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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好吃好喝的供著到底是為了什么?該不是……要做什么殺頭的大事吧?又會不會……最后把他們滅了口? 這個匠人越想越害怕,臉色都白了。 張老的兒子瞧見他這般模樣,也不免心里發(fā)慌。 他們這些匠戶未分到端王府之前,都是屬于皇家的,那時候,有些匠戶被叫去做事,便再也回不來了。 他們這次,該不會也回不去了吧? “爹,我們……”張老的兒子看著自己老爹,心里直打鼓,他還沒娶媳婦,可不想就這么送了命…… “你們瞎想什么呢!”那張老突然訓(xùn)斥道:“王爺這是在做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我們將來,指不定還能沾點(diǎn)光?!?/br> “利國利民的好事?什么好事?”張老的兒子不解地問道。 “你們以前刻字,最怕什么?”張老突然問道。 “最怕刻錯?!睆埨系膬鹤拥馈K夹g(shù)還不夠好,稍有不慎就會刻錯字,而一旦刻錯,他不僅要重新刻,還會被訓(xùn)斥。 “沒錯,最怕刻錯。一旦刻錯,整張雕版就廢了,即便刻對了,有時候只印刷上幾次,可能就不會再用……”張老慢慢的說了起來。 印刷工坊每年浪費(fèi)的雕版不計其數(shù),白白耗費(fèi)掉許多銀錢不說,印一本書花費(fèi)的時間也非常非常長……他之前一直覺得這樣不太好,但除了提升自己的手藝以外卻也想不出別的方法,直到現(xiàn)在王爺讓他們一個個刻字。 若是一個個字分開刻,想用了拼成一版用,是不是就省力很多?若是刻好的字能重復(fù)使用,那就更省錢省事了! 張老越想越激動,一顆心都熱了起來。 他要是做好了這事,指不定還能在歷史上留個名字!他們這樣沒有自由的匠戶,也就這點(diǎn)追求了。 這些刻字匠人聽了張老的話,頓時都激動起來,一時間充滿干勁。 秦昱一直找人關(guān)注著這些匠人,自然第一時間知道了他們的想法。 他先是訝異,隨后卻面露喜色。 在大秦,書籍的價格一直居高不下,一套四書五經(jīng),常常要花費(fèi)五六兩銀子,這些書還是印得多賣的最便宜的。 秦昱身為皇子從來不缺書看,但大秦的許多學(xué)子,卻都是沒多少書看的,畢竟書價太貴。 而只看了四書五經(jīng)這樣的科考書籍的學(xué)子,又哪會治理國家? 若他真的能改進(jìn)印刷術(shù),降低書價,多印刷一些工具書……這不僅是一項大功德,還能讓這天底下的讀書人都記得他,收攏人心。 便是他將來想要培養(yǎng)人手,都能輕松許多。 秦昱原不過是想印刷一首自己寫的預(yù)言詩,不想竟還能無意中遇上這樣的好事,心情變得愈發(fā)的好。 時間過得飛快,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幾乎沒過多久,便臨近立夏了。 立夏前三日,秦昱面前便有了厚厚一疊壽喜和陸怡寧兩人親自印刷出來的詩歌。 “壽喜,明天你便讓人將它分發(fā)出去?!鼻仃诺溃瑸榱吮苊獍l(fā)生意外,直到這些事情即將發(fā)生,秦昱方才將這詩拿出。 “是,王爺。”壽喜道。 秦昱吩咐了壽喜辦事之后,這日,卻是又自己用左手寫下一首,然后將之夾雜在了自己處理的奏折之中。 “咦,這里怎么有首詩?”一個內(nèi)閣大臣從折子里拿出一張紙來,皺起眉頭。 這些折子他們之前都是翻過的,里面根本沒有這東西,現(xiàn)在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一首詩? 這詩……又到底算什么?是預(yù)示還是詛咒? 古往今來,對于鬼神之事,人們都是不敢輕忽的。 內(nèi)閣大臣在批閱奏折之后突然看到一首署名太平道人的詩,自然不敢藏著掖著,而是第一時間將之呈到了永成帝面前。 “一派胡言。”永成帝看了那首詩一眼,便冷笑了一聲:“這道人妖言惑眾!”前面也就罷了,中原大旱三年……永成帝根本就不愿意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fā)生。 “陛下,那這詩……”蘇首輔問道。 “不用管他?!庇莱傻鄣馈?/br> 簡單過問了幾句政務(wù),永成帝便讓蘇首輔離開了,他自己卻是去找了青云道長。 永成帝極愛與青云道長說話,只覺得青云道長每句話都能說到自己心里去,今日見到青云道長之后,兩人先聊了聊,然后永成帝便提起了這詩。 “青云道長,這詩……莫非真是什么預(yù)兆?” 那青云道長看到那詩之時還好,看到最下面“太平道人”四個字,表情卻是微微一變。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有什么本事,青云道人自個兒最清楚。 他本不過是個在鄉(xiāng)間招搖撞騙的假道士,無意中被蕭家人發(fā)現(xiàn),才成了青云道長,有機(jī)會見到這世間最尊貴的人。 他現(xiàn)在一門心思想從永成帝身上弄來個潑天富貴,自然是不樂意出來個“太平道人”與自己爭斗的。 不過,這青云道長剛剛?cè)雽m,倒也還有幾分謹(jǐn)慎:“陛下,這窺探未來之事,再下尚無能力,這世間怕也只有我?guī)熥鹉芘紶柕弥欢鞕C(jī)……這太平道人信誓旦旦說起未來之事……” 他并未都說什么,但看他神情,卻是不信的,頓了頓,他還又道:“更何況,大秦福運(yùn)昌盛,陛下又是天選之人,又豈會天降災(zāi)禍?” 永成帝本有些擔(dān)心,現(xiàn)在卻松了口氣:“道長所言甚是!”蝗災(zāi)不是什么好東西,發(fā)生之后可是要下罪己詔的,他自然不愿自己在位期間發(fā)生這事。 永成帝很快便扔開這事不管了,不想第二天,這詩竟是一下子傳遍了整個京城。 “立夏晴雨天,城西紅橋斷?真是無稽之談,那紅橋建成不過十年,好好的又哪會斷?” “此人竟然詛咒中原大旱,簡直狼子野心?!?/br> “子不語怪力亂神,這些道人當(dāng)真過了?!?/br> …… 一首詩莫名地傳遍京城,而看過之后,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不信的。 偶爾有那么一些人信了,也打算先等兩天看看再說,看看立夏這天,是否真的有詩中所寫之事發(fā)生。 但即便如此,到了如今,京城的學(xué)子談?wù)摰?,基本也就是這首詩了,對這個太平道人更有諸多猜測。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