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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一番相較之下,已有許多人好奇又著迷的朝沈溪背后看來,甚至有人伸手想摸一摸昀閬的臉,都被昀閬輕巧避開,他洋洋得意的扯了扯沈溪的袖子道:“溪哥哥,此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此時蔡公來了,見到那一群脂粉氣十足的男寵,勃然大怒,指著趙揚(yáng)吼道:“荒唐!”這場宴會高潮迭起,眼看著鬧劇的主角已經(jīng)不是自己了,沈溪便帶著昀閬迅速撤離,他足下生風(fēng),火燒眉毛一般就是一陣小跑。昀閬眉峰軒起,卻不聲不響的跟著他的步伐,沈溪跑的急,足下一絆狠狠的朝前摔去,他短促的“啊”了一聲,電光石火間,昀閬大力的抽回手臂。他原本像是逼不得已被沈溪拽著跑一般,此時臂力非凡,硬生生一手將傾倒的沈溪整個人拽了回來,收勢不減,沈溪不輕不重的往他懷里撞了一下,這才堪堪站穩(wěn)。“小心!”昀閬低聲喝道,他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一點怒氣,改雙手扶住他的肩,將沈溪往跟前又扯近了些,翻目道:“又沒人追咱們,有什么好跑的?”沈溪上氣不接下氣的站定了,緋紅之色自耳根一直蔓延到臉頰,眼角劇烈的一跳,驀地掙開了昀閬。“下次不要開這種玩笑!”他音調(diào)微微拔高,竟是動怒了。昀閬挑眉,卻不見分毫戲謔之色,認(rèn)真道:“男寵?”“沒錯!”沈溪說:“不要隨便說自己是男寵!”昀閬聳聳肩道:“自古以來不就是喜歡誰就把誰當(dāng)做男寵,難道我不配被你喜歡么?”“不是——”沈溪一咬牙:“喜歡誰就應(yīng)該想方設(shè)法的去和他在一起,白頭偕老,而不是把對方當(dāng)做一件取樂的物事!昀閬,人貴在自重,不論是富貴還是貧窮,得意之時還是失意之時都不應(yīng)該自貶,你明白嗎?”“我明白,可是我的情況并不屬于溪哥哥所說的任何一種。”昀閬抱起手臂微笑:“而且我并不介意?!?/br>“我介意!”沈溪?dú)饨Y(jié),他望著昀閬詫異的神色,喘氣良久才低聲道:“我早有婚約在身,傳出這樣的事情,會讓人如何想藺家姑娘?”昀閬的瞳孔縮了縮,下頜上抬,目光漠然如冰,他薄薄的嘴唇顫動了許久,才緩緩出聲道:“什么時候的事?”沈溪沒有注意到他背到身后的雙手緩緩成拳,頷首道:“有很久了?!?/br>“是這十年的事嗎?”沈溪迷惑的抬起頭看他,卻見昀閬倉促的轉(zhuǎn)過臉去,以拳抵唇咳了一聲,不自然道:“我的意思是,是舊相識嗎?”“算是吧?!鄙蛳溃骸拔夷锝o我定的娃娃親?!?/br>昀閬沉默,沈溪更是不知道怎么接茬,有些無措的咬緊了嘴唇,昀閬忽道:“我餓了?!?/br>“??!”沈溪忙道:“前面有賣糖糕的,我去給你買,你在這兒等著?!闭Z畢,他逃也似的奔出去。昀閬在原地目送他,無奈的抄起手臂,忽的從后方罩下來一個麻袋,將他整個人一捆扛起,朝著與沈溪相反的方向跑了。***麻袋被扯開,天光乍泄,昀閬還有些不適應(yīng),半瞇著眼,模糊的打量著四周,此處是個寬敞的房間,八仙桌雕花床,琺瑯屏風(fēng)紫金寶鼎各居一角,奢靡闊綽一覽無遺。顛簸搬挪的時候他端正的發(fā)髻散了,落了一縷長發(fā)下來,像是梳了個飛揚(yáng)不羈的馬尾,趙揚(yáng)看的如癡如醉,脫口道:“你跟我好吧。”