,抬刀去擋。怪人的腳尖踩上巴圖的刀,大力讓巴圖雙臂驟沉。巴圖額上青筋凸跳,他大喝一聲,刀鋒向上扶,如海潮般將力還給那人。 對面那怪人借著刀力往后躍,刷刷刷踩過武器架,從武器架上扯過一把刀,就重新殺向了巴圖。 他左手持刀,身法迅疾又悍勇。乍起乍落,神出鬼沒! 哐哐哐! 兩人交手數(shù)招,即便是不通武藝的人,都能看出大魏的這個怪人非但沒有被西域第一高手壓制住,反而有隱隱強壓的勢頭。 李皎這時整理好了衣裝,掀開帳門,往臺上的打斗看去。打扮怪模怪樣的人就是她的夫君,他手里隨意一把刀,風(fēng)起刀落一瞬,身子翩躚若鴻雁,大勢如潮卷,鋪天蓋地地壓制著那個巴圖。 悍勇無匹! 臺下諸人連連喝彩! 李皎雙目燦亮,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每次看郁明跟人打架,都有熱血被點燃的感覺!他懶洋洋時好看,卻不及他動武時英姿的一成!真是瀟灑,真是英武,真是世間郎君誰能匹敵?! 不光李皎會欣賞,臺上坐著的一眾貴女皇親們看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她們紛紛打聽:“我們大魏的那個高手是誰?這般厲害!” 眾女們心肝砰砰跳,比男郎們更能欣賞男子的內(nèi)心。哪怕那郎君打扮的那么怪,但是男子的魅力,又豈在一身衣服上?女郎們臉頰緋紅,迫不及待地詢問家中父兄:“那郎君是宿衛(wèi)軍中的嗎?家世如何?可曾婚配?” 丞相家的女兒紅著臉,專程跑到父親這邊,也這么追問丞相。 丞相無奈道:“他不是宿衛(wèi)軍的。” 丞相女兒繼續(xù)提問:“那是做什么的?” 丞相:“唔……他沒有官職啊。” 女郎一愣,卻道:“那也無妨。再是他家世……” 丞相:“非名門出身?!?/br> 女郎再要開口。 丞相:“但是不好意思,你不能看中他,就想他入贅我們家?!?/br> 丞相女不悅:“父親忒世俗!此郎如此大丈夫,哪怕什么都不好,入贅我家也無妨。” 丞相哭笑不得,看高臺上太皇太后不悅地向他看過來,忙打發(fā)走女兒:“為父也知他是大丈夫。世人皆知他是大丈夫。長公主更知他是大丈夫。所以他是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