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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行,心里舒了一口氣。凈行回想起劉樂安叮囑他的話語,又望見凈涪平靜的目光,終于說出話來:“弟子守在比丘靜室外頭,并無他意,只希望能早日見到比丘?!?/br>凈涪又是點頭。凈行松了口氣,才又問道:“那……那我……我能問比丘幾個問題嗎?”聽到凈行這么突兀的問話,劉樂安原本是該生氣的,但這會兒他全都顧不上了,只摒住了呼吸望著凈涪,等待著凈涪的回答。凈涪勾起唇角,又是一個點頭。凈行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但很快的,他就將這個笑容收起,板正著一張還沒有褪盡嬰兒肥的,很認真很認真地問凈涪道:“我誦經(jīng)、抄經(jīng)的動作比別的師兄弟慢,背誦經(jīng)文的時候花費的時間也比師兄弟們多,而且?guī)煾?、諸位師叔伯,包括各位師兄弟,他們說的話,我很多都沒辦法理解……”“是……”凈行頓了一頓,才困惑地問道,“是因為我身有業(yè)障嗎?”劉樂安在一旁聽著,也皺緊了眉頭。他不是為了凈行在靜宇寺那邊的處境而皺眉憂心,他擔心的是,凈行怎么問了個這么簡單的問題?這樣簡單的問題,還需要拿到凈涪比丘面前來問嗎?他一時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沒提醒凈行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但這會兒凈行都已經(jīng)將問題問出來了,他后悔也于事無補,只能希望凈涪比丘沒有因為凈行的這個問題生氣才好。凈行沒注意到一旁劉樂安的表情,他完全無暇他顧,只直直地望著前方的凈涪,等待著這位比丘為他解惑。凈涪也沒在意劉樂安,他迎著凈行的目光很簡單地搖了搖頭。他只是這么簡單而平常地左右一轉(zhuǎn)腦袋,側(cè)旁的劉樂安卻直接愣住了。搖……搖頭了?這,這是說……凈行的不足,不是業(yè)障作祟?凈行大大地松了口氣,面容rou眼可見地放松下來。事實上,這所謂的業(yè)障說法也只是寺里師兄弟們私下流傳的一種說法,偶爾被凈行自己聽說而已,完全沒有得到師父和諸位師叔伯的確認。而這種說法凈行聽說過后就沒跟誰提起過,包括俗家親緣的父母,也包括寺里的師父。如果不是今日見到了凈涪,此時忽然想起這樣一個問題,忽然涌現(xiàn)出的拿這個問題第一個請教凈涪比丘,凈行自己也以為自己沒將這種說法放在心上。原來以為就只是以為,原來這個問題到底曾經(jīng)在他心底留下了痕跡,原來他的修行還是不夠,連他心里的這個陰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凈行一邊為問題的答案歡喜開懷,一邊也在反省自己的修行。他沒去怨責旁人,也沒去深探自己為什么會與旁人這般不同,更沒有去質(zhì)疑凈涪給他的答案,而只是反省他自身,反思他自己的修行。這樣的凈行雖然沒讓凈涪側(cè)目,但也引得他凝神仔細看了他一眼。須臾后,凈涪便收回目光。凈行自己反省了一遍,便自回神,又望向凈涪,問道:“比丘,修行的時候,一定還要了解旁邊的事情,才能夠順順利利地修行嗎?”凈涪望向他,眼帶詢問。凈行似乎能夠明白凈涪的意思,他道:“我,我修行得慢,寺里的師兄弟說,說就是因為我木頭腦袋,修行才慢吞吞的。他們的修行速度比我快,我,我就想問問是不是?!?/br>凈行其實是知道,說到修行進境快,全天下寺廟里的沙彌、比丘都比不上眼前的這個凈涪比丘。他才二十歲呢,就已經(jīng)是受了具足戒的比丘了。寺里師兄弟,包括師父師叔伯們提到凈涪比丘,那語氣都是不一樣的。和提到他時的語氣對比特別明顯。這時候,一旁的劉樂安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他想到早前的種種權(quán)衡,一咬牙,也不顧這會兒就是凈行與凈涪之間的問答交流,直接從椅子上走出,來到堂中對著凈涪合十彎身深深一拜,恭聲道:“請凈涪比丘點化我這小孫兒?!?/br>凈涪和五色鹿在劉樂安站起身的時候就注意到他了,現(xiàn)如今見他這般鄭重,一人一鹿便都明白他的意思。凈涪定定望得劉樂安一眼,屈起手指在椅背扶手上不輕不重地一敲。“篤?!?/br>在這廂房中響起的明明只有一聲聲響,劉樂安卻仿佛聽見有人在他耳邊詢問。這是你的要求?直到這個時候,凈行才從劉樂安的聲音、動作中聽出了點什么,但他也只知道了一點皮毛,更多的卻還是不清楚。即便他在劉家已經(jīng)待了十來日,但殘片被凈涪比丘收走后,比丘還與劉家一個要求以了因果的事情誰都沒有跟他提起過,他自然是不知道內(nèi)里的。可糊涂歸糊涂,凈行還是明白自己該做什么的。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閉緊了嘴巴看著凈涪和劉樂安,等待著他們之間的交流告一段落。他沒有像往常在靜宇寺里遇到類似的事情一樣直接神游,而是豎起耳朵聽著,睜大眼睛看著,盡力去理解他們之間的話語、動作和表情。因為他心有所感,祖父和比丘之間說的,是有關(guān)于他的事情。他想知道。劉樂安和凈涪誰都沒有分出目光來看他,只有五色鹿盯了他一眼,才轉(zhuǎn)過頭去學著凈涪一樣盯著劉樂安。劉樂安很鄭重,他點了頭,沉聲道:“是?!?/br>凈涪唇邊揚起一絲無人察覺的微小弧度,又自屈起手指在椅子上敲了一下。“篤。”他不需要我的點化。劉樂安須臾間皺起眉頭,心中念頭電轉(zhuǎn)。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劉樂安眸光一定,忽然上揚望向凈涪,卻待眼角的余光在凈行身上來回地轉(zhuǎn)過幾圈后,才說道:“如此,請比丘賜他一件寶貝?!?/br>凈涪又自屈指:“篤。”寶貝,什么樣的寶貝?劉樂安只提寶貝而未加任何定語,其實是特意而為的。但他也明白,這樣小小的手段只能做為簡單的試探,若凈涪愿意,那自然是他劉家、凈行占了便宜,而若凈涪不愿意,那也最好不要強求。所以既然凈涪問起,他便也利索地收了那點小心思,答道:“適合凈行的寶貝。”凈涪沒說可或是不可,只又敲了一下扶手,“篤?”給凈行一件適合他的寶貝,確定嗎?面對凈涪的問題,劉樂安沒有任何動搖,他點了點頭,合掌躬身又是深深一禮。“老夫確定?!?/br>替凈行向凈涪討一件適合凈行的寶貝。不論這一件寶貝功效威能如何,單只有這一件寶貝在,靜宇寺那邊便是再如何,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