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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身聆聽他的吩咐。清盛大和尚低聲吩咐了一句,便站起身來,緩步走到了那一處書架前。這處書架先有聲名赫赫的凈涪比丘來過,又有圓成羅漢這位祖師降臨凡塵,實可謂是這藏經(jīng)閣里的每一位比丘、沙彌們都想踏足的圣地。但這藏經(jīng)閣里凈字輩的師兄弟數(shù)量眾多,每一個都想到那里站一站,摸一摸,總得分出個先后次第??傻灿匈Y格爭一爭的,不論是誰,都不愿意退這一步,所以一時之間,情況竟就形成了僵持之勢。直到清盛大和尚邁步走向那處書架,在凈涪站的位置上站定,甚至伸出手去,摸上了那一處書架,這僵持的局面才算是被打破。沒辦法,他們這些小輩的,總不能跟清盛師伯/師叔爭吧。也只能讓了。一時間,分散在藏經(jīng)閣各處的比丘、沙彌們竟都在心里發(fā)誓,哪怕是將這藏經(jīng)閣當成自家夜宿的云房,也要將師祖留下的那部翻出來。他們是不能想了,但這部總能了吧。反正圓成師祖都說了,這部還留在這藏經(jīng)閣里,他們哪怕和沒有緣法,翻遍整個藏經(jīng)閣的藏書后,他們總該能摸一摸碰一碰那部吧。不過這些沙彌中也頗有幾個極為機靈,他們眼看著自家?guī)熜值苤g的無形競爭,卻是眼珠子一轉(zhuǎn),視線隱蔽地往柜臺前一飄,飄向了那邊仍站在隊伍末端的凈涪身上。見得凈涪身后還是空蕩蕩的,那幾個小沙彌心中猛地一跳,然后也都收束了氣息,就要在最不惹眼的狀態(tài)下,以最快速度奔向了凈涪那邊。凈涪佛身仍沉浸在那一段經(jīng)文中,察覺到陌生的氣息靠近,他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往四周掃了一眼。那幾個才剛抬起腳想要動作的沙彌們叫凈涪看得這一眼,都來不及想些什么,心就猛地一跳,整個人都僵在當場。不是嚇的,是驚的。但要這些沙彌們再細究他們?yōu)槭裁幢惑@住了,他們又說不出原因。明明凈涪比丘的目光還是早先他們所見的那般平靜平和,不見怒氣,他們還是被他這一眼驚在了當場。到底此時執(zhí)掌rou身的還是佛身,他見得那些小沙彌們僵立在原地,那小臉煞白煞白的,看著可憐至極,便對著他們安撫地笑了一笑,然后才收攏了心神,又再度沉浸在經(jīng)文中。幾位小沙彌目光一個碰撞,原還帶著些茫然無措的眼睛猛地一定,然后幾乎是同時的,他們的身體猛地向著凈涪的方向躥出。藏經(jīng)閣里其他的比丘、沙彌還沒從清盛大和尚那邊回過神來,猛地望見那幾個看似走步但其實已經(jīng)算得上慢跑的年輕沙彌,更是滿臉的茫然。可當他們木木愣愣地順著那幾個師弟急步前進的身形望見背向他們站定的凈涪比丘的時候,他們也驚醒過來了。原來……原來!可是哪怕他們這會兒也都想到了,卻也不能像那幾個師弟一樣,也快步往那邊趕。不是他們不想,實在是因為有那幾個師弟在,他們不能再趕過去了。他們也知道凈涪比丘應該是看出了他們的這些小計較,但是,但是……在比丘面前,多少還是得遮掩一下的?。?/br>然而,在那幾個小沙彌要往凈涪這邊趕的時候,排在凈涪前面的那些比丘、沙彌們也都回過神來了,他們或側(cè)頭或轉(zhuǎn)身,不過片刻間,整一隊的人都有了默契。“啪”的一聲響起之后,便有人用恍然大悟的聲音說道:“啊,對了,我想起來在哪兒看過那一部佛經(jīng)了!”這句話都還沒說完,便有人從隊伍中走出,幾步轉(zhuǎn)入了林立的書架里。柜臺前的隊伍一下子便空出了一個位置。凈涪雖還在鉆研經(jīng)文中,卻也隨著隊伍的前移往前跨出了一步。然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咦?那是……凈沐師兄?凈沐師兄,凈沐師兄……等等我……”“什么?!這位師弟,你看見凈沐師兄了?等等我,我也正有事要找?guī)熜?,我們一道吧……?/br>還有就站在柜臺前的比丘抬頭看了看天色,催促也似地和柜臺后的那位值守比丘道:“師兄,麻煩快一點,師弟我趕時間?!?/br>那位值守比丘唇邊含著笑意,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且手上動作還真的在原本就不慢的速度上又加快了五分。“好了,師弟請?!?/br>如此你趕我退的,柜臺前隊伍移動的速度如何能慢?所以很快的,凈涪就站到了柜臺前,直面那位值守的比丘。佛身從那段經(jīng)文中抽出神來,抬頭往外一掃,便知道這里頭的關(guān)竅,他微微一笑,便雙手合十,稍稍點頭與值守比丘見了一禮。值守比丘還得一禮,便接過凈涪遞還回來的銘牌放到柜臺一側(cè),然后又從柜臺的抽屜里將凈涪在靜安寺里的弟子銘牌抽出,雙手捧著交到了凈涪手上。凈涪接過銘牌掛回腰間,便又是雙手合十一個點頭,才轉(zhuǎn)身出了隊伍。凈海比丘仍還站在藏經(jīng)閣大門邊上,看他的模樣,似乎是這么長時間了,都沒往哪里挪過一步。凈涪沒在意,他合十與凈海比丘點了點頭,抬頭望著他的時候眼睛里就帶了點詢問。凈海本是有些羞慚尷尬的,但見凈涪目光始終平靜,不見半點取笑之意,他心頭的那點不自在也就散了。他合十躬身跟凈涪還了一禮,便也詢問道:“比丘這會兒可還想要去哪兒?”凈涪搖了搖頭。凈海看他臉色,極其自然地道:“既然這樣,那我便送比丘回禪院里去,可好?”凈海也不擔心這么短的一段時間,白凌一人未必能夠?qū)⑺麄兯吕锇才沤o凈涪的那處禪院按照凈涪的習慣布置妥當。因為那院子里再怎么樣也不可能只有白凌一個人。他們寺里可多的是師兄弟盯著那處禪院,就等著在需要的時候能搭一把手呢。凈涪自是無異議,他點了點頭,應了。凈海也就側(cè)身一個抬手,請凈涪跟他來。凈海、凈涪兩人才剛跨步邁過了藏經(jīng)閣大門處的門檻,身后就有一股嘈雜的聲音轟然炸響。凈海小心地瞄了瞄凈涪眼色,見凈涪對身后的情況視而不見,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氣。“……師兄!請給我換上凈涪師兄剛才拿過的那一份銘牌!”“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師兄,不要給他,請給我留下……”“師兄,留給我,我替你去向清盛師伯求情,讓你這段時間繼續(xù)在藏經(jīng)閣里值守。留給我?guī)熜帧?/br>“師弟,你將它留給我,下次師父再罰你抄經(jīng),我替你抄一半!”“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