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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膽大包天的騙子也絕無那個膽量去冒充那一位比丘。更何況還有這一份度牒?他急得臉都紅了,更是連坐都坐不穩(wěn),急急地從座位上蹦起,站到凈涪面前就要和他賠禮。凈涪抬手一扶,便將劉樂安穩(wěn)穩(wěn)扶住了。被凈涪這么一伸手扶穩(wěn),劉樂安也定了神,他沖著凈涪笑了笑,回身在他自己的位置上坐定,臉色猶自紅得滴血。“原來,師父是妙音寺的那位凈涪比丘?!?/br>他自己喃喃重復(fù)了幾遍,才接受了這么個事實,回頭問凈涪道:“所以,凈涪師父現(xiàn)下在寺外游走,就是為的,為的尋找那一部……?”凈涪又是一點頭。這本也沒什么好瞞著人的,更別說這個時候凈涪還需要他配合。第448章佛堂貝葉劉樂安問過凈涪這么一遍,也趁著這一小段時間緩和了自己的心神,順道還將手上托著的度牒遞送給了凈涪,才又問凈涪道:“凈涪師父是有什么吩咐嗎?”凈涪鄭重點頭。劉樂安幾乎是拍著胸口地應(yīng)道:“凈涪師父請說,若有能幫得上忙的,老夫絕不推托!”凈涪聞言,從座位上站起,合掌躬身以致謝意。劉樂安沒避讓,鄭重受了。非是他自己愿意承受凈涪這一禮,而是他需要受了這么一禮以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劉樂安受了這禮后,正言向著凈涪說道:“凈涪師父請說?!?/br>凈涪抬頭望定這宅院的一個方向。劉樂安循著凈涪的視線望去,卻望向了一個熟悉的地方。能不熟悉么,那個方向根本就是他家中唯一的一個佛堂。那佛堂不同于是普通人家專門給家中婦人布置的用來念經(jīng)禮佛的佛堂,他們家的這個佛堂,是給他們家的男丁布置的。每日晨間、傍晚,都會有他們家的男丁在里頭忙活早、晚課。當然,他們家的人對這早、晚課并不強求,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也沒有人催促。甚至連功課的內(nèi)容和數(shù)量也不要求,樂意做多少,做多久,都隨意。他們家畢竟不是寺院。只是他們家里的這佛堂也是有要求的。虔誠。唯一要求他們家男丁的,就只有虔誠。你若不能虔誠禮佛敬佛,你可以不踏入佛堂,可你若踏足佛堂,就必得虔誠恭敬。若在佛堂內(nèi)對佛不敬不誠,需領(lǐng)家法。這一座佛堂自劉家立家便已經(jīng)存在,至今已有百余載,是他們劉家的驕傲。劉樂安看著那佛堂的方向,臉色除恭謹外再無其他,他向著那個方向合十彎身一拜,才回身和凈涪道:“凈涪師父請隨我來?!?/br>凈涪雙掌一合,點頭應(yīng)允。劉樂安一路無話,且越靠近佛堂,他臉色就越莊重恭誠。五色鹿跟在凈涪身側(cè),看著劉樂安的模樣,眨了眨眼睛,沒作聲。從劉家正堂到設(shè)在劉家正中央的佛堂,這一段路不短,走動間遇見的劉家婢仆也也有一二十人。這些婢仆看見劉樂安領(lǐng)著凈涪和五色鹿一路不停地去往佛堂的時候也難掩驚訝。他們這些人中,不缺劉家的家生子??刹还苁撬麄兏篙呑孑厒飨聛淼恼愿嬲],還是他們自己親眼所見親眼所聽,也都從沒有見過哪位外人能被家主親領(lǐng)著帶去佛堂。須知,佛堂根本就不僅僅只是佛堂,那更是他們劉家的禁地,是比劉家祠堂還要重要的地方。但即便如此,這些婢仆卻都很安靜,只向著他們兩人一鹿無聲一拜,便默然退到了一側(cè),等他們走遠了才走開。一路走到佛堂之外,不等劉樂安開口,凈涪便先看了五色鹿一眼。五色鹿一晃腦袋,全無半點話語,乖乖在佛堂那高高的門檻邊上趴下。劉樂安見狀,也不多話,只單掌豎在胸前,另一只手往前一引,沉聲道:“凈涪師父,請?!?/br>凈涪雙掌合十,彎身一禮,便跨過了門檻,踏入堂屋之內(nèi)。這處佛堂布置得很簡單,但絕對不是簡樸。正堂中供奉著的那尊佛陀如何暫且不提,但就看那堂屋中兩側(cè)垂掛著的幔帳,看見那在長明燈燈火中若隱若現(xiàn)的七寶暗紋,便知這帳幔的不凡。但凈涪也沒多在意里頭的擺設(shè),他在堂屋正中央站定,抬頭望向那腳踏寶蓮的金身佛陀。看過兩眼后,凈涪便轉(zhuǎn)眼往側(cè)旁一掃。劉樂安已經(jīng)在佛前案桌的一側(cè)站定,如今正捧了幾炷線香在手。見凈涪望向他,劉樂安緩步走來,正色地將手上的線香往凈涪的方向一送。凈涪也是雙手接過劉樂安遞來的線香,緩步走到佛前香案,就著那燃著的長明燈燈火點燃了。見手中線香末端亮起紅點,又有淡淡的煙氣飄出,凈涪便就退回到堂屋正中央的位置站定。站定后,他手捧線香認真地拜得三拜,又將線香送到佛前香爐插定,才退后回到原位,再度拜得三拜。如此參拜過后,凈涪抬頭望定供在佛前的一個木盒。劉樂安循著凈涪的視線望去,望見那一個木盒,一時也有些愣怔,然則一個晃神后對上凈涪轉(zhuǎn)過來的帶著詢問的目光,他也無話,很干脆就點頭應(yīng)了凈涪。得了主人家的同意,凈涪便也鄭重走到佛案前,細看這個被供奉在佛前的木盒。這個木盒顯見是特別定制的,式樣和一般的木盒不同。它的底部足夠?qū)挸?,卻因為只有掌高,所以雖占了面積,卻不顯笨重,且因為制作者的用心,這個木盒不顯眼處俱有七寶浮刻,不奢華但莊重。凈涪看得兩眼,便伸手打開了木盒。但見木盒里內(nèi)墊黃巾,而黃巾之上,則呈田字形狀擺放了四部佛經(jīng)。全都是。可雖然這四部經(jīng)文都是,且看封面上的筆跡便知同出一人手筆,但凈涪即便只看了一眼,卻也能看出這四部的不同。這不同,不在用心。抄經(jīng)的人抄經(jīng)的時候用心都是一樣的鄭重認真。這不同,在于經(jīng)中透出的佛意。顯見抄經(jīng)的人在謄抄這四部的時候俱都有所體悟,且亦將這體悟留在了這些中。因他謄抄的時候體悟每有不同,便也就造就了這四部相同又不同的。若非這四部上留下的四種不同體悟僅是普通,不甚稀奇,那謄抄這四部的沙彌必也能在諸沙彌中占有一席之地。或許還不能和凈音、凈棟等人比肩,但也僅是稍遜一籌而已。識海中,仔細看著這四部的佛身,卻沒有惋嘆,而是含笑合掌,低唱一聲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