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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放在心上,只看得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還自忙活手上的事情。他正在將原博延這洞窟里的藏書一部部地收入一個褡褳中。沒有使用神通,而是他自己親自動手。因這洞窟里的藏書數量實在不少,哪怕凈涪動作麻利,也依舊很是花費了一段時間。不過他花費了多少時間去收拾著洞窟里的藏書,另一邊廂的黑虎翟堂就看了他多久。其實也不只是看著他,它還看著那書架上一部部減小的書籍。翟堂知道這年輕比丘要走了,它沒想過挽留,也沒想過要將這年輕比丘想要帶走的這些書籍留下。它如今一只凡虎,剩余的壽元頂多兩年。兩年之后,它再入輪回,這洞窟必得易主。到得那時,這些書籍是要隨它一道毀去還是要被那些后來的山獸蟲蛇糟蹋?還不如就讓這年輕比丘將它們帶走呢。不管這比丘是如何看待它們,這些書籍也都能有個著落。凈涪將這里頭的藏書全都收入褡褳,又往褡褳里放入那原博延和那頭母虎的骨灰,才最后與翟堂道別。翟堂看著眼前與它合十彎身作別的年輕比丘,頓了一頓,終于將它準備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話問出口來。“敢問師父法號?”是的,翟堂還不知道這個年輕比丘的法號。一開始是因為事情太多,后來則是因為翟堂自己對這年輕比丘的忌憚,所以哪怕它與這比丘同在一個洞窟里待了幾近一月,翟堂還是不知道這個年輕比丘的法號。既然翟堂問起,凈涪也就很自然地摸出自己的妙音寺弟子身份銘牌,將刻著他法號的那一面向著翟堂揚了揚。凈涪……翟堂在心底一遍遍地咀嚼著這個法號,也將這個名字刻印在記憶里。凈涪見它明白,收回了他的身份銘牌,又向它點了點頭,便自帶了他的隨身褡褳轉身出了洞窟。翟堂跟在他身后,送他這一程。站在洞窟門口邊上,翟堂看著凈涪的背影遠去,然后也轉身,緩步踱入洞窟中。臥趴在外洞窟,翟堂垂下眼瞼,內視自己識海中略有起色的神魂。若這比丘不在半道身死,他必能成為一位震懾三千世界的人物。而它……它確實暫且落后,但它不會永遠這般落后。凈涪比丘,你我必將再會!凈涪沒在意身后的那只黑虎,他緩步走出了虎嘯山,走過虎嘯山前的那個小村子,卻不停留,自往他擇定的方向行進。凈涪這一走,就循著魔身的指引,用了半月余的時間,走入了另一個國家的國都,站定在一處森嚴端肅的宅邸前。他看得兩眼,不等宅邸前守立著的門子來問,便轉身離開。識海中,魔身也正將這靖國原宅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這是他早前一陣就收集到了的消息。‘原氏一族災劫之后,靖國皇寺的大和尚拘拿下那個魔修,將其壓入鎮(zhèn)魔塔之后,又自著人尋找原氏一族剩余族人,但原博延始終沒有露面,便由靖國國君遣人將原氏一族族人尸骸入土,請人修繕墳地、宅邸,還舉辦了一場法會超度亡魂,這才將原氏一族的家資收歸國庫?!?/br>既原博延一直沒有露面,而靖國國君又替原氏一族料理后事,修繕墳地,那這原氏一族家資收歸國庫也是平常,沒有人會多說什么。凈涪此時自也沒有多言。一來,當時原博延還在,也必是打探過原氏一族的種種情況,既他當年沒有出面,便是默許,凈涪沒有再給他翻舊賬的必要;二來,這點資財旁人或許眼熱,凈涪卻不在意。既不在意,那也同樣沒有為了這點東西去和靖國國君掰扯。他轉身,去往靖國皇寺。因是一國皇寺,又有天靜寺遣派的大和尚坐鎮(zhèn),靖國皇寺的香火很是鼎盛。第500章無題香火鼎盛,自然來往的香客就多。這些香客或有人坐轎輦而來,或有人駕車而至,但不論他們身份如何,到得皇寺山門前的這條長長石階時,卻都會神色端肅地從轎輦或車架上下來,稍稍整理衣衫抬腳往上走。哪怕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他們會在這一條石階上匯入他們平日里絕對不會有所往來的平頭百姓,也還是面不改色,處之泰然。凈涪只掃過一眼,便走入人群中拾階而上。凈涪一個青年僧人,與周圍的香客衣著打扮、行為舉止俱是不同,應是格外顯眼才對。但這時,即便是凈涪臨近的行人,即便有人抬眼望過凈涪所在位置,也沒誰往凈涪身上多看一眼。他們已經將凈涪疏忽了過去。凈涪輕松自如地在走到石階盡頭。石階盡頭之上,也有知客僧在接待香客。因香客眾多,皇寺里安排到山門前的知客僧數目也很是可觀。整整一十六個青年沙彌在山門前一字排開,負責迎接自石階處走過來的香客。其中一位青年沙彌剛剛為一群衣飾尋常的百姓指明了方向,轉身就望見冷不丁出現在香客中的凈涪。他心中一凜,下意識地往側旁的師兄弟里一掃,見各位師兄弟還在招待一眾香客,就沒誰注意到這一位僧人。青年沙彌長吸一口氣,三兩步跨出行至凈涪面前,面上親近有禮的笑容不變,合掌彎身就與凈涪一拜,口中說道:“相國寺知客僧了華,見過師兄?!?/br>說完這么一句話之后,這了華才將口中的那口悶氣吐出,還問凈涪道:“不知師兄打哪里來?”也是到了這了華僧人與凈涪見禮的時候,山門前的一眾人等才發(fā)現自己身側原來還有這么一個僧人。他們面面相覷,或是驚疑不定,或是懊悔不已,臉色一時精彩紛呈。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誰還不知道這個走在人群中卻愣是沒有給他們一點印象的青年僧人是個高人呢?人群中,被幾位錦袍男子簇擁在正中央的青年男子定定打量得凈涪兩眼,目光中帶著贊嘆。凈涪不在意自各個方向投落的目光,也不甚在意這些目光中蘊含著的各色意味。他合掌與知客僧了華還了一禮,卻自身上摸出他的身份銘牌遞予了華。了華見他始終不發(fā)一言,也不憋悶,反更鄭重了幾分。他雙手接過遞過來的銘牌,低眼往銘牌上一掃。于是,所有站在山門前的香客和知客僧們都看見這了華僧人表情震了一震,隨即單手與他面前的那位青年僧人往里一引,說話間的語氣非常不穩(wěn)。“請師兄隨我來?!?/br>山門前正轉眼望定他們這邊廂的眾知客僧心下一動,俱都往跟隨在了華身后往山門中去的青年僧人身上仔細望過好幾眼。這些知客僧們心底都是個什么想法,了華僧人此時全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