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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步。真的就只是兩小步而已,但五色幼鹿卻在頃刻間出現(xiàn)在了凈涪身前。它垂著眼可憐巴巴地“呦呦”了兩聲,便要揚(yáng)起前蹄去接那兩封擺放在案桌上的信件。凈涪看了它一眼,還是抬手?jǐn)r下了五色幼鹿的前蹄。五色幼鹿伸出的蹄子被凈涪攔下,不解地抬起眼來望向凈涪。那雙滾圓純摯的眼睛明明帶著委屈的水汽,卻在頃刻間帶出不自覺的歡喜和孺慕,它似乎到了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了什么。凈涪看了五色幼鹿一眼,當(dāng)著五色幼鹿蹄子前方的手微微一用力,便將五色幼鹿的蹄子又壓了回去。他不理會五色幼鹿驟然蔓延至整個眼球的歡喜雀躍,只是抬手拿起了那兩封信,另一只手分別在信紙上一抹,便低頭看著這兩封信信封表面泛起一道金光。金光將信鎖在中央,然后一個閃爍,便消失在了凈涪和五色幼鹿面前,去往它們該到達(dá)的地方。“呦呦……呦呦呦……”五色幼鹿揚(yáng)著腦袋歡天喜地地叫嚷了半天,整只鹿便撒歡一樣在凈涪身側(cè)來回奔跑跳躍,活像一個得到了大人最大縱容的小孩子。凈涪不理會它,他自己低頭將身前的案桌、筆墨紙硯等東西收回了他隨身的褡褳里,然后便領(lǐng)著已經(jīng)從另一側(cè)回到凈涪身邊的白凌重新提了褡褳上路。五色幼鹿到底機(jī)靈,自己瘋玩了一會,見凈涪領(lǐng)著白凌要走,急忙跟了上去。五色幼鹿原本就靈性十足,身姿駿逸非常,更別提它這一次閉關(guān)之后,神獸血脈更進(jìn)一層覺醒。神獸血脈的進(jìn)一步覺醒,對五色幼鹿的提升本來就是全方位的。而這種提升效果顯化在五色幼鹿體外,便自然而然地給了每一個看見它的人一種不落凡塵的脫俗之感。饒是白凌,也時不時地往五色幼鹿那邊偷瞥幾眼。五色幼鹿確實(shí)只要待在凈涪身邊便能玩得很高興,它也確實(shí)對跟隨在凈涪身側(cè)的人都很有好感,所以并不在乎白凌對它的偷看。但它到底機(jī)靈,很快就從白凌的目光中察覺到了什么。五色幼鹿?jié)L圓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zhuǎn),又偷眼看了看凈涪。凈涪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只是側(cè)眼往五色幼鹿的方向一掃。五色幼鹿“呦呦”叫得兩聲,腦袋一揚(yáng),它那俊奇的鹿角在空中一劃,便有一道五色華光從鹿角上披散而下。白凌才剛往五色幼鹿那邊偷看了一眼,卻見原本站著五色幼鹿的地方已經(jīng)沒有了幼鹿的身影。白凌一愣,幾乎是下意識地抬頭左右看了一圈,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就在他即將探出神識的時候,他身體猛地一僵,眼珠子木木地一轉(zhuǎn),望向了前方的凈涪。凈涪沒理會他,仍自平平常常地按著他自己的步伐邁進(jìn)。山風(fēng)徐徐,斯文秀氣地帶著凈涪的袍角在空中晃出小小的弧線。白凌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再不看兩側(cè),雙眼目視前方地面,跟隨著凈涪一步步的前進(jìn)。