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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那桐都對他側目了一番。眾人皆以為郁明就算和長公主殿下成親,憑李皎的身份,在他們家中,郁明也是被壓的。但是郁明居然敢一口回絕李皎的話!眾人再抬頭看李皎的臉色——李皎面色平靜而淡然,想來她被郁明駁面子也不是一兩回,她絲毫不生氣。 眾人心中微動,若有所覺:這兩人之間,倒是真的有感情?而不是一人壓一人? 李皎對郁明的不屑和眾人的微妙眼神視而不見,她目光緊盯郁明和那桐的戰(zhàn)局。即便郁明不理她,她仍然口中說話,指給郁明該走哪步路,該往哪個方向走。李皎落了陣,打斗的兩人移形換位,時而看不見,時而看得見。郁明不聽李皎的話隨便走,但他老婆根本不管他聽不聽,照說不誤。說的多了,命令多了,郁明就……就入局了。 因為他發(fā)現(xiàn)李皎說得挺對的。 而且李皎省去了他思考,面對那桐,他光打就行,不必考量戰(zhàn)略,不用想攻哪里不攻哪里。他老婆都替他想了……郁明忽然覺得這種打斗方式也挺輕松,他如傀儡般完全聽從李皎的指揮,喊哪打哪。 那桐那邊開始吃力。她暗自心驚,想李皎怎能料事如神,事事踩到點上? 李皎的依據(jù),在于“預判”。她并不知那桐的招數(shù)往哪里,但她知道自己的陣法變動。借助陣法牽制那桐,由郁明將那桐一步步引入陷阱。那桐照著她希望的路子走,額上滲汗。郁明倒是打得酣暢淋漓,生了興致。 江唯言從始至終站在李皎身后,看李皎與郁明奚落對方,看郁明一開始不聽李皎的,后來自覺聽李皎的。他微微出神,神志慢慢松開,那牽制他很久的那根弦,在看到李皎夫妻二人的眉目傳情時,慢慢落下。 江唯言心道:該放下了。 殿下終等到了她最愛的人。我這個過客,該不必總執(zhí)著于過往……反正,她也不在意。 時辰往后退,戰(zhàn)局越來越不利于那桐。明眼人皆看出那桐要輸,大家都停下來,爬上高處,站在李皎身后,一起圍觀大師兄和二師姊的第二次戰(zhàn)斗。 最后一招出,那桐被一股邪風掠向后,郁明緊追不舍。拔刀斷水,青年高喝一聲,凌空而落,劈向下方!刀如皓雪,皓雪隱隱壓住春水一頭。春水錚錚而鳴,被高山壓制得步步后退。 吐一口血,那桐跌在地上,看上方俯眼持刀而望的師兄。青年的刀鋒離她一寸之距,雪色鋒刃對著她,這種微微弱弱的殺氣,只有習武人感覺得到。而青年俯眼看她,眉目清雅明晰,審度地與那桐對峙。他握刀的手修長有力,骨節(jié)勻稱。 那桐后背出了汗,垮下了肩:“我輸了?!?/br> 眾人狂呼——“真贏了???” “手段真高!” 他們紛紛用嶄新的目光看長衣飛揚的美麗女郎,在這一戰(zhàn)后,他們得知長公主李皎非但有美貌,還有才華。如此有才之女,難怪能降服得了大師兄。 郁明打得暢快,一身骨rou皆放松。他收了刀,笑著伸手扶那桐站起來。 那桐起身后,也將手中劍收了。那桐轉身,仰頭,向高處的李皎望來。那桐深吸一口氣,微微帶了些笑意,聲音傳遍山脈——“我輸?shù)眯姆诜瑥拇送?,我北冥和長公主殿下的恩怨兩消。我北冥上下掃榻相迎,恭迎長公主殿下來我山中做客!” 樹下垂坐已久、似昏昏欲睡的倉木老人睜開了眼:“唔,徒兒回來了?