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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身這時候也還沒有脫出定境,感覺到凈涪本尊那邊傳遞過來的意向,便又分了心念過來。‘如何?你有主意了?’“沒有?!眱舾⒈咀鸫鸬馈?/br>佛身也沒覺得如何失望,他等了一等。果不其然,他又聽到了本尊那邊的話,‘我沒有辦法,但我想,景浩界里不是沒有人有辦法。’佛身彎了彎唇,也道,‘恒真,竹主?!?/br>恒真僧人是景浩界佛門二代祖師慧真僧人的轉(zhuǎn)世身,還擁有著慧真僧人的一切記憶。而那些記憶里,不僅僅只有慧真僧人在景浩界的一切作為,也包括了他入得西天佛國之后的所有一切見聞和修持。再有竹主……那位無邊竹海的異竹之主,雖然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景浩界大修士的范圍內(nèi)。不叫人小覷的同時也不會招惹別人的忌憚,甚至就是世界重塑那一遭他都一直沒有出格、出彩的動作,但凈涪卻從來都不能對這位真正的放下忌憚。他總覺得,那位竹主不簡單。凈涪本尊微微頜首,‘他們兩個,一個是眼界、見識最為高遠的前輩,一個是高深莫測、活了不知多少年月的長者,在世界遭遇大難的時候,也很該出來支應(yīng)一下門庭的。’怎么算,凈涪和左天行在他們那兩人面前都是后輩、小輩,他們兩個不動手、不出力,都將事推到左天行和他的頭上來,那算個什么事?佛身應(yīng)道,‘好。待我將賀偉元的這一段因果了結(jié)之后,我便去尋他們一趟?!?/br>凈涪本尊點了點頭,沒多說什么。凈涪佛身出了定境。旁邊靜坐的凈羽沙彌和翻著書頁卻明顯心不在焉的賀偉元也陸續(xù)地轉(zhuǎn)了目光過來看他。凈涪佛身對著兩人點點頭,便起身將自己的東西收回隨身褡褳里。另外兩人見他這般動作,便也都跟著動手收拾起來。很快的,所有的東西都被收了回去。凈涪佛身看了看天色,再看看斜對面處的小鎮(zhèn)入口,看了兩人一眼,便先抬腳往鎮(zhèn)口走去。賀偉元深呼吸了一口氣,抬腳跟上。入得鎮(zhèn)中,凈涪佛身也不尋人問路,抬眼看了看左右,就尋定了一個方向,毫不猶豫地往前走去。凈羽沙彌和賀偉元也都沒多問,直接就跟上了。這座小鎮(zhèn)原本叫的什么名號,現(xiàn)在已經(jīng)少有人知道了。這方圓百里之內(nèi)的人,都稱呼的這座小鎮(zhèn)賀家鎮(zhèn)。這座小鎮(zhèn)中也有鎮(zhèn)長有衙門,但不論是鎮(zhèn)長的宅邸,還是衙門,都不是這賀家鎮(zhèn)最氣派最壯觀的建筑。這賀家鎮(zhèn)里最氣派的屋舍,是賀家的祠堂。而僅次于賀家祠堂的屋舍,就是賀氏一族族長所居住的賀氏祖屋。凈涪佛身如今就是領(lǐng)著凈羽沙彌和賀偉元去的賀氏祖屋。賀氏祖屋的大門足有四扇,中門緊閉,只有角門開著。門戶旁邊,是幾尊威嚴的門獸。而門獸側(cè)旁,又有好幾位的門子守著。高大的朱紅門戶、威嚴猙獰的門獸、趾高氣昂的門子,這樣的氣派,足以讓街上所有行人都退避三丈。那門前,干凈、安靜、威嚴,看得賀偉元一時都沒有言語。凈涪佛身動作沒有一點停頓,他直直地走向了那賀氏祖屋的中門。凈羽沙彌面上帶了一絲淺笑,卻也沒有放慢動作,同樣施施然地跟在凈涪佛身稍后一點的地方。賀偉元的動作卻又是更慢了一點。都沒等凈涪佛身回頭,凈羽沙彌便偏頭看了他一眼。賀偉元不知為何,心里平添了幾分力氣,連腳下的速度都快上了一點。正好跟上凈羽沙彌。守在賀家大門側(cè)旁的門子領(lǐng)頭見得兩位僧人帶著一個小童過來,先就在面上堆了笑,躬身迎上來行禮拜見,然后道,“小子賀平,見過兩位師父。不知兩位師父打哪兒來的?可是有什么吩咐?”后頭的門子也一并跟上來行禮拜見,但他們拜見之后,卻就是垂手在旁邊站定,沒有插話。人家以禮拜見,于情于理,來客也不能失禮。凈涪佛身面上帶上一點淺淡笑意,合掌彎身回了一禮。后頭的凈羽沙彌和賀偉元也都一一還禮。禮見完畢之后,面對門子的詢問,凈涪佛身并沒有開口說話,也沒叫后頭的