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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又真敢說佛門就沒有應(yīng)對她蠱道的手段?不安、驚惶乃至絕望……桃枝必定會再有所動作。桃枝和妙音寺,沒有人覺得桃枝會有勝算。便是桃枝自己也不會這么狂妄。在她看來,她唯一可以稱道的,也是唯一能夠?yàn)樗闯鲆痪€生機(jī)的,無非在于她的拼勁和瘋狂。妙音寺家大業(yè)大,雖然實(shí)力驚人,但掣肘也多,而桃枝只有一人,她若愿意拼了命不要,以她的手段必定能狠狠地從妙音寺這邊咬下一大塊rou來。魔身看了一眼那邊帶著破釜沉舟氣勢的桃枝,收回目光來看著佛身:‘可惜,她不會有機(jī)會……’自桃枝站出來承認(rèn)靖越那地的事情出自她手筆的那一刻,她就注定了這個結(jié)局。出其不意,桃枝確實(shí)可以在妙音寺那里占到一絲好處,但有了準(zhǔn)備的妙音寺,卻不是那么簡單。起碼不是她想拼命就能拼得起來的。她唯一的一線生機(jī),其實(shí)還是在凈音。只要凈音愿意開口,妙音寺未嘗不能放她一命。可是凈音已經(jīng)厭煩了她,徹底的毫無挽回可能的厭煩。魔身笑了一下,道:‘凈音這次應(yīng)該是能趕在法會開始前出關(guān)的?!?/br>一旦他成功,這一場佛子甄選里,他的勝算就真的穩(wěn)了。凈棟不會是他的阻礙,恒真也阻不了他。佛身笑著合掌,低唱一聲佛號,消隱入了周身的佛光中。佛身與魔身問答的時候,凈涪本尊雖也在聽著,但更多的是趕路、修行,并不如何在意。倒是某一日,五色鹿忽然問起了凈行,問起了那盞心燈。畢竟算是一起在凈涪所在的靜室外面守關(guān)十余日的交情,那盞心燈又是它所見的凈涪親做的第一件佛寶,五色鹿便是再不如何在意人類,也會在這偶爾間問上一問,好得到個答案的。凈涪看了一眼站到他身前的五色鹿,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凈涪點(diǎn)頭,五色鹿便知道那盞心燈該就是落在凈行那個沙彌的手上了,它很隨意地點(diǎn)頭,‘呦’地叫得一聲。看它那模樣,仿佛是對這盞心燈的歸屬頗感滿意?凈涪再看得它一眼,才收回了目光。凈涪沒看錯,五色鹿就是對那盞心燈的歸屬感到滿意。凈行是它見過的第一個會像它一樣給凈涪守關(guān)的人類,它腦袋木是木了點(diǎn),但就這一點(diǎn)好處,就不辱沒了那盞心燈。在他手上,總比落到旁人的手上好不是?但在五色鹿這里,凈行的地位也就這樣了。所以五色鹿問過這一回之后,便再不提起凈行,只跟隨在凈涪身側(cè),不緊不慢地往凈涪挑定的方向去。時間一日一日地過,很快就到了月末。那日清晨,凈涪領(lǐng)著五色鹿做完早課,正在收拾東西繼續(xù)上路,便聽得識海中的魔身淡淡地說了一句:‘師兄出關(guān)了?!?/br>識海的另一側(cè),佛光搖曳,有不驚不詫的聲音傳出,只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如何?’魔身頓了一頓,也只道:‘很好?!?/br>凈音不知道凈涪這邊魔身對他的點(diǎn)評,但他也覺得自己的情況很好。他站在門檻前的階梯盡頭,直視著泛白的東方,看著朝霞逶迤,金黃的大日從云邊一點(diǎn)點(diǎn)露出身形,普照天地。