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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了。“怎,怎么了?這是怎么了?是誰欺負(fù)你了?你先別哭啊,你別哭啊……”他越說蘇千媚的眼淚就掉得越兇,到最后,男童是徹底的慌了。“師父,師父……”男童拉著蘇千媚跑到老人身邊的時候,凈涪低頭看著被一捆暗金色的繩子綁著的已經(jīng)睜開了雙眼正狠狠地瞪著他的齊以安。聽見動靜,凈涪抬眼望去。“師父師父,你快來看看,師妹她她哭了……”老人再顧不上其他,連忙彎下身摸著已經(jīng)被男童拉扯著跑到他身前的蘇千媚的腦袋,低聲問道:“媚兒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哭了?”媚兒?齊以安心中一動,原來她不叫碧荷,她叫媚兒。凈涪卻是扭過頭去,仔細(xì)打量著這個看著格外委屈格外可憐的小姑娘。他越看越覺得眼熟,最后望見正抹著眼淚往他看過來的眼神帶了點憎恨的小姑娘,忽然福至心靈。蘇千媚!原來是她,難怪覺得這么眼熟。這副委委屈屈的小模樣,這副帶著憎恨的小眼神,可不就是格外的熟悉么?當(dāng)年的蘇千媚,可沒少因為左天行這樣看著皇甫成。可是,出身世家本應(yīng)在家中千嬌萬寵的蘇千媚,究竟是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的?據(jù)他所知,蘇家所在的千策城可是屬于道門所轄。難道當(dāng)年本應(yīng)拜入道門的蘇千媚最后會成為魔門弟子,就是因為這一次意外?凈涪暗自猜測。老人拉著兩個徒兒,先看了一眼被繩子綁著又被封了口的帶著魔傀宗氣息的齊以安,有看著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的凈涪。“小師父,此間事了,老朽還有事在身,便先行離開了?!?/br>凈涪回神,沖著老人一頜首,視線掃過蘇千媚又很快收回。看著蘇千媚等人走遠,凈涪也拉著齊以安在車隊眾人復(fù)雜的目光上了大木魚。木魚升空而起,向著妙音寺分寺所在飛去。坐在木魚上,凈涪低下頭最后看了一眼走在路上的一老兩少三人。有醫(yī)家的人在,蘇千媚大概是不會再入魔門的了。可他欠著左天行的債,又該怎么辦?凈涪皺眉苦想,手上拿著木魚槌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這玩意兒珍貴,那他欠左天行的債就不好還啊。該拿什么來還呢?凈涪低聲嘆了一口氣,他還得再想想。第32章命運歧途凈涪離開以后,和車隊領(lǐng)隊的那個中年男人說了兩句后,老人也帶著自己的兩個弟子繼續(xù)上路了。他邊走邊低聲問著還在抽泣的蘇千媚:“怎么了?怎么突然哭起來了?”老人很擔(dān)心,這小弟子是被他從人販子手里頭救下來的,說是被犯了事被主家扔出來的奴婢。他救下她來的時候,她瘦骨嶙峋的身體上傷痕累累,青青紫紫的,看得他大弟子眼睛都紅了,她卻是面無表情的,半滴淚珠都沒有。可現(xiàn)在,看看這還在不停往下掉的淚水……站在蘇千媚身邊的任水沖擰著眉頭,手輕握著蘇千媚的手,連用力都不敢,就怕會讓蘇千媚覺得不舒服。“師妹,是剛剛的那個小和尚么?”剛剛蘇千媚看著凈涪的眼神,任水沖看得很清楚??伤植磺宄舾⒌降讓μK千媚做了什么,想要怒罵凈涪又沒有個由頭。被師父易一針從小帶著身邊教養(yǎng)得很好的他只能獨自憋屈。被師父和師兄關(guān)切詢問著的蘇千媚心里暖洋洋的,可眼淚卻沒有停,反而流得更兇了。易一針嘆了一口氣,彎腰將蘇千媚一把抱在懷里,領(lǐng)著任水沖慢慢往前走。邊走他邊輕輕拍著蘇千媚的背,安撫著她。蘇千媚打了一個哭嗝,睜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問易一針:“師師父,那那位被抓起來的小哥哥他他會怎么樣?”易一針聽了,反問道:“媚丫頭,你認(rèn)識他?”蘇千媚乖巧地點點頭,“在我被主家送到王婆那里之前,那位小哥哥曾經(jīng)救過我。我我我,我也想救救那位小哥哥……”任水沖側(cè)耳聽著蘇千媚的話,立刻就不贊同地看了蘇千媚一眼。“哦……”易一針又問道,“那媚丫頭你知不知道,那小沙彌為什么要抓他?”蘇千媚困惑地?fù)u了搖頭。易一針又道:“他會被抓,是因為他害了很多人。”他停了一下,又慎重地重復(fù)了一遍,“很多很多人!”蘇千媚瞪大了一雙眼睛,急急反駁道:“可那小哥哥是好人,他救過我……”易一針不置可否,只是摸了摸蘇千媚的小腦袋,看著蘇千媚被水洗過格外明亮的眼睛。“他確實害了很多人。”蘇千媚沒再說話,低垂著眼睛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那個做工粗劣的手鐲。很久之后,她才低聲地問:“師父,那那位小哥哥他會死嗎?”害人就要償命,這是易一針不久前才教過她的。雖然她還不太懂,但易一針曾告訴她一定要牢記。她記得的。易一針搖頭:“不會。”蘇千媚輕輕舒了一口氣。“那小沙彌是佛門中人。佛門有戒律,不殺生。”易一針又摸了摸蘇千媚的腦袋,見她不哭了,才將她放下,讓她自己走。任水沖拉著蘇千媚的手,緊跟在易一針身后。易一針想了想,改了行程,一路往妙潭寺轄下的飛霞國去。他這個小徒弟天資聰穎,心思靈敏,但小小年紀(jì)卻際遇坎坷,他也不擔(dān)心別的,就怕她機巧太過,日后行差踏錯,毀了她自己。便讓她看看,那個在她心中是個好人的魔傀宗少宗主,曾造下什么樣的罪孽……蘇千媚不知道,自她被易一針救出的那一日起,她的人生就走上了另一個方向。而在這條道路上,再不需要她跌跌撞撞碰得頭破血流,再不會讓她一個人在風(fēng)雨中掙扎著找出一條活路。她不會再是裙下三千臣民卻只能用妖媚曖昧的眼神看著自己真正心上人的一代紅衣妖姬。自那一天以后,她有了自己新的命軌。大木魚在妙音寺分寺山門外落下,凈涪收起大木魚,拉了一下手里的繩子,帶著齊以安就往里走。凈涪身邊被綁著的齊以安形象太特殊,凈涪不愿意引起廟里香客的注目,便一路屏蔽了氣息。等回到自己暫居的禪院,凈涪才將通知了凈生。凈生和凈均來得很快。凈涪才剛剛將手里的線香點燃插到佛龕前的香爐里,凈生和凈均兩人就已經(jīng)到了。“這這就是齊以安?”凈涪轉(zhuǎn)身抬頭望去,見是臉色還帶著點蒼白卻站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膬艟?,并沒在意他話中的質(zhì)疑,點了點頭。凈均盯著被捆綁著的齊以安,看著他那副嬌生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