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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此刻的陽光,熱烈,直白,又讓人無法拒絕。 可惜葉孟沉不是人。 他一點(diǎn)都不領(lǐng)情,瞇了瞇眼,撤下未點(diǎn)燃的煙,捏成一團(tuán),吊著嘴角,看似溫和,實(shí)則冷淡,依然懶得理會她的嬉笑,道:“你還是留著自個兒吃吧,好好養(yǎng)養(yǎng)受傷的、幼小的心靈,嗯?” “……” 記仇。 見他徑直走向停在路邊的車,胡來來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還是哄不好的那種,心想這下難辦了,想追上去,又突然感受到另外一股力量,來自手腕,阻止了她的前進(jìn)。 回頭一看,是金錢。 她的眉毛再次皺起,考慮這回是先動手還是先動口,卻被搶占先機(jī),聽對方提醒道:“你剛才不是說你哥哥很忙么,我送你回去吧?!?/br> 平淡無奇的一句話落入不同的耳朵,便有了不同的含義,比如“哥哥”一詞里包含著的只對特定對象可見的挑釁。 這讓走在前面的男人腳步一頓。 可惜胡來來并未察覺,反而覺得金錢說得對,立刻停下,不再耽誤他的時間,連連附和道:“對對對,你快去忙你的吧,我自己能回去。” 聞言,葉孟沉轉(zhuǎn)過身子,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只能從嗓音里聽出幾分略帶嘲諷的笑意,也不知道是針對誰,反問了一句。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很忙?” 這種顯而易見的事還用得著說么,難道不是有雙眼睛就能看得出來? 胡來來回答不上來,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于是原地踏步,見狀,葉孟沉本就不多的耐心即將告罄,打開車門,催道:“過來?!?/br> “……啊?” 這下她更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接話了,還以為是自己的意念太過強(qiáng)烈,出現(xiàn)了幻聽,但又見他站在車門大開的副駕駛座旁等著,也就意味著都是真的。 可是,沒有趕她走就算了,居然還送她回家,這又是什么套路? 胡來來一邊思考著原因,一邊用行動證明原因并不重要,毫不留戀地和金錢揮手道別后,坐上了車。至于什么“害怕耽誤他工作”、“不想給他添麻煩”之類的虛偽想法,都通通滾蛋吧。 當(dāng)車輛終于匯入晚高峰期的車水馬龍中后,她也懷揣著新希望,決定改過自新,拿出十三分的誠意重新道歉。 “對不起,我知道今天都是我的錯,不過我真的不是故意想給你添麻煩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 這番話還算像樣。 葉孟沉支著腦袋,在等綠燈的空檔,側(cè)頭看她,臉色稍霽,但不為所動,直接道:“你覺得我還會信你的鬼話?” 又是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 胡來來無從回答,心想完了,真哄不好了,識趣地閉上嘴巴,打算用萬能的時間撫平傷口。 遺憾的是,天真的想法很快灰飛煙滅,因?yàn)樗l(fā)現(xiàn)最終的目的地不是她家,而是他的公司。 要是換作以前,胡來來早就高興得手舞足蹈了,可自從吃了幾次虧,她就再也不敢隨便亂吃天上掉的餡餅了,嚴(yán)重懷疑他這么做是為了讓公司員工記住她的臉,防止她以后跟蹤。 于是在電梯不斷上升的過程中,她終究沒忍住,找了一個很爛的借口,委婉拒絕:“你有東西忘了拿?那我在外面等你吧,就不進(jìn)去了?!?/br> 一聽這話,葉孟沉知道她又在胡思亂想,連頭都沒抬一下,干脆簡潔道:“理由?!?/br> 理由?這還不簡單?!耙?yàn)槟銦o事獻(xiàn)殷勤,非……” 她在字里行間偷藏了些不滿,希望對方能聽懂并做出改變,不料還沒說完,電梯門便“?!钡囊宦暣蜷_了,害得她一分心,抬頭看了一眼,忘了接著往下說。 不過葉孟沉也沒有急著走,耐心等她說完,明知故問道:“非什么。” 他好像對這個回答很感興趣,可平而冷的嗓音難掩其中的威脅意味,從不吃眼前虧的人一聽,反倒成了做出改變的一方,立馬豎起拇指,堅(jiān)定道:“非常好!” 為了避免被看出破綻,說完她便挺直腰板,提前走出電梯。 事已至此,說什么也無濟(jì)于事,倒不如忍痛參觀,畢竟這樣的機(jī)會很有可能只有今天這一次了。 新公司成立之初,總有各種處理不完的雜事,好在最近終于結(jié)束了漫長的前期準(zhǔn)備階段,漸漸步入正軌,開始了第一個項(xiàng)目的開發(fā),下班后的公司里依然燈火通明。 大家都在認(rèn)真加班,除了陳科。他正守在公司門口蹲人,好不容易盼來腳步聲,趕緊上前邀功。 “你家小孩的包找到了啊,順便幫你收拾了一下那倆小子……” 誰知說了一半,他突然發(fā)現(xiàn)認(rèn)錯了腳步聲,見來者居然是小姑娘,立馬清了清嗓子,重新穩(wěn)重道:“你的包找到了,放在葉孟沉的辦公室,前面左轉(zhuǎn)第二間,不用謝?!?/br> “我的包?”胡來來疑狐地停下腳步,左右看了看,確定他是在和自己說話后,又問道,“你是說被搶的那個?” “難道你還有其他的包?” “……沒有?!?/br> 胡來來還是不敢相信,推開辦公室的門后,果然看見了自己的包,一時間百感交集,轉(zhuǎn)身往回跑,想要問清楚,正好這時外面的人走了進(jìn)來,手里還拿著醫(yī)藥箱。 見她跑著跑著又不動了,葉孟沉踢了踢沙發(fā)腿,示意道:“過來,坐好?!?/br> 這下也不用問了,答案一目了然。 就像得知了謎底的恍然大悟,那些猜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不真實(shí)感,以及愧疚,坐下后,胡來來扭扭捏捏道:“你帶我來這里,就是為了把包還給我,順便處理一下我的傷口么?” “不然呢,非jian即盜?” “……” 胡來來差點(diǎn)無法反駁,幸好臨場反應(yīng)夠快,知錯就改,像模像樣地自我批判道:“你看我的思想真是太狹隘了,怎么能說出這么惡毒的話呢,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 碎碎念的本領(lǐng)重新上線,她似乎終于開心了起來,于是葉孟沉沒打斷她的“反省”,任由她說下去,充當(dāng)背景音,直到酒精的氣味在空氣里彌漫開來,他才重新開口。 “痛就說,別忍著。” 說完后,他隨意往地上一坐,開始幫她清理傷口,神情專注,光線被低頭的動作擋去一半,剩下的全落在眉眼間,還能從中依稀找到一些少年的影子。 永遠(yuǎn)干凈坦蕩,永遠(yuǎn)不被世俗改變。 胡來來看得出神,只覺得眼前的景象和過去的畫面漸漸重疊,忽然想起以前他幫自己組裝模型的情形,好像也是現(xiàn)在這樣,甚至連眨眼的頻率都沒變過。 當(dāng)然了,她也沒變,還是那樣無所不用其極,被壓抑的小心思慢慢活絡(luò)起來,打起精神,瞄準(zhǔn)時機(jī),倒抽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