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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mama的算什么!”清無僧人回頭看得清開大和尚一眼,回頭無奈地與凈涪道:“清開師兄他素來都是這般性情,比丘莫怪,莫怪……”凈涪只是笑笑,真沒放在心上。清開大和尚沒在意清無僧人的態(tài)度,他仍習(xí)慣地放開嗓子,轉(zhuǎn)頭問清無僧人:“師弟,你和比丘說完事情了嗎?”清無僧人笑笑,很干脆地?fù)u頭:“還沒呢。師兄有事?”清開大和尚一拍自己的大腿,盯著凈涪道:“我想和凈涪比丘請教請教這部。”雖清開大和尚這話聽著像是挑釁,但清無僧人卻知道,他這位師兄說的請教就是真請教,沒有其他別的意思。清無僧人回頭看了看凈涪。凈涪見他望來,臉上自然而然泛起一絲笑意,眉眼之間還是一貫的平靜從容。清無僧人在心底贊了一聲,卻是放心地回頭與清開大和尚說道:“勞煩師兄等上一等,我與比丘還需要商量一些細(xì)節(jié)?!?/br>大體的方向他們這回算是定下了的,但里頭更多的細(xì)節(jié),就還需要他與凈涪再確認(rèn)確認(rèn)。清開大和尚也沒多說什么,他點了點頭,催促了一聲:“師弟啊,這些瑣事快點過了吧???”清無僧人點了點頭,面上笑容里帶著無奈。清開大和尚見得清無僧人應(yīng)了,也沒多話,直接低頭,還去翻他手上的那幾張薄薄的紙張。清無僧人將自家?guī)熜职矒岷?,又再度扭頭去看凈涪,與他道:“這藏書樓一事,比丘不如就交給我相國寺?”被清開大和尚那么一個打岔,清無僧人索性掃了先前的種種權(quán)衡,直接將自己心中最優(yōu)的方案和凈涪說了出來。清無僧人其實也真的確定,這個方案并不只是他心中最優(yōu)的方案,還是面前這位年輕比丘心中的最優(yōu)方案。藏書樓一事交由他相國寺出面料理,于他相國寺那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既彌補(bǔ)了他對知交好友原博延的那一份愧疚,也讓他相國寺在靖國上下落著一份好,讓他相國寺積累一份功德,更讓他相國寺與眼前這位年輕比丘牽系上一段緣法……真的是再好不過了。而對于眼前這個身邊沒有追隨者沒有人手的年輕比丘而言,將藏書樓一事交托給他相國寺,是能省卻很多麻煩的一個便宜決定。到底,要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國家修建一座藏書樓,哪怕是比丘階位的僧人,需要料理的事情也不少。譬如選址,藏書樓的修建首先就需要確定地點,這里頭上上下下扯皮的事情就不少。又譬如修建,這里頭就包括聘請工人、買賣種種物資、確定書樓式樣等等等等的事情。凈涪比丘出身妙音寺,常年專注修行。料理這些雜事,該不是他的長處。便是他能料理得過來,他也還有一點不足之處。這位年輕比丘,他修的是閉口禪。修閉口禪的人,輕易不能開口說話,否則便是破關(guān)。但凈涪比丘不開口和旁人說話,又該如何去打點修建藏書樓的種種事宜?所以最好的處理,還應(yīng)該是將這件事情交托給他們相國寺。清無僧人望定眼前的這個年輕比丘,等待著他的決定。凈涪抬眼,迎上清無僧人的目光回望著他。清無僧人見他目光望來,愣了一愣,隨即卻是端正了臉色,鄭重道:“若比丘擔(dān)心叨擾太過,那不如請比丘在我相國寺中開一場小法會?!?/br>“我等僧眾,久聞比丘大名,若能一聽比丘開壇講經(jīng),實是人生一大快事,能無憾了。”凈涪沉吟得一陣,抬手往邊上一指。清無僧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正望見案桌邊上擺放著的那一部。他沒點頭也沒搖頭,只問凈涪道:“我以為比丘若要開壇講經(jīng),該是與我等說的?”凈涪笑著搖頭,合掌垂眸靜坐。他原本稍顯疏遠(yuǎn)淡漠的眉眼因臉上笑意而顯得柔和悲憫,看得清無僧人心中一動。他想了想,低唱一聲佛號:“南無阿彌陀佛?!?/br>“一切但憑比丘決定。”凈涪笑著點頭。那邊廂的清開大和尚似乎也正正從經(jīng)義中脫出身來,抬眼見得旁邊的一老一小兩個僧人相對而笑,似乎是達(dá)成了共識,也沒多想,捧了手上的就站起來。清無僧人和凈涪齊齊轉(zhuǎn)過目光來望定他。清開大和尚卻沒在意他們的目光,雙手穩(wěn)穩(wěn)捧著來到凈涪面前,盤膝直接就坐到了凈涪側(cè)旁,也不管地上到底有沒有坐具,開口就與凈涪問經(jīng)。清無僧人笑著搖搖頭,也沒說什么,坐在一側(cè)靜靜地聽著。雖然他沒有翻閱過,更沒有參悟過這一部經(jīng)典,他甚至還知道這會兒和凈涪比丘問經(jīng)的清開大和尚問的問題是源自他自身的參悟,與他或許不會有太大的關(guān)系,他也還是坐定在側(cè)旁,凝神聽著清開大和尚的問題,也等待著凈涪比丘的回答。因為清無僧人無比確定,這是一個難得的機(jī)緣。尤其是凈涪比丘選定他不久后在相國寺的那一場小法會上宣講的之后,似今日這般的聽凈涪比丘與人說起他對體悟的機(jī)會則更是難得。于他這樣的僧人而言,甚至可能會是他一生中僅有的一次。清無僧人很珍惜。凈涪注意到側(cè)旁清無僧人的態(tài)度,他沒說什么,只側(cè)耳聽著清開大和尚的問題。聽完之后,凈涪認(rèn)真想了想,還自他的隨身褡褳里摸出他自己的那套木魚,拎了木魚槌子在手就往木魚魚身上一敲。“篤?!?/br>這清清朗朗的一聲木魚聲直接將響在這主持云房里頭的兩位僧人心頭。如晨鐘暮鼓一般,震蕩著他們的心神。明明只是一聲簡單的最平常不過的木魚聲,清無僧人和大和尚聽著,卻能聽見年輕比丘想通過這木魚聲告訴他們的答案。清無僧人和清開大和尚俱皆沉默,不發(fā)一語,只在心底細(xì)細(xì)品味著他們從那一聲木魚聲中聽出來的意思。這兩人中,還是清無僧人先回過神來。他下意識地望向那個年輕的比丘。坐在那里的年輕比丘眉目間還帶著青年人特有的青春風(fēng)華,但他低垂的眉眼舒展而平緩,透出一種自然而然的寧靜,看著就讓人心下安定。看得這一眼,清無僧人便就低下頭去。清開大和尚倒是靜默得更久一點。好半響之后,他才又抬起頭來,和凈涪問起了另一個問題。凈涪也只是想了一想,便又抬手一敲木魚。還是只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