北冥自是恭迎?!?/br> 上下齊心,眾弟子齊齊收刀收劍,長身而立,拱手而拜。他們在二師姊的帶領下,或向李皎欠身行禮,或向郁明友好地拱手,齊聲——“恭迎大師兄回山!” “恭迎長公主殿下前來做客!” 松柏搖落,樹下幼子聽到青年爽朗大笑聲,跟著抬頭。他看到他阿父長身躍起,飛上高處山石,一把將他母親撈入懷中。大山巍峨,青山涂滿綠意,青年男女立在石上,長發(fā)纏落,玉樹臨風,飄然似謫仙人,惹人敬仰! 作者有話要說: 我二明和皎皎得到北冥的承認啦!這就是要打一架,我那桐小jiejie才認同哈哈哈~ 謝謝霸王票: ☆、第107章 1.1.1 以北冥派為據(jù)點,八百里秦川為盾, 大魏軍隊在關中之地與涼國開戰(zhàn)。黃河之爭乃是關鍵, 長安那方尚且沒得到關于李玉片言只語的消息, 他們一邊派細作、刺客去找李玉,一邊將重心放在秦川戰(zhàn)事上。 開春后, 將士沒年前那般不夠用,大魏背后有江東子弟,隨時可補充充軍。涼國傾一國之力, 做數(shù)年準備,來發(fā)動這場戰(zhàn)事。他們趁著李玉皇室最病弱的時候出擊,而今大魏最艱難的時刻已經(jīng)熬了過去—— 李皎得到消息, 她皇兄已經(jīng)醒來, 正前往洛陽定奪遷都事宜;待洛陽安排妥善,李玉便有手騰出來對付涼國。李皎只用撐在這里,完成這個過渡便好。李玉給李皎的信中,稱讓李皎先麻痹對方, 不開大戰(zhàn), 小戰(zhàn)不絕,試探?jīng)鲕姷牡准?;他若在洛陽遷都改元,長安涼軍勢力必然反撲,到時他將抽軍來秦川, 與如今秦川的兵馬合一,將戰(zhàn)爭真正拉開。 秦川布兵,河西布兵, 兩相夾擊,共逼長安,涼軍必然要后退;當涼軍退到河西時,便會到強弩之末。到那時,只看條件,不必再討論戰(zhàn)事了。大魏在結束這場戰(zhàn)爭后,會騰出手來發(fā)展全國生計,最大可能性消除這場戰(zhàn)爭造成的影響,以待后續(xù)…… 李皎盯著她皇兄最后“以待后續(xù)”幾個字,沉思不住。見字如面,李玉筆跡疏朗勁練,仿若飛鴻戲海,頗有沉肅大氣之風,與他胸襟為人十分相似。事關政事,天子心中自有一把尺,天子從不必向臣下解釋自己的眼光真正著落在哪里…… 然此刻,從“以待后續(xù)”幾個字,李皎心疾跳,隱約察覺到她皇兄的眼光不僅僅在與涼國這場戰(zhàn)事上。他如今病根已除,因身體尚需需要靜養(yǎng),不好太過勞神,所以采取慢慢磨的方式。但李玉的身體遲早會休養(yǎng)好,他遲早有精力來對付這些人…… 李皎一面聽令于兄長對她的安排,一面且喜且憂:皇兄為何把他的想法跟她說得這般詳細?他極有身為天子的自覺,他以前可從不跟她說這些啊。 李皎坐于床榻間翻看李玉給她的書信,一封封翻看,從字里行間猜測李玉的心思。她旁邊床板上鋪著的茵褥上,郁呦呦正在爬來爬去,蚯蚓般扭動,不斷地拱著他阿母。郁呦呦是很自得其樂的小朋友,自己一個人坐在床上便玩得高興。但他阿母身上香撲撲的,又軟又暖,他阿母還是美人;即便是小孩子,都喜歡看美麗的人。郁鹿攀著李皎的手臂,抓著母親的肩,顫巍巍站起來。他趴在李皎肩上,先啃了李皎的臉一口,才探身要與李皎一起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