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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你竟如此辱我小妹!我殺了你!” 三星在天,綢繆束薪,自是風清萬里。 林白的傷勢逐漸穩(wěn)定,他醒來后,天子李玉也過來看過他。林白為救雁蒔犧牲至此,天子自然承他的情。林白別無所求,只愿陛下免去楊嬰身上的罪。他已走下朝堂,再不想回去。待河西太平后,林白欲和楊嬰留在此間,或醉心山水,只愿平安歸隱。 李玉淡聲:“楊三娘是涼國后裔的身份,沒那么容易掀過篇章?!?/br> 林白揚眉。 看李玉平聲道:“夏國助我抵擋涼國的條件,就是三國互換人質(zhì)。我本屬意你,夏國卻屬意皎皎。皎皎和夏國的赫連平王子達成了協(xié)議,這場三國混戰(zhàn),本于夏國不算好機會。朕派博成君擾夏邊境,才發(fā)現(xiàn)赫連平本就有此意。” 李玉冷聲:“夏國要做東,三國互簽協(xié)議。朕除了皎皎,不會再讓出一絲利了。朕愧對皎皎,因水患緣故無法將戰(zhàn)爭繼續(xù)下去,只能犧牲她。三國約定的是五年,皎皎要在夏國待夠五年,才能回來我大魏。我卻不愿等夠五年。跟涼國開戰(zhàn),何須五年之久?” 林白專注聽著。三國協(xié)約尚未開始,他與天子說話的這一刻,大魏還與涼國在打著呢。這種協(xié)議,應(yīng)該是私下商討,尚未放到明面上說。李玉把這種事告訴他……林白是聰明人,跟聰明人說話是很簡單的。 林白了然道:“陛下,臣說錯了。國難當前,臣豈能獨善其身?楊嬰涼國后裔的身份是弊也是利,我欲在戰(zhàn)后攜楊嬰一同前往涼國,涼國的情況,臣定會傳給陛下?!?/br> 李玉這是要他們借著身份的便利,去涼國做細作。楊家做出的惡事,以這種方式補償。事成后,李玉才會真正放過楊嬰,放過楊家。 李玉對林白的識時務(wù)很滿意。他這兩日因為親meimei的犧牲正心情暴躁,看諸事皆不順眼。他這個天子運氣不夠好,天災(zāi)**總是纏著大魏,而他需要時間。 這個時間,卻要靠他親meimei來為他爭取。 他也多希望李皎可以和郁明醉心山水去,去民間玩樂去。事實上,卻是他meimei一直在為大魏奔波……李玉垂眸,他對下一任帝王的希冀在郁鹿小朋友身上,未嘗沒有補償李皎的意思。 天子之位,高高在上,誰愿意甘心放棄呢? 郁鹿小朋友本是沒機會的,但李玉要給他機會。他meimei為社稷犧牲太多,他必須給予補償,給予李皎許諾。他要告訴李皎,李皎的犧牲不會白費??v是兄妹之親,生在皇室,牽扯帝位,親兄妹也需要心照不宣的暗示。 李皎默認:郁鹿小朋友的未來如何,她也不敢確認。但給他一個機會,總是好的。 天子之位多好,萬萬人之上?;适业哪凶觽儯煜碌哪凶觽?,就沒有不仰望那個位置的。他們從來不會覺得當天子辛苦,能成為天子的人,心中野心勃勃,誰會覺得皇位是累贅,是拖累呢? 郁鹿小朋友日后若是喜歡,他有權(quán)力去爭,便是他舅舅李玉給他的恩賜了。 大人們在為大魏未來,為郁鹿小朋友的未來做安排,郁鹿小朋友茫然無知,正心情低落中。他實在水土不服得厲害,到了河西,剛活潑了兩日,就發(fā)了高燒,得他阿父親自照看。小孩子發(fā)燒最為嚴重,幸而良醫(yī)環(huán)繞,郁鹿底子又一向不錯,才能扛過。 但他依然悶悶不樂。 三國之戰(zhàn)落下了帷幕,夏國牽頭,三國共商停戰(zhàn)協(xié)議時,郁鹿小朋友被他父母抱著,身在敦煌,看他阿父放置心經(jīng)。 作者有話要說: 再一章左右就結(jié)束這卷,進入終卷。這卷本文大劇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終卷就是個收尾,時間大跨,呦呦戲份會非常多。終卷寫的是這一家三口的故事,全是這家人戲份,大家看想不想看吧。 ☆、第129章 1.1.1 放在莫高窟的心經(jīng), 原本是懲罰。 郁明這個父親當?shù)锰^閑散,連自己的親生兒當面都沒能第一時間認出, 實在讓他妻子李皎生氣。李皎罰夫君抄寫心經(jīng),又在自己和皇兄商談國事時, 讓夫君照顧發(fā)燒的幼子呦呦。為培養(yǎng)夫君和兒子之間的感情, 李皎煞費苦心。 由是當三國停戰(zhàn),商談盟約時,郁明一家三人已經(jīng)在敦煌莫高窟,得道高僧看高瘦青年鄭重其事地捧出一厚卷心經(jīng)。郁呦呦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被他阿父郁明抱在懷中,李皎低頭跟高僧行禮后, 說出了自己一家想供一盞佛燈的愿望。 高僧應(yīng)允, 將一盞佛燈交給李皎。李皎和郁明望看守石窟的老僧離去后, 才抱著燈進洞。選好石洞后, 李皎和郁明跪坐于地,郁明小心地點燃了燈, 李皎低頭, 看他寫的心經(jīng)。心經(jīng)前面是佛經(jīng),后面加了郁明自己的話—— “伏愿龍?zhí)彀瞬? 長為護助,城隍安泰, 百姓康寧;次愿吾家娘子與幼童,承此善因,不溺幽冥, 現(xiàn)世業(yè)障,并皆消滅,獲福無量,永充供養(yǎng)?!?/br> 佛燈光芒幽暗,借著昏昏之光,李皎的手指拂過那“吾家娘子與幼童”幾個字。她心中感慨,熱意涌上喉嚨。想她罰郁明寫心經(jīng),郁明還寫了百姓康寧的愿望,那是她心中的大愿;他最后寫了自己的小愿,希望他們母子平安。 李皎側(cè)頭,去看跟郁鹿嘀嘀咕咕說話的郁明。她瞥郁明一眼,郁明便分外敏感地抬起墨色眉目,眉峰高揚,給她一個疑問的眼神。 李皎問:“有筆么?” 郁明:“有,怎么?” 他一陣緊張:“難道我心經(jīng)寫錯字了?我很認真地照著抄呀!” 他從身后背的包袱里給李皎拿筆,他背著的刀差點打著郁鹿。郁鹿扁著嘴,委屈地看著他這個初為人父手腳很不利落的父親。郁明又紅著臉,手忙腳亂地來哄郁鹿:“噓噓噓,莫哭莫哭。這里不讓哭的……” 夫君的可愛一如既往,讓拿到筆的李皎眉目彎彎。李皎拿筆在舌尖舔了舔,就著昏光,在心經(jīng)后面的愿望中,再加上了一行字,“再愿吾家郎君自身光明,身如琉璃,功德巍巍,身善安住?!?/br> 郁明哄完了郁鹿,抱著兒子來圍觀立李皎寫了什么。他看完后,就紅了臉。青年目中含笑,為自己妻子對自己的愛意。但他又厚著臉皮,小聲給李皎建議:“寫什么身如琉璃啊,你寫讓我武功天下第一啊?!?/br> 李皎:“……” 郁明:“武功天下第一,打遍天下無敵手!” 李皎:“……” 郁明:“待我從夏國歸來,大魏習武的見到我都要抖三抖!” 熟悉的夫君,熟悉的風格。滿腔的感動愛意,在青年的狂言中蕩然無存。 李皎迅速合上了心經(jīng),制止住郁明在佛陀面前妄自尊大,惹怒神佛。女郎鎮(zhèn)定自若說道:“好了就這樣吧,平安才是最大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