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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她要讓世人知道,她顧辭縱然身為女子,也絲毫不必男子差去分毫。 找尋著上官青瀲的身影,正見他竟是怔在了原地,眼里驚艷與欣賞并存,她輕輕一笑,抬頭面圣,見祁楚亦是一臉難以置信,隨后直直跪下,揚(yáng)聲道,“臣顧辭,參見皇上?!?/br> 她這一聲,令處于震驚之中的文武百官皆回過神來,一個女子有如此膽量與氣度,面圣毫不膽怯,不由得讓人佩服。 祁楚望著她,露出一個笑容來,“顧辭,接旨?!?/br> 宮中響起鳴鼓,一聲一聲,宦官的聲音高揚(yáng)。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 多日后,鹿都七水齋,說書先生架起驚堂木,重重一聲,聽客皆凝神閉氣,細(xì)細(xì)聽聞。 “話說,二十二年前,左相顧術(shù)之妻誕下一子,卻不料母去子存,左相顧術(shù)為子起名顧辭。顧辭生性頑劣......” 驚堂木又響,說書先生搖頭晃腦。 在朝官員說,“可惜左相大人膝下只有一子,竟是個無能繼承之輩。” 顧家親戚說,“小時候乖巧討喜的一個可人兒,怎么年紀(jì)長了,脾性卻是越發(fā)古怪?!?/br> 教書夫子說,“我從未見過如此愚昧不堪之人,真真是朽木不可雕,爛泥扶不上墻?!?/br> 民間百姓說,“一個占著家世恣意妄為的俊郎紈绔公子哥。” 花間姑娘說,“若說風(fēng)流第一選,顧郎當(dāng)之無愧人。” 聽者皆被吸入這場說書之中。 帷帳里一個男子架著下巴笑問身后藍(lán)袍之人,“我以前真有他們說得那般不堪?” 笑回,“往事如煙,不足掛齒?!?/br> 說書先生拍定驚堂,聲音抑揚(yáng)頓挫,“預(yù)知下文,還請各位聽客明日再來?!?/br> 下一回,紈绔子弟入朝堂,破解奇案成傳奇。 各位看客,再會。 作者有話要說: 到這一章,算完結(jié)也不太算。接下來是顧澈、顧辭和上官青瀲、姜家二兄弟、葉席的交代。 我也是怕你們開學(xué)想要努力完結(jié)了.... 所以如果開學(xué)了看不了接下來的,也不用怕啦,你們大概也知道結(jié)果了,當(dāng)然,后面的.....也很重要! ☆、恣意快活于人間 又是一年除夕夜,家家戶戶張燈結(jié)彩,圍桌團(tuán)圓。 顧辭從里屋走出來,望著搬入的顧府,一時恍惚,兒時顧術(shù)曾在此教她認(rèn)字,那會子父女還沒有嫌隙,顧府還是一片風(fēng)平浪靜。 時過境遷,她還在此,卻已是物是人非。 顧術(shù)再怎么有錯,說到底都是顧辭的父親,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顧術(shù)伏法,但國有國法,死罪難免活罪難逃,祁楚念在她的情面上,將顧術(shù)囚禁于一處老宅中,此生不得與他人接觸,了此余生。 顧辭正陷入回憶里,身后有踏雪聲,顧澈提了一盞燈籠前來,輕聲道,“公子,可以用膳了?!?/br> 她這才回過神來,望向身后之人。 一月掐她入獄假死,顧澈也被上官青瀲安頓到其他地方,等一切塵埃落定,再見到顧澈,她惴惴不安的心才得以寧靜。 而她對顧澈隱瞞女子身份多年,顧澈非但沒有怪罪,更是以一句“無論公子是男是女,顧澈都此生追隨”來回應(yīng),令她感動萬分。 顧澈對她的好,已是世間難尋。 