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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涪還是搖頭,清知僧人最后無奈,低聲嘀咕道:“最煩你們這些修持閉口禪的人了,老要人猜他的心思!”但他嘀咕歸嘀咕,還是伸手往自己眉心一扯,拉出一縷金色的光芒。他將那縷金色的光芒塞給凈涪。凈涪將那縷金色的光芒拿在手里,心念沉入,認(rèn)真仔細(xì)地觀看著清知僧人的這段記憶。他看了一遍,抓住齊以安的氣息,隨手又將那縷金色的光芒拍在清知僧人的手上。光芒才落在清知僧人的手上便瞬間散去。凈涪在原地站定,微微閉上雙眼,神識遁入識海。他的識海之中,一半金色佛光向著上方鋪展,如霞光照遍萬里,另一半黑色魔氣往下方沉積,如同底下暗河,低調(diào)而肆意地流竄。清知僧人就在凈涪旁邊看著凈涪動作,卻只見他頭頂隱隱有佛光鋪開,瞬息萬里,卻不見佛光下方陰影處,絲絲縷縷的夜色一樣的絲線在佛光的遮蔽下向著遠(yuǎn)方鋪展,尋找著那一縷同類的氣息。一盞茶功夫過去,凈涪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清知僧人看著凈涪,又感知了一下,還是沒有找到那齊以安。他自己沒有收獲,又覺得不應(yīng)該打擊凈涪的信心,便決定再等上一盞茶功夫。再等一盞茶時間,一盞茶之后,這個凈涪小沙彌如果還不想走那就帶走他。絕對不能再在這里傻站著了!可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凈涪就睜開眼睛了。清知僧人不抱任何希望地低聲嘀咕:“果然還是找不到么?”他將自己的衣袖從凈涪手里拉出來,“還是跟我走吧?!?/br>凈涪定定地看著他,見他轉(zhuǎn)身就要往前走,他瞇了瞇眼睛,忽然加快步伐走在清知僧人前面。他領(lǐng)路。清知僧人看著凈涪,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多說什么,就跟在他身后走。跟著他又如何?反正他自己只知道齊以安就在這座城里,別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本來就是要隨便挑一個方向碰運(yùn)氣的,現(xiàn)在這小孩兒要帶路,便隨了他也罷。現(xiàn)在的小孩子啊,一不隨他的意就要鬧脾氣,清知僧人仰頭望天作無奈狀,真是嬌氣!凈涪卻不理會身后的清知僧人究竟在胡思亂想些什么,他就領(lǐng)著他在黑夜里穿梭,走過大街小巷,穿過屋檐門戶,最后停在一處朱門外。朱紅色的大門在夜幕里像是凝成暗紅的血,旁邊守門的兩只威武石獅此刻也是猙獰可怖。清知僧人停下腳步,抬頭望了望門匾,很是隨意地看了看凈涪,問:“就是這里了?”凈涪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需要清知僧人,自個就一腳踏在石獅上,借力當(dāng)空一躍,在檐角上站定。清知僧人也在凈涪對面的檐角上站定。凈涪凝神感知了一番,確定那齊以安并沒有任何動靜,便沖著清知僧人一點(diǎn)頭,領(lǐng)著他一路往那前院中去。最后,他們在一處庭院中落下身形。到了這里,清知僧人已經(jīng)能夠感知到齊以安的所在了。他看了凈涪一眼,并沒有多說什么,也不再需要凈涪領(lǐng)路,自己就往前悄無聲息地進(jìn)了屋中。齊以安正在屋中床榻上安眠。他睡得很沉。為了擺脫一直緊追著他不放的清知僧人,這兩天時間里,他可謂是耗盡了心神。如今他忍痛用了最珍貴的藏型斂息符,終于可以安穩(wěn)穩(wěn)地睡一覺了。在他的床榻前不遠(yuǎn)處,又?jǐn)[放著一張軟榻,軟榻上,有一個人閉目靜坐入定。清知僧人在屋中顯出身形,看了室內(nèi)一眼,右手一翻,取出一個紫金缽來。紫金缽一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上,便有一道金色的佛光噴薄,將整個內(nèi)室罩定。佛光一出,那軟榻上的人霍地睜開眼來,他來不及細(xì)想,猛地?fù)涞酱查角?,一把將床榻上驚醒的齊以安往屋外扔,而他自己卻是一拍胸口,噴出一口精血。精血離體,落在他甩出的一個小小人偶上。人偶被精血一催,落地化作一個手持寶劍的冷面劍修。劍修手中寶劍一聲低鳴,嗡然出鞘,森寒劍光直撲清知僧人。清知僧人臉色一冷,卻并不去管被扔出去的齊以安,低唱一聲佛號,揚(yáng)手一掌拍出。凈涪一直站在屋外,抬頭望著沒有半點(diǎn)星光的漆黑夜幕。齊以安就站在窗邊,戒備地盯著凈涪,臉色鐵青。聰明如他,在見到這個立在庭院中的同齡人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想明白。一直對他束手無策只能徒勞地追在他身后的清知僧人能夠找到他,一定是因為他!齊以安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硬是不敢輕舉妄動。從來沒有出過差錯的直覺不斷地在他腦海中示警,警告他不要隨意動手。可是不動手,那就只能被活捉了。聽著內(nèi)室的動靜,齊以安心頭大恨。他寧愿拼死也不要不戰(zhàn)而敗那么窩囊!他緊握著手里的鈴鐺,咬著牙齒問:“閣下是誰?!報上名來!”凈涪終于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卻不作聲。齊以安等了好一會兒只等到了一個眼神,別的什么也沒有,氣得他怒火直冒,通紅的眼色一厲,抓著鈴鐺的手用力搖動。沒有鈴聲響起,但這極靜的夜里,卻很快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平穩(wěn)的地面開始搖動,隨即裂開。一條條黑色的長蛇模樣的根枝從地上冒出,向著凈涪猛撲了過去。凈涪定定地看著他,忽然彎唇一笑,拿起手里的木魚輕輕一敲。就聽得“篤”的一聲清鳴,一圈金色的光圈自凈涪身上冒起,隨即往外擴(kuò)散。金色光圈一往無前,所過之處盡皆披靡。那些長蛇模樣的根枝當(dāng)空一頓,隨即被一股巨力推開,向著它們伸出的方向倒退而回。“噗?!?/br>又是一聲脆響,齊以安臉上涌起一片潮紅,硬生生咽下了沖到咽喉邊上的血。他臉色難看至極,手上動作卻是不慢,伸手往手上一摸,一團(tuán)團(tuán)黑色的灰球就往凈涪那邊沖了過去?;仪蛟诎肟罩芯驼ㄩ_,爆出一蓬蓬黑色的煙霧。凈涪視線一瞥,便將這東西認(rèn)了出來。傀儡勾魂氣,傳言中可以引動修士心魔,遮蔽修士心念,致使修士沉淪,更能將修士煉作傀儡的魔傀宗至寶。該說齊以安果然不愧是魔傀宗中身份尊貴的少宗主么?連這等宗門至寶都能帶在身上?不過可惜的是,這東西對他不起作用。對其他人來說,心魔是可怕到可怖的存在。但對于當(dāng)年的天圣魔君而言,心魔又如何?既是他的心魔,便該由他所掌!凈涪站立當(dāng)?shù)?,周身金色佛光下方,又有淡淡的黑色霧氣飄溢而出。這些黑色霧氣才一溢出,便像是貪得無厭的饕餮,張開了牙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