光是微涼生溫的,風(fēng)是清新軟和的,院子中栽植著的菩提樹也是靈動清凈的……世界如此美好。凈音微微垂落眼瞼,不著意,不留心,卻也聽得見菩提樹上露水悄然滴落的聲音,菩提樹樹根伸展深入厚沉土地的聲音,還有……那微風(fēng)送來的師兄師弟們絮絮的話語聲。人心如此美好。凈音唇邊不知什么時候舒展出一個柔軟溫和的弧度,笑容燦和明暖,幾可比擬此時天邊的那一輪暖陽。而他頭頂上方,一顆金燦燦的舍利子在虛空中穩(wěn)穩(wěn)懸浮,佛光莊嚴(yán)。藏經(jīng)閣、羅漢堂、般若堂、菩提院、戒律院、證道院、懺悔堂、藥王院、舍利院、達(dá)摩院,妙音寺的十個院堂處,諸大和尚們齊齊停下手上動作,轉(zhuǎn)頭望向凈音方向,望見他頭頂?shù)哪穷w舍利子,也都是一笑,合掌而唱道:“南無阿彌陀佛?!?/br>這諸位大和尚當(dāng)前,有些或許只是一人獨(dú)處,有些卻不然。是以這些大和尚跟前的比丘、沙彌們見得大和尚這般情狀,雖不明所以,也都隨著大和尚一道,合掌而唱:“南無阿彌陀佛?!?/br>而待到他們重新歸座,有些比丘、沙彌或能按捺得住心中疑惑,有的卻是不能,還有的倒是猜出了些什么。不論他們都是什么情況,也總有那么幾個人問起了他們身前的大和尚。“師父,剛才是發(fā)生了什么喜事嗎?”“師叔,這是?”“師伯,可是藏經(jīng)閣那邊的凈音師兄有消息了?”凈音的事情,在經(jīng)歷了靖越一地的那一場蠱禍之后,可不僅僅是他一人或者是藏經(jīng)閣一閣的事情,而是關(guān)乎整個妙音寺的事情。尤其今日已經(jīng)是月末,距離佛子候選甄選的法會開始也只剩下這最后一天的時間。如果凈音師兄/師弟再不出現(xiàn),這場法會上藏經(jīng)閣那邊可就得開空窗了。寺里的大和尚、比丘、小沙彌可都知道,哪怕到了今日,也始終沒聽藏經(jīng)閣那邊要更改佛子候選名額的消息。大和尚們看著自家身前問話的小沙彌和比丘,雖表現(xiàn)不一,卻都答道:“凈音他現(xiàn)在很好?!?/br>倘若這些小沙彌和比丘們再想問更多,有些性喜逗弄自家弟子的大和尚會笑而不語,只讓他們自己去看,而有些莊重的,卻會回答他們的問題。“凈音他啊,這次歷劫收獲匪淺,非但心境更進(jìn)一步完滿,還順利破關(guān),踏入下一重境界。”“也算是因禍得福了?!?/br>說完,不止一位大和尚朗笑出聲。更有幾位大和尚說道:“有凈涪,還有凈音,我妙音寺佛統(tǒng)無憂矣?!?/br>雖有些大和尚因?yàn)樽约业茏釉谏韨?cè),不好光明正大地將這句話說出口來,但他們聽著那些無需顧忌的師兄弟說的話,心中也是點(diǎn)頭不已。于妙音寺而言,凈涪是開道之人,而凈音,卻會是那個守道之人。凈涪開道,凈音守道,不論世事如何變幻,局勢如何莫測,他們妙音寺也必定能在這三代中徹底穩(wěn)固佛統(tǒng),成就真真正正的妙音寺。而不僅僅是天靜寺分寺之一。妙音寺這邊的熱鬧,其實(shí)全落在魔身眼中。他目光一轉(zhuǎn),看著佛身的方向道:‘你且看看,聽聽??匆姏]有?聽見沒有?在他們眼里,你是開道之人呢?!?/br>這話聽著似是贊,實(shí)則卻有幾分挑撥。只是這種挑撥的手段太過粗拙,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