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1
請?zhí)??!?/br>凈涪雙手從清篤禪師手中接過那片菩提葉,他的手才觸及菩提葉,他的眼前便閃過一處禪院,禪院的中央,又有一行行小子。凈涪掃了一眼,無非就是在說明這一次小聚的時間、地點和參加小聚的沙彌歡迎凈涪小師弟過來等等的東西。凈涪將菩提葉收起。清篤禪師又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說什么,便轉(zhuǎn)身面向佛像坐了,拿起身前木魚一下下敲打,開始了晚課。清顯坐在清篤禪師旁邊,對著凈涪笑了笑,也坐了回去。凈涪在清篤禪師的另一邊坐了,也拿著木魚敲著,心中默誦經(jīng)文典籍。自他悟通“心即佛”之后,凈涪再一次默誦佛經(jīng),研究佛藏的時候,也慢慢地開始有了和以往不同的見解。往日的他像是一個懵懂小孩,跌跌撞撞地走在茫茫海洋之中,分不清方向,找不到路途,入目所見的,全部都是水。但現(xiàn)在卻不同了,現(xiàn)在的他能夠看到水面上天空里懸掛著的那一輪大日,在大日的指引下,他能看見方向,找準路徑,往自己想去的地方走去。晚課結(jié)束之后,清篤和清顯兩位禪師明顯更加高興,他們也并不說什么,就讓凈涪離開了。等到凈涪離開時候,清篤禪師吹著胡子對清顯禪師得意地道:“有凈涪在,我們藏經(jīng)閣這幾百年來都可以高枕無憂了?!?/br>清顯禪師也很高興地道:“高枕無憂的又豈止是我們藏經(jīng)閣,就連妙音寺,幾百年來都不需要擔心的了。”清篤禪師也想到了這一點,連連點頭道:“可不是,可不是……”等到凈涪真正成長起來的那一天,不僅僅是藏經(jīng)閣和妙音寺,就連整個佛門都能有數(shù)百年乃至數(shù)千年的安定日子……當然,這樣的話清篤禪師和清顯禪師兩人也只是各自在心底里想想,并沒有嚷嚷開去。就算他們對凈涪再有信心,為了凈涪好,這些話也還是不要往外傳的好。也不必往外傳,只在自己心里想想他們便能很高興了。清篤禪師和清顯禪師師兄弟兩人在這邊各自歡喜,清恒大和尚和清見大和尚這兩師兄弟之間的氣氛卻有點緊繃。就見清見大和尚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清恒大和尚,道:“師弟,你真的不想將凈涪帶回天靜寺里?他可是你的弟子!”清恒就在這天靜寺中,但他記載僧眾名錄上的弟子卻在分寺中獨自修行?如果是清恒現(xiàn)在還在閉關(guān)那也就罷了,可現(xiàn)在清恒都已經(jīng)出關(guān)了,而且看來短時間內(nèi)寺不會再一次閉長關(guān)了,就這樣的清閑,清恒既然還要將他的弟子放養(yǎng)?放養(yǎng)的還是他最小看著也將會是最有成就的那一個弟子?清見大和尚都快要被清恒氣怒了。清恒大和尚看了一眼清見大和尚,表情沒有半點進展,他討好地對清見大和尚笑了笑,才又解釋道:“可是師兄,凈涪他的路只有他自己才能走。我雖然是他的上師,但真正能幫他的,卻不多?!?/br>他也只愿意走自己的路。清見大和尚看了他一眼,剛剛還顯露了一絲的怒火消失不見,他想了想,只嘆道:“罷了,隨你吧……”說完,清見大和尚身形漸漸虛淡,最后消失在清恒大和尚眼前。而清恒大和尚手中,卻抓了一枚木牌。木牌陽面,是天靜寺,陰面,卻是凈涪的法號。這是凈涪的天靜寺弟子名牌。第79章山頂塔林到了那一日,凈涪還是應邀去了凈棟那里。說是師兄弟之間的小聚,但不知是因為凈棟的強大號召力還是因為凈涪,這一次參加小聚的不僅僅有凈棟凈涪這些清恒大和尚的弟子,還有其他大和尚的弟子。凈涪到的不早不晚。他到的時候,小聚還沒有開始,大家都只是在禪房中的蒲團上隨意坐著。凈棟將凈涪迎了進去,請他在中央的一個蒲團上坐了,又將他介紹給禪房中的其他沙彌。天靜寺的這些沙彌們雖然確實對凈涪很好奇,但他們的品性卻決定了他們不會冒犯凈涪。凈涪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簡單算過一下時間,不過簡單應對了一番之后,小聚就已經(jīng)開始了。凈涪坐在人群中央,看著那個被人群簇擁著的那個長相平凡普通卻眉目端正眼神明亮的青年男子。天靜寺凈棟,就目前而言,還是一個大氣端方的沙彌,他還沒有來得及成為日后的那個魔僧。此時,凈棟正坐在蒲團上聽著身邊的師弟向他詢問一段經(jīng)文的記載的佛門典故。他側(cè)著腦袋,聽得很是認真。聽完之后,他沉吟一陣,便開始說起自己的見解。在他的話語里,凈涪能聽出凈棟對佛門的仰慕和贊頌。此時的他,也確實是用盡了全部心力去熱愛天靜寺,熱愛佛門?,F(xiàn)在的他,也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將他這一腔心意轉(zhuǎn)移到一個姑娘身上。然后,為了她,背離了佛門。他也不會知道,隨手就為他挖下這么一個大坑的,其實就是現(xiàn)在坐在沙彌中,不時被他目光關(guān)注著的凈涪沙彌。早在很久以前,凈涪就知道,這個天靜寺一代沙彌之首的凈棟沙彌,是一個很純粹的人。他純粹到有點木。他全身心地喜愛這天靜寺,喜愛著佛門,所以他愿意為了天靜寺,為了佛門放棄他自己。而在他將一個姑娘放在了與佛門同等的位置上的時候,他會開始猶豫,會有遲疑,然后,他就會開始兩難,無法抉擇。直到,這兩者被他放在天枰的兩側(cè)分出一個輕重高下。凈涪修持閉口禪,不好開口說話。在這樣一眾沙彌聚在一起辯經(jīng)論法的場合里,他也只是沉默地坐到這一場小會的結(jié)束。其實也不用他開口,只要他坐在這里,讓這些天靜寺的沙彌們見上一見,就已經(jīng)讓這些沙彌們很滿足了。凈棟將凈涪留在了最后。等到一眾師弟們?nèi)茧x去,屋內(nèi)只剩下了凈棟和凈涪兩人。凈棟來到凈涪身側(cè)的蒲團上坐下,他關(guān)切地問了凈涪幾句,便自袖底摸出了一塊木牌遞給了凈涪。“凈涪師弟,師父讓我將這個交給你?!?/br>凈涪低頭看了一眼,臉色一整,身體微微向前一傾,伸手攔下了凈棟的動作,然后,他抬起頭,直直地看著凈棟。凈棟拿著木牌的手又往前遞了一點,他道:“凈涪師弟,這是師父讓我交給你的,師伯也同意了,你就收下了吧。”凈涪皺緊了眉頭看著凈棟,態(tài)度有一點軟化,手卻還是沒有一點退讓。凈棟又道:“師父讓我問你,”凈棟臉色一整,沉聲問道,“你難道就要一輩子待在妙音寺里?”凈涪將眼瞼垂下,遮去了眼中大半的神色。凈棟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