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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力見,爭先恐后的跟出來試圖亂獻(xiàn)殷情,安朝昀煩不勝煩:“都滾??!”他吼道。這場鬧劇也不知是怎么散場的,那驕縱的四公主多半也是折騰累了,由隨從們護(hù)送著回去,涼爽的夜風(fēng)將安朝昀過熱的腦子吹醒了幾分,他懊惱的在花柳巷子里蹲下去,用力的抓了抓頭,像個喪家之犬。“喂?!辟R斌走過來,眉間眼角都是疲倦,顯然是剛遣散了玩伴們,跟安朝昀并排蹲在路邊,悶聲道:“總算都走了?!?/br>“謝謝?!卑渤滥艘粫旱吐曊f。第一次沒被懟,賀斌還有點(diǎn)意外,他斜眼看了一眼這位“酒rou朋友”說:“講真的,這不像你,你跟一個被寵壞了的瘋丫頭吵什么吵,她回頭去皇上面前告狀,有你好果子吃的,就算你平常習(xí)慣了這種英雄救美的行徑,也該看看值不值得吧?!?/br>“......”安朝昀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我被那個什么狗屁指婚給氣昏頭了。”“也不一定就是真的,這不是還沒下旨么?”賀斌說:“就算是真的,你這么想啊,三皇子以后就是你的大舅子了,那說不定以后你就是國舅——”“住嘴吧你?!卑渤勒f:“賀斌你嫌自己活太長了啊?!?/br>賀斌拍了拍嘴巴:“開心點(diǎn)?!?/br>“沈溪回家了么?”“......”賀斌古怪道:“都什么時(shí)候了你還惦記他?”“我受不了他對我有誤解?!卑渤勒f:“而且你說武之甯會不會記他的仇???”“......”賀斌說:“小侯爺,你這樣我可有點(diǎn)害怕了,你別告訴我你今天沖冠一怒,不是為紅顏,而是為了在沈公子面前臭顯擺?!?/br>安朝昀:“......滾滾滾?!?/br>“被我猜中了?”賀斌說:“你當(dāng)真喜歡他?”“我就喜歡他了怎么著吧?!卑渤啦荒蜔┑溃骸拔沂懿涣吮凰`會,你就說能怎么著吧!”“也不會怎么著,有錢人家誰沒個兔兒相公.......哎你別打我啊我說的是實(shí)話!”賀斌抱頭鼠竄:“大家都心知肚明,沒什么好見怪的?!?/br>“什么兔兒相公!你說誰兔兒相公!”安朝昀怒道:“沈太師的公子光風(fēng)霽月,怎么能給我當(dāng)兔兒相公!”“難道你要去沈太師府上給他當(dāng)兔兒相公.......啊呸呸呸當(dāng)我沒說!”賀斌這東西就沒個正型,安朝昀也不能真把他揍翻,他煩躁的將端正的發(fā)髻抓的毛糙,又蹲了回去。“別的不說,你爹會瘋的?!辟R斌說。幾座大山壓在身上,安朝昀覺得有點(diǎn)呼吸困難,他甩手說:“走吧,回去?!?/br>兩個人在空蕩蕩的大街上慢走,安朝昀眼前一亮,指著前方道:“沈溪。”“哪兒呢?”賀斌東張西望。遠(yuǎn)處街巷盡頭,沈溪立在那兒,身旁還有一個人,兩人似乎正在交談。“那個人是誰?”安朝昀皺眉道:“過來過來?!彼泻糍R斌往一旁近處跑,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藏在角落里偷看。“哎?那不是徐姑娘的賣身契嗎?”賀斌的關(guān)注重點(diǎn)和安朝昀截然不同:“沈溪果然不會把徐姑娘帶回去,也是哦,書香門第眼里容不下沙子,哎喲你掐我干嘛!這不是正在看嘛!”