顧澈答應(yīng)過她,會陪著她過今年的除夕,他從不失言。 “有什么好吃的?”顧辭笑了笑,隨著顧澈往里頭走。 “都是公子愛吃的,”顧澈為她照路,燈花落在皚皚白雪上,暈染成暖橘色,他的面容也是暖的,“葷素齊全,怕是今夜要撐得睡不著?!?/br> “睡不著便守歲吧,”顧辭呼著白氣,望向顧澈,“好久沒有守歲了?!?/br> 說著便到了小廚房,一股香味飄進(jìn)顧辭的鼻子里,一看,桌子上有酒有rou有菜,色香味俱全,她頓時舒爽,長吁一口氣拉著顧澈去坐下。 顧澈連忙攔著她,舉了舉手中的燈籠,“公子先吃著,我把燈籠放好。” 顧辭轉(zhuǎn)身坐好,先是開了酒,給兩個人的酒杯滿上,等顧澈過來,便舉杯笑道,“先干一杯?!?/br> “先吃點(diǎn)東西墊墊肚子?!鳖櫝簱u搖頭,夾了一筷子菜放在顧辭的碗中。 顧辭撇撇嘴,“這么多年,你還是跟個小老頭一樣?!?/br> “也就對公子這樣了?!?/br> 顧澈見著顧辭將菜吃下去了,這才舉杯,笑道,“先干為敬?!?/br> 窗外哪家放起了鞭炮,顧辭起身開窗,尋聲望去,天邊月皎潔映雪,遠(yuǎn)處有著微弱的亮光,她回過頭,揚(yáng)聲道,“阿澈,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有風(fēng)吹過,亂了顧辭的發(fā),顧澈眼里一片如月柔和,舉杯而飲,“愿公子余生能恣意快活,暢快人間?!?/br> 背光出,顧澈笑著,可眼中盡是晶瑩。 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蓮花閣樓上,顧澈含笑望著她,一笑便是一生。 酒香醉人,顧辭一杯飲一杯,她不怕醉,即使是醉了,也有顧澈護(hù)著她。 燭光搖曳,里屋點(diǎn)起了燃香,銀炭燒得正歡,顧澈取了溫?zé)岬臐癫迹ν淼貌皇∪耸滤诖采系念欈o。 兩頰微醺,唇瓣半張著,不知道在你呢喃什么,湊近聽了,才聽見她叫的是阿澈。 顧澈動作一頓,替她擦拭好面容,搬了小凳坐在床沿看著她,末了,輕輕的笑了。 他想起幾年前,他們還住在蓮花閣,顧辭喝得酩酊大醉,秋娘也醉得無法料理她,只得由自己將她扶上床。 燭光里,俊俏的一張面容,像極了女兒家,他還為自個這般褻瀆顧辭而自責(zé),豈不料,解了一層衣衫才驚覺事態(tài)不對。 顧辭是女子這個事實(shí),壓在他心中幾年,他不是沒想過和顧辭坦白,可話每每到了嘴邊又衍生了怯意。 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言。 若自己知道她是女子,她還能讓自己留在她身邊嗎,該是不能的。 而如今,更沒有必要說出來徒添顧辭的煩惱。 顧辭是真心實(shí)意將他當(dāng)家人看待,對他從無防備之心,可自己卻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想要一輩子留在這個人的身邊。 一輩子多長啊,一輩子又多短啊,他算不清。 可如今,他已經(jīng)沒有理由再留下了。 顧辭有了上官青瀲,而他也不再是以前的自己,打入了牢獄那天起,從此便是靠近她,都要覺得自己污濁了這人。 若是沒有上官青瀲,又若是他沒有被陷害入獄,或許有一日,也會將藏在心里的情意一五一十說出來。 顧澈從不對顧辭失言,他答應(yīng)了除夕夜會在她身邊,便一定會做到。 窗外燃起了煙花,將天邊點(diǎn)了絢爛,顧辭還在睡著,顧澈望著望著便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