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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凈音手上的通訊玉符才剛亮起,那邊就傳來了清顯大和尚的聲音。和著聲音一同出現(xiàn)的,還有自玉符上空顯出的清顯大和尚的身形。“凈音?”凈音雙手往前一遞,將他手上的通訊玉符放落在佛前案桌上,自己才站起身來向著清顯大和尚顯化出來的身影合十一拜,道:“弟子見過師叔?!?/br>清顯大和尚的目光在凈音身上轉(zhuǎn)過,見他雖然精神萎萎,但臉色不顯緊張挫敗,心中松了口氣,才帶著兩分笑意問道:“你這邊情況如何了?”凈音也不瞞清顯大和尚,笑著道:“已經(jīng)稍稍能夠控制了?!?/br>“那便好?!鼻屣@大和尚點頭,又問道,“下月初的法會,你可能如常出現(xiàn)?”下月初的法會,乃是他們妙音寺各堂各院選出的佛子候選正式對外公布的場合。凈音作為他們藏經(jīng)閣選出的佛子候選,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出差錯的。凈音見問,也臉色鄭重地點頭,應道:“可以?!?/br>清顯大和尚聽得凈音這么說,先前又已經(jīng)確認了凈音的狀態(tài),便也就將他心中原本的備用方案放下了。他原本也只是想著,如果凈音這邊的狀態(tài)不能趕上法會,閣里是不是可以先出手幫忙壓制一下凈音身上的情蠱,好歹等這一場法會過去了再說。畢竟他們寺里要挑出真正的佛子候選,需要花費十年余的時間。十年,十年的時間跨度若還不能讓凈音徹底解決情蠱的話,那妙音寺的佛子候選凈音就真不用考慮了。凈音倒是沒給自己這么一個退路,在他自己看來,若是他趕不上下月初的法會,閣里挑選出來的佛子候選就該換人了才公平公正。是以他很自然地放過這個話題,問清顯大和尚道:“師叔,靖越一地的百姓如今……”清顯大和尚笑著給了他答案,“他們都已經(jīng)清醒過來了。藥王院那邊也有師兄確認過,無甚大礙。”聽得清顯大和尚這么說,又仔細看過清閑大和尚的臉色,凈音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氣:“那就好?!?/br>清顯大和尚頓了一頓,答道:“你且安心,那些百姓身體比之往常還要健康一點。”所以桃枝這一回下手的架勢確實擺得很足,但到底沒有真正的下狠手?;蛘哒f,沒來得及下狠手。凈音點了點頭。還沒等他開口,清顯大和尚便已將他想要了解的事情都跟他大體說了一遍。“程沛還在你禪院里住著,沒回去。聽他說,是還想要參加下月初的那場法會。”“寺里的事情也都還好,桃枝……”清顯大和尚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頓了頓,見凈音眼底雖然有些異樣,但到底還都被他牢牢地封住了,才繼續(xù)說道,“她鬧出來的這件事情確實傳得人盡皆知,但寺里也無甚異話?!?/br>多是為靖越一地百姓憂心,替凈音頭疼,也都還可以。凈音笑著點了點頭。但他也知道,既然清顯大和尚說到的寺里無甚異話,那清顯大和尚沒有提起的寺外,就該是多多少少有些風言風語了。不過清顯大和尚既然沒說出來讓他煩心,他也沒去追問,而只由清顯大和尚自己去說。清顯大和尚頓了頓,又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才看著他道:“那桃枝,自去過一趟靖越之地之后,就又回來了,現(xiàn)在還在山腳下守著。”清顯大和尚這話,無異于直接告訴凈音,桃枝就在山腳下等著他。凈音聽著,先是一怔,眼底洶涌著升起一層渴望和迫切。清顯大和尚看著這樣的凈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便連那捻著佛珠的手指都用上了力氣。若不是他手上的那串佛珠也不是什么凡物,光他這么用力,他手上的這串佛珠就絕對保不住。第446章路上旅人凈音沒來得及注意清顯大和尚的異樣,他緊握成拳,雙眼緊閉,盡力壓抑著胸腔處升騰洶涌近乎呼嘯的渴望,讓自己的雙腳死死地扎根地面。清顯大和尚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了凈音再度睜開眼睛。凈音都沒抬手去擦拭額上鼻尖處逼出的細汗,便先對前方的清顯大和尚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問道:“師叔,那她可還安分?”清顯大和尚沒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凈音倒是又道:“如此也還好,只是寺里還得小心注意著些才好。”清顯大和尚面上無甚笑意,卻也還是點頭。凈音想了想,又問道:“那師叔,寺里可有應對蠱蟲的方法了?”到得這個時候,清顯大和尚臉上才又有了些笑意,他答道:“有了,雖然還沒有真正的和蠱蟲碰撞上,但料想著應該是無礙了的?!?/br>凈音也才松了一口氣,他點了點頭:“那就好?!?/br>清顯大和尚頓得一頓,又問他道:“你如今……可是能出關了?”“可以是可以了的?!眱粢糁币曋屣@大和尚,“但師叔……我還想再閉關上一段時日?!?/br>他想了想,真正的給自己劃了一個期限,“最遲閉關到月末?!?/br>清顯大和尚也沒多猶豫,直接就應了:“可以?!?/br>凈音見清顯大和尚應下,又是一整神色,對他合十一拜,道:“多謝師叔。”其實這件事真是他任性了。寺里雖然對桃枝鬧出來的事情沒有異話,但這件事并不就真的在寺里沒有影響。起碼寺里的師兄弟師叔伯都是知道他出寺去見過桃枝的。而他出去一趟,回來便直接閉關,諸位師兄弟師叔伯們定也能猜出其中必有異樣。為了讓他們安心,也為了證明自己的情況良好,凈音是應該在情況穩(wěn)定之后的第一時間就出關的。至少也該在寺里晃過一圈。寺里師兄弟師叔伯們見過他,多少也能安心。可他沒有,還想著待在靜室里直到月末。下月初一便是法會,他卻要待到這月月末才露面,如何不讓人憂心?清顯大和尚卻道:“無妨,這件事本也是我們這些當師叔師伯的無力,才需要你去出面,現(xiàn)在我們多擔待一下,也是應有之義。你且放寬心修行就是了。”看著殷殷囑咐的清顯大和尚,凈音臉色放松,也終于能夠露出一個比較自然的笑容來了。清顯大和尚見得這般,也是笑了一笑。凈音卻又問道:“師叔,下個月初一的法會,不知凈涪師弟那邊……”清顯大和尚搖了搖頭,道:“我去信給他傳過消息,他沒回。”凈涪修持閉口禪,非特殊原因,是不回回信的。而他這回沒回信的意思大家也都明白,即是知曉,但也僅僅只是知曉。凈音心中有點失望,因著近段時間來耗去的心力太多,一時有些控制不住,在臉上也顯出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