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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體生寒,她卻再顧不得。 上官青瀲喊著小廝,“麻煩再快些,我們來不及了。” 那小廝應(yīng)是許久未曾騎馬,不敢騎快,但看出他們的焦急,還是應(yīng)著,“好嘞,客官我盡力。” 顧辭叨念著,快些,再快些,手不自覺抓緊,身后上官青瀲溫厚的身體將她環(huán)繞著懷里,替她擋去涼風,她微微彎身,將背貼在他的身上,感受他的溫暖。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湊到整數(shù)收藏......謝謝 ☆、月半攔下常家棺 月色朦朧,秋意更蕭索,一處大宅后門靜悄悄被開了一條門縫,侍者模樣的一個鼠頭鼠腦的男人伸出頭往外打量著,街上空無一人,他揮揮手示意后頭的人出來。 四個大漢抬著一架棺材慢慢從后門里出來,左右打探,身后還跟著一個錦衣男人,看起來身份較為富貴。 在一片漆黑中,無燈探路,他們走得極為小心,又似怕被人發(fā)現(xiàn)連走路都微微惦著腳尖,臉色繃得很緊。 走出一小段路,遠處卻聞嗒嗒馬蹄聲,他們皆大驚,停下了腳步,望著來人。 上官青瀲一身水藍大袍在夜魅里翻飛,臉色沉如水,周身的寒氣點點籠罩,顧辭抓著韁繩,目視前方朦朧的人影,目光微睨,馬蹄踐踏著路邊的泥土,揚起塵灰。 近了,上官青瀲一拉韁繩,馬兒在夜里發(fā)出刺耳的一身啼叫,似要劃破長空,大漢皆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站在原地。 上官青瀲行云流水的翻身下馬,顧辭抓住他的手借力落地,與他并肩而站。 “來者何人?”錦衣男人大喝,語氣重怒意盡顯。 上官青瀲上前一步,聲色泠泠,“敢問棺中可是常家小姐常月?” 顧辭從懷中取出火折子,呼的一下吹亮,借著微弱的火花,瞇著眼睛打量面前的男人,看不清容貌,但憑借衣衫,可猜測他是何人——常家公子,常巖。 常巖面色大變,“與你們何干?” 話已至此,為避免不必要的爭端,是時候亮出身份。 上官青瀲擲地有聲,“在下邢部侍郎上官青瀲,因公事途徑朧月鎮(zhèn),聽聞常家小姐案件有疑,特尋來常家,為常家小姐一案盡綿薄之力,還望常公子體諒?!?/br> 他的口氣很是溫和,找不出可以挑刺的地方,更何況身份擺在那里,一時間常家一行人都反應(yīng)不過來怔在原地。 顧辭從懷中取出隨身攜帶的官牌,借著火折子亮在常巖面前,沉聲道,“官牌在此,在下邢部少郎顧辭,還望常公子配合我們,將常小姐尸身運回常府,以便......” 她話還未完,常巖突然打斷,語氣陰寒,“我憑什么信你們,令妹一案早已了結(jié),今夜是常家為令妹入土為安,你們二人將我常家攔截,怕是另有圖謀。” 顧辭看不清常巖的臉色,但能聽出他話里之外的怒氣,她壓低聲音,“常公子,我們是誰,待天明去衙門一對證便可知曉,現(xiàn)在請你將棺木抬回常府?!?/br> “我為何要聽你們的,”常巖反問,一揮手就是對身后大漢吩咐,“來人,把這兩個冒充朝廷命官的歹徒抓起來。” 顧辭耐不住在心里罵了句,上官青瀲卻仍舊氣定神閑,目光在夜色里猶如明星,聲音是他慣有的冷清,“你們可要想清楚了,挾持朝廷命官可是殺頭大罪?!?/br> 那四個放下棺木正打算沖上來的大漢瞬間停下腳步,在黑暗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又看向常巖,待在原地不動。 “還不上去!”常言大怒。 僵持了好一會,常府有了動靜,幾個侍者舉著火把從常府后門而出,原是方才探路的侍者折回去通風報信了。 走在中間是一個年近五十的男人,面容尚算和善,褶子很多,顧辭盯著他看,想來這就是常伍了。 常伍在一群侍者中快步上去,常巖喊了一聲,“爹。” 常伍示意他往后,繼而面向上官青瀲,“閣下是?” 上官青瀲將來意又說明了一次,顧辭也表明身份,將官牌攤開,常伍面色即刻微變,沉默了很久,才強顏歡笑道,“原來是兩位大人,還請大人入里屋去?!?/br> 常巖喊了一句,“爹!” 常伍轉(zhuǎn)身瞪他,“你這個逆子沖撞的是何人可知,還不給兩位大人賠禮道歉?!?/br> 常巖咬著牙上前,上官青瀲做了個手勢,“常老爺,不必了,還請常老爺將常小姐的棺木移歸常府。” 常伍應(yīng)聲,“將小姐的棺木抬回去。” 上官青瀲轉(zhuǎn)頭對顧辭頷首,二人隨著常伍進了常府的大門。 他們在將近常府之時留了個心眼,讓客棧的小廝去衙門報官,上官青瀲將官牌也一并給了小廝當做信物,待天明之際,縣衙就會上常府尋人,是以,他們并不擔憂入了常府會對他們造成什么威脅。 常伍執(zhí)意為他們安排住所,顧辭不會武,為保人身安全,她與上官青瀲共住一房。 有了上次在張府的經(jīng)歷,一回生二回熟,加之情況特殊,顧辭也沒有當時那種緊張羞赫的心情了,一覺醒來,雖入眼是上官青瀲俊郎的面容,除了面容微紅心下大跳,并沒有露出什么端倪。 天明之時,縣衙的人如期而至,連那個當初為常月驗尸的仵作也一并隨從。 常月的靈堂很是簡陋,甚至連像樣的靈臺都沒有,孤零零兩柄白燭已燃盡,垂朽在靈臺上,化成蠟塊。 常伍和常巖站在一旁,看著上官青瀲命令人開館,一言不發(fā)。 棺木一開,一股腐爛的氣息迎面而來,顧辭雖在邢部呆了大半年,卻沒有真正接觸過死尸,如今被這腐爛的臭rou味一嗆,她氣息一亂,當即跑到外頭去干嘔起來。 這味兒,真是像極了糜爛了幾月的死豬rou一般,顧辭死命拍著胸口,待氣息稍微平穩(wěn)一些,才一咬牙又踏進了靈堂。 其余人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上官青瀲是最鎮(zhèn)定的一個,接過白布捂住口鼻,又細心替顧辭遮掩好,問了一聲,“可還受得住?” 顧辭重重的點了下頭,早晚是要接觸的,她這會子不得不適應(yīng)。 若這氣味只是第一層,那么常月的尸身是真的讓顧辭頂不住了,三兩步跑到外頭的枝干大吐特吐,可惜她腹中空空,只能吐出一些酸水,她頭昏目眩的倚靠在樹干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常月的尸身已近全爛,五官可怖皆腐爛成泥,四肢泛著死人的青灰色,皮膚往外翻起,露出里面的rou,還有白蛆不斷從中鉆出來,肥大的白蛆在常月的尸身里蠕動著,眼口鼻皆有,最讓顧辭害怕的是常月的一雙大睜的眼,眼珠已經(jīng)破碎,但眼皮卻是睜著的,死盯著她看...... 顧辭一想起,趴在樹干上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