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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倚著墻靠了一會兒,才稍稍平復(fù)。“蕭念祺怎么樣了?”高齊躍從口袋里掏出煙盒,薄唇輕顫咬住一根煙,凌野遞上打火機,迅速點燃煙:“他一切都好,就是吵著要見蕭先生?!?/br>“是么?”高齊躍的口氣意味深長。凌野一時間摸不透高齊躍的態(tài)度,試探著問道:“需要我去接他過來嗎?”“暫時不用?!备啐R躍重重吸了一口煙,淡淡吐出一個煙圈。從病房內(nèi)出來的何元青看見高齊躍在吸煙,直接伸手搶過他嘴上的煙,轉(zhuǎn)身捻滅在地上,隨后俯身撿起煙蒂,扔進垃圾箱。“住院區(qū)禁止吸煙。”高齊躍挺起身體,直視與自己一般高的何元青道:“你有什么資格給我說教?”“蕭銘身體還很虛弱,沒什么事不要去打擾他。”何元青無視高齊躍赤裸裸地敵意,自顧自說道。高齊躍輕笑了一下:“我和蕭銘的事,輪不到你插手。”話音未落,高齊躍推開擋在門前的何元青,徑直走進病房。何元青也想跟進去,卻被凌野阻止:“何醫(yī)生,您還是不要進屋為好?!?/br>何元青瞥了一眼凌野,沒理會他的話,一腳步剛邁出去,凌野眼疾手快抓住門把,強行關(guān)上門,將何元青拒之門外。“如果你為蕭先生好,就更不應(yīng)該進去?!绷枰胺隽朔鑫⒋沟溺R框,斯文俊美的面容透著冷漠,“您的出現(xiàn),只會徒增高總對蕭先生的誤會而已?!?/br>隨著高齊躍的靠近,蕭銘不停往后縮,直到無路可退了,他才白著臉問道:“念念呢?”“你還記得你的寶貝兒子?”高齊躍本不想以這般尖酸刻薄的形象再次出現(xiàn)在蕭銘面前,直視他無法忍受蕭銘對何元青滿面笑容,對他則是警戒防備。“你把念念還給我……”蕭銘揪緊床單,雙唇輕顫道,“我已經(jīng)不欠你的了。”“誰告訴你,你不欠我了?”高齊躍緊了緊拳頭,“你這么大張旗鼓自殺一次,就想著舊賬一筆勾銷?蕭銘,你想得挺好啊。”“高齊躍,你什么都有了……我只有念念,你把他還給我?!币苍S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蕭銘的膽子似乎大了不少。“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高齊躍彎下腰,壓低聲音道,“你所做的一切,你的兒子會陪你一起承受。”蕭銘頓時緊張起來,他狼狽地爬向高齊躍,失聲尖叫:“高齊躍,你把念念怎么了?!”“你不是想死嗎?”高齊躍唇角扯出一抹殘忍的笑容,“我讓他陪你一起死啊。”一股寒氣瞬間從腳底席卷了蕭銘全身,他僵直著身體,喉嚨竄上的血液都凝成了冰。蕭銘幾次張嘴,都發(fā)不出聲音。他失控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嘶啞破碎的嗓音一點點破繭而出。看著蕭銘似瘋似顛的表情,高齊躍動了惻隱之心,他剛想靠近蕭銘,只見蕭銘渾身顫抖,像是用盡渾身的力氣,將畢生的執(zhí)念都宣xiele出來。“高齊躍,我恨你!”“我恨你!”蕭銘跪在床上,雙手撐著病床,大口大口地急促呼吸。頭暈?zāi)垦5闹舷⒏斜频盟煲赖?,他猛地抬起頭,目露猙獰的兇狠模樣,著實嚇了高齊躍一跳。沒等高齊躍反應(yīng)過來,蕭銘就撲了過去,他緊緊揪著男人的衣領(lǐng),睜大雙眼,想將這張面目可憎的臉看個清楚。“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念念他是你的孩子!他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殺了自己的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高齊躍,為什么死的不是你?!為什么你不去死?!”“該死的是你!”“是你!”蕭銘歇斯底里的叫聲回蕩在寂靜的病房內(nèi),高齊躍怔在原地,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蕭銘:“蕭念祺,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他是你和那個女人生的!為什么會是我的孩子?!”不可能的。蕭銘一定是騙他,蕭念祺不可能是他的孩子。“哈哈……高齊躍,我告訴你,我就是一個怪物……好不好笑,我是一個男人啊,卻生下了一個孩子,還是你的孩子……”“可是,我有什么錯……?”“你毀了我的一生,現(xiàn)在連念念都被你……被你……”失去蕭念祺的巨大痛苦將蕭銘逼近了死胡同,他再也克制不住恨意,轉(zhuǎn)身拿過床頭的水果刀,毫不猶豫地一刀刺進高齊躍的小腹。頃刻間,鮮血涌動。蕭銘看著高齊躍,如釋重負(fù),嘴角微微勾起,輕聲呢喃:“這下,都結(jié)束吧?!?/br>都結(jié)束了。第72章何元青推開擋在面前的凌野,大喊一聲:“讓開!出事了!”何元青怎么也想不到,他會犯那么低級的錯誤,竟然把水果刀忘在了一個企圖自殺的人的病房。按照醫(yī)院明文規(guī)定,因自殺而被送進院的病人房內(nèi)不允許放任何利器,就是為了以防病人再次動自殺的念頭。因為高齊躍的突然闖入,何元青把水果刀忘得一干二凈,這也讓蕭銘有了可乘之機。高齊躍的腹部滲出深紅的血跡,浸濕了雪白的襯衫,他耗盡渾身的力氣,微微抬起眼,那一刻,蕭銘眼底刻骨的恨意,深深映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高齊躍從未見過這樣的蕭銘,在他的印象里,蕭銘是膽小的、溫柔的、善良的。無論他犯了多大的錯,蕭銘都會選擇毫無保留地原諒他。高齊躍不知道,一個人的善良是有盡頭的。蕭念祺是蕭銘的希望,當(dāng)他冷漠殘忍地摧毀了蕭銘心中唯一那點期待,也就徹底將那個人推入了萬劫不復(fù)的深淵。竄上喉嚨的血液凝成冰,高齊躍軟軟地向后倒去,腥甜的味道從他唇邊溢出。怔在門口的凌野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他飛快地沖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高齊躍:“高總!”“別……叫。”高齊躍沾滿鮮血的手掙扎著抓住凌野,擔(dān)心這里的混亂會引來圍觀。何元青扼住蕭銘的手腕:“蕭銘,放手!他會死的!”死?這個字如千斤的巨石壓得蕭銘透不過氣,他緩緩松開手,溫?zé)岬难赫礉M指縫,連指甲里都是斑駁的血跡。那是高齊躍的血。恨意和愧疚兩種情緒交織在蕭銘心頭,他奔潰地尖叫了一聲,隨后兩眼一黑,暈了過去。恰好趕來醫(yī)院的周蓓蓓撞見了高齊躍受傷的一幕,她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高齊躍被一路推到手術(shù)室,進去前,他緊緊抓住凌野的手,顫抖著嗓音囑咐道:“誰都……都不能,不能……動、動蕭銘。”凌野使勁點點頭,哽咽道:“高總,您放心。只要有我在,沒人能動得了蕭先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