五色幼鹿隱在虛空中,又是一揚(yáng)腦袋,得意歡喜地鳴叫了一聲,便再度撒開了腳丫子在虛空中奔跑玩耍。凈涪識海之中,同時響起了兩個聲音。“這只幼鹿……”“這只幼鹿……”明明內(nèi)容一樣,聲音音質(zhì)也沒有差別,但聽在旁人耳里,卻是天與地的不同。佛身的聲音中帶了點(diǎn)欣喜和縱容,而魔身的聲音里卻帶著明顯的好奇和盤算。然而,凈涪本尊卻不理會,他只往五色幼鹿所在的那片虛空中瞥了一眼,便自垂了眼瞼一步步往前邁出。五色幼鹿卻是什么都沒有察覺,依舊緊緊地跟在凈涪身側(cè),隨著凈涪的移動而移動。雖然五色幼鹿只愿意跟在凈涪身邊,并沒接下給凈涪送信的任務(wù),但那兩封來自凈涪的回信,還是很快就抵達(dá)了妙音寺藏經(jīng)閣,分別落到了清顯大和尚和凈音兩人手中。收到來自凈涪的回信的時候,清顯大和尚和凈音兩人都禁不住一凜,再看著他們手上的那封信的時候,這兩個不在同一處地方的兩人臉上卻是如出一撤的正色。清顯大和尚要好一點(diǎn),起碼他知道這一封來自凈涪的信應(yīng)該是凈涪對他的回信。但凈音卻要更懵懂震驚一點(diǎn)。凈涪修的閉口禪,輕易不能開口說話不說,便連通信這樣的文字間的交流也是不可以的??蛇@會兒,凈涪平白無故就遞了一封信來。這是出了什么事?凈音沉著臉色,急急地送入一縷自己的氣息,快速地將信封打開,拉出信封里裝著的信紙,展開,一目十行掃了過去。可才剛看了兩眼,凈音的臉色就變得十分的古怪。急切未散,錯愕初起,又有無奈彌漫,這種種情緒攪和在一起,如何稱不上古怪?凈音搖了搖頭,又閉著眼睛調(diào)勻了呼吸,才算是穩(wěn)定了心神,終于可以繼續(xù)去看信。凈涪給他的這封信到底簡單,不過就是賀了他幾句,然后簡單地說了說他那邊的情況,便罷了。凈音看完,不由得扶額,但無奈嘆過之后,他便又輕聲笑了起來。他這個師弟啊……凈音看完信心情是輕松到暢快的,但清顯大和尚就沒有這個心情了。他坐在案桌上,手拿著那三張薄薄的信紙,兀自出神。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過,他就只是例行性地給凈涪送信,想要讓他知道妙音寺的近況而已,完全沒指望他回信,可偏偏,他居然真的就回了。回了!回了啊……受到信的那瞬間,清顯大和尚既錯愕,也憂心。他既擔(dān)心凈涪正在修持的閉口禪禪法,也擔(dān)心凈涪這回遞信回寺里,是不是他那邊出了什么他不能解決,必須要送信回寺請救兵的事。就接信到打開信看信的那幾個呼吸間,清顯大和尚已經(jīng)將妙音寺里有實(shí)力夠身份鎮(zhèn)場又能分出身來的大和尚排了一遍了。就等著清顯大和尚看過信,知道凈涪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給凈涪擇定最適合料理他那邊的事情的大和尚了。結(jié)果,凈涪的信里交代的原來只是那么些事情。就只是這么些事情!雖然這些事情里的信息也很重要,但到底和清顯大和尚心底的預(yù)想差得太遠(yuǎn)太大,完全就不在一個點(diǎn)上。這樣的差距讓清顯大和尚一時都無法回神,更別說要他耐下心來分析凈涪在這封信里提到的那些事情背后到底都代表了什么。哪怕清顯大和尚終于穩(wěn)定了心神,能夠去琢磨這封信了,他看見凈涪信紙上的筆跡,心情還是復(fù)雜到幾乎不可形容。他只是例行去信,只想著讓凈涪了解妙音寺和凈音的近況而已,哪怕再多,也就是算上他私心希望能夠達(dá)成五色幼鹿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