兩個人使勁觀望了一陣子,誰也不認(rèn)識沈溪身邊的那個衣著不俗的中年男人,賀斌忽然靈光乍新道:“我想起來了,之前聽說一直遠(yuǎn)在封地的宿王殿下進(jìn)京了,這該不會是宿王吧?!?/br>“宿王為什么會認(rèn)識沈溪?”安朝昀說:“差了一個輩分呢!”“宿王認(rèn)識沈太師??!”賀斌說:“宿王對沈太師有知遇之恩的,沈太師當(dāng)時(shí)的文章是宿王遞給皇上看的,要不然沈太師根本沒有出頭的機(jī)會,后來宿王被大皇子誣陷,是沈太師站出來替宿王殿下說話,皇上才沒有把宿王殿下怎么著,只是發(fā)配去偏遠(yuǎn)封地,哎呀,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不太清楚,總之他們交情匪淺就對了?!?/br>兩個人竊竊私語,那廂,沈溪拱手道:“多謝宿王殿下收留徐姑娘。”“小事,本王來京身邊正好也缺個伺候的人,你放心,本王會善待她?!彼尥鯗睾偷溃骸爸皇悄阈⌒∧昙o(jì)還是要多聽你爹的話,別動不動就離家出走,成何體統(tǒng)?!?/br>沈溪臉頰微紅,他搖頭賭氣道:“可我眼下也不想回去?!?/br>“本王遣人去你府上支會一聲?!彼尥跖牧伺纳蛳念^,也不勉強(qiáng):“剛有人給本王送來好茶,你且陪本王去品一品。”沈溪一陣赧然,垂眸道:“多謝殿□□諒?!?/br>“大晚上喝茶?”安朝昀豎起耳朵聽:“這是什么怪癖?”“小侯爺,許你大晚上喝花酒不許人家大晚上喝茶???過分了吧?!辟R斌說:“胥江畫舫龍舟是專門供人夜飲的,不知道多少文人雅士喜歡邊賞江月邊飲茗茶?!?/br>“那走啊?!?/br>“??”賀斌大驚:“你該不會準(zhǔn)備跟過去吧?變態(tài)了啊!”“變你個大頭鬼,你愛去不去?!?/br>“我不去,宿王殿下雖然平易近人,但好歹是個親王,冒犯了他我還過不過日子了。”賀斌說:“不去?!?/br>“不去也行?!卑渤离y得十分諒解:“那你幫我去辦個事?!?/br>胥江夜景乃是一處名勝,沈溪不是沒想過來此,但是腳程略遠(yuǎn),一個人跑這么遠(yuǎn)去江邊坐畫舫,他覺得沒什么必要。可有宿王領(lǐng)著,伴茶敘舊,就大大不一樣了。宿王是父親故交,比之父親在朝堂中尚有翻云覆雨之力,宿王卻是爭斗的犧牲品,但宿王卻有著隨遇而安的性子,在偏遠(yuǎn)苦寒封地慢慢等到皇上的憤怒平息,方才短暫的奉詔歸京。沈溪幼時(shí)宿王曾來家中做客,教他念詩作畫,比起父親的嚴(yán)厲,宿王為人顯得更加謙和,沈溪對宿王懷有敬愛之情,十年如一日。胥江上建了一條朱紅色的九曲廊橋,每隔一段橋就會有一間裝飾精美的茶居,四角掛著暖黃色的燈籠,低懸于悠悠江水之上,探手過窗可觸及江面,居室內(nèi)有竹簾,可掛起可落下,清凈舒適之極。茶居里鋪了軟席,二人跪坐,宿王屏退了隨從,只留了一個煎茶的侍女,待茶斟入杯盞,那侍女便也乖覺的退出,留了兩人獨(dú)處。宿王這才開口:“發(fā)生了何事?”沈溪垂目思忖,將近日發(fā)生之事簡略一說,他省去了安朝昀的部分,著重說了關(guān)于武氏子孫之間的糾葛,宿王聞之嘆息。“襄兒是個可憐的孩子?!彼型硎艿恼f:“希望他莫要自此一蹶不振,盡快恢復(fù)才好。”沈溪捧著茶盞默然思索,良久他道:“如若武之虹真的當(dāng)上了太子,會怎么樣?”“往大了說我未必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