昀閬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趙揚(yáng)說:“別跟著沈溪了,那廢柴沒前途的?!?/br>昀閬修長的眉峰上揚(yáng),歪著頭道:“想當(dāng)我的相好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說?!壁w揚(yáng)急不可耐。昀閬緩緩地松動筋骨,兩腕發(fā)出清脆的“噼啪”聲,他抬頜低目,輕蔑的看著坐在桌邊不知死活的二世祖,出其不意的微笑道:“誰借給你的狗膽?”***沈溪包著一疊白糖糕小跑著回到遠(yuǎn)處,卻發(fā)現(xiàn)昀閬人不見了。他心底一陣沒來由的抽搐,像是青橘被捏出了一抔酸水。果然那只是個借口,昀閬想要離開罷了,他苦笑著,抱緊了懷里的吃食。但腦海里還有個微弱的聲音在叫囂,在辯解:不會的,昀閬不會主動離開的。沈溪有點煩躁,摸出一塊面食塞進(jìn)嘴里狠狠地咀嚼,那白糖糕甚是噎人,他發(fā)泄似的囫圇吞下,嗆得彎下腰去咳嗽。忽的他眸光一定,落在了地面上。地上遺落了一根墨玉的長簪,簪尾鑲了一朵粉色的桃花,花瓣成托,晶瑩剔透,一玄一粉之色剛?cè)岵?jì),極是精妙——那是昀閬簪發(fā)的東西!沈溪心里咯噔一聲,四下張望。空無一人。☆、第十一章趙揚(yáng)的笑容僵在臉上,眼前這個少年一襲黑衣,分明是些樸質(zhì)無華的布料,卻貼身利索的勾勒出身形,纖細(xì)卻不薄弱,精干卻不粗獷,那是一成不變的漂亮,但不知為何在他開口說話的一瞬間,趙揚(yáng)對他失去了所有的興趣。他不是趙揚(yáng)金屋里慣藏的嬌滴滴的兔兒相公,甚至看起來不像一個十來歲的青澀少年。相反,宛若烏云壓城,長刀抵喉,可怕的壓迫感自昀閬周身散發(fā)出來。趙揚(yáng)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昀閬已經(jīng)襲上前,揪住了他的領(lǐng)子。趙揚(yáng)根本沒看清昀閬是怎么過來的,這少年明明不比他高,但始終俯視他,也不知是怎么辦到的,接下來就重重的挨了一拳。這一拳將他打的整個顱腦都在晃顫,但避開了太陽xue等關(guān)鍵位置,趙揚(yáng)一面撲倒在地一面殺豬似的嚎叫。“閉嘴,這才剛開始呢?!标篱侐T到他身上,抬手又是一拳。這一拳直接把趙揚(yáng)的鼻血給打了出來,他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歇斯底里的嚎道:“瞎子!廢物!快來拿下這個小畜生?。 ?/br>家丁們早先都傻了眼,這會兒被罵了才回過神來,四面八方的要撲上來拿人,昀閬一面將趙揚(yáng)臉摁的貼地,一面?zhèn)仁椎溃骸拔衣暶饕幌?,這是私人恩怨,誰摻和打誰,不開玩笑?!?/br>他說的心平氣和,就像在說“我跟趙世子在比掰個手腕”,但莫名的叫人敬畏信服,那幾個家丁不約而同的往角落里退了一步,陷入了猶豫。見這群人識相,昀閬冷眼轉(zhuǎn)回來,瞅著目瞪口呆的趙揚(yáng),再不跟他廢話,拳頭如雨點,又快又狠,把趙揚(yáng)揍得是鼻青臉腫,但就是沒法昏過去,神志十分清醒,猶自口吃不清的破口大罵:“沈溪這死斷袖!娘娘腔!偽君子!自己搞不定蔡公相就他媽找你這小畜生來尋我的晦氣!??!我的娘啊——”他罵一句昀閬的臉色就黑一分,下手更重,終于趙揚(yáng)扛不住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