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道:“春生哥,你怎么會在這兒?我年前的時候去你公司找過你,他們是不是沒告訴你?”季春深說話之前,又看了那個青年一眼,見對方姑且沒有發(fā)作的跡象,這才略略松了一口氣,態(tài)度冷淡的回答道:“我知道你來過,那個時候我還在外地拍戲?!?/br>馮安又問:“那你怎么不聯(lián)系我?”“因為沒什么必要?!奔敬荷畹溃骸斑@段時間我考慮了很多,當(dāng)初帶你來深市也許就是個錯誤,咱們兩個八字不合,湊在一起都倒霉。那三萬塊錢我也不要了,就當(dāng)是彌補(bǔ)你在吳成粱那兒受的驚嚇吧。以后我們各走各的路,不要再聯(lián)系了。”馮安錯愕的看著他,不明白季春深為什么會這么想。在他的頭腦之中,人生總是充滿波折的,難道就因為遇到了一兩件倒霉的事情,就連朋友都不要了嗎?這也太荒謬了。“可是……”馮安還想再說話,卻被季春深打斷了。“你怎么會在這里?”季春深突然回過味來,目光狐疑的上下打量馮安這一身行頭。他很清楚馮安的底細(xì),知道以馮安的消費能力,是絕對不會買三位數(shù)以上的衣服的,更何況這些衣服的牌子馮安也肯定不認(rèn)識——這就太奇怪了!馮安張了張嘴,覺得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的理由一時半會兒是說不清楚的,更何況季春深身邊現(xiàn)在還有個奇怪的人,也不適合他長篇大論的解釋,于是略一思索,只簡單道:“我來看畫展?!?/br>季春深皺了皺眉頭,顯然是不能接受這個等同于敷衍的答案。然而未等他再多問,樓梯上方忽然傳來了蔣予安的聲音。“馮安?”蔣予安單手插在口袋里,一步一步的從上面走了下來,身后跟著一個搬運(yùn)油畫的服務(wù)生。他本來奇怪馮安怎么會停在樓梯中央,走近之后,才看清拐角處還有另外兩個人,便淡淡笑了一下:“遇到朋友了?”季春深和那名青年同時向上看去,季春深驚疑不定,望著蔣予安的面孔沒有說話。那名青年卻是神態(tài)從容的笑了一下,向上兩步站到轉(zhuǎn)角的平臺上,懶散又大方的同蔣予安打招呼道:“蔣叔叔,沒想到你也來這種地方湊熱鬧?”蔣予安沖他點了一下頭:“來看看。你爸爸最近還好?”張喻明笑道:“好啊,我看他最近閑的快無聊死了,不如你約他出去打打球,也省的他老是找我麻煩?!?/br>蔣予安笑笑說:“有空吧?!?/br>然后他繼續(xù)往下走,站到馮安身邊,看了季春深一眼,但沒跟他打招呼,只語氣溫和的問了馮安一句:“走嗎?”馮安看季春深一眼,又看看蔣予安,猶豫著道:“我還有兩句話想跟他說?!?/br>蔣予安點了一下頭:“那我在車上等你?!闭f完便帶著那個搬畫的服務(wù)生先下去了。及至蔣予安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眾人視野之內(nèi),季春深第一個開了口。他看著馮安,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古怪,語調(diào)也陰陽怪氣起來:“我說你怎么會在這兒,原來是這樣。”馮安沒反應(yīng)過來,一面迷茫的望著他。季春深目光嘲諷,又說:“吳成粱不行,蔣予安就可以,我原本以為你是冰清玉潔三貞九烈,沒想到只是眼光挑剔,看不上是嗎?”馮安明白過來,頓時一張臉都漲紅了,急急辯解道:“不是的——我和蔣先生不是那種關(guān)系,你誤會了!”季春深不再聽他說話,轉(zhuǎn)身向上走去。太可笑了,他想,本來還心存愧疚,覺得是自己做錯了,對不起馮安。沒想到人家壓根沒有想象的那么清高,不過是挑三揀四明哲保身,不肯白白幫這個忙罷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想要什么可以大大方方的談,他季春深也不是一毛不拔的人,何必裝出那副委曲求全的樣子,表面上裝善人,最后又壞他前程?只為了裝模作樣博同情嗎?真是惡心。季春深走的頭也不回,馮安向上追去,還想要拉住他辯解,然而張喻明橫插進(jìn)來,一堵墻似的擋住了馮安。“哎,我說,你可以了——”他推了馮安一把:“少給我拉拉扯扯的。仗著跟蔣予安睡了兩覺,就把自己當(dāng)成個人物了?”他指著馮安的鼻尖,惡狠狠的從牙縫里擠出話來:“大庭廣眾的,我勸你,別給自己找不自在。”蔣予安把車從停車場里開出來,停在了會所門口,等了十多分鐘,看見馮安垂頭喪氣的從里面走了出來。馮安拉開車門坐上來,垮著嘴角系安全帶。蔣予安發(fā)動汽車駛上主干道,沒有過問他和季春深都說了什么,只柔聲道:“一會兒路過五金店,可以買幾顆釘子,回去我們把畫掛起來?!?/br>馮安還沉浸在剛才季春深說的那些話中,嗯了一聲以后,足過了三四秒的時間才反應(yīng)過來,又改口道:“還是不要掛了,會把墻上弄出洞的?!比绻亲约杭依锏膲退懔?,蔣予安的房子那么好,他不想把干干凈凈的墻體破壞掉。蔣予安說:“沒關(guān)系,應(yīng)該有不會留洞的那種鉤子,一會兒到店里問一問?!?/br>馮安沒再說話了。事實上他現(xiàn)在又氣苦又憋悶,剛才季春深那些話太傷人了,他難過的都不怎么想開口。蔣予安又問:“你想掛在哪兒?”馮安順著他的話分出心神想了想,覺得這幅畫其實和蔣予安家的裝修色調(diào)不太搭,蔣予安家的顏色是有點冷的,給人的感覺很干凈,可這幅畫顏色豐富明艷,掛出來肯定很不協(xié)調(diào)——不過如果只掛半年的話,藏在客房里倒也無所謂,反正平時也不會看到。等合約期滿,他搬出去,再把畫摘下來就是了。“掛我臥室里吧。”他沒精打采的說。蔣予安不是很贊同這個主意:“你臥室沒有那么大的空白墻面,要掛的話只能掛在床頭正上方,那個位置不好?!彼罩较虮P思索片刻,說:“掛在玄關(guān)吧,那里有位置,而且一進(jìn)門就能看到,好不好?”馮安直勾勾的看著他,有酸熱的氣流涌上鼻腔。他用力咬住了嘴唇,心想蔣先生明明這么好,季春深怎么會把他和吳成粱相提并論?他們怎么能把那種下流的事情扣到蔣先生頭上呢?!他心酸難言,然而又不肯傾訴,仿佛說出來都是對蔣予安的一種侮辱。手指絞緊安全帶,他收回目光垂了頭,咬牙摒氣坐在那里,強(qiáng)忍著不肯哭出來,怕被蔣予安察覺。可是沒過多久,蔣予安還是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狀。改變方向離開主車道,他在街邊找地方停了下來,解開安全帶探身過去看他,問:“怎么了?”馮安面紅耳赤的把臉偏向窗口,不肯說話,還在和胸中激蕩的情緒做抵抗。蔣予安輕輕嘆了口,剛才他一直不提季春深,就是看出馮安在季春深那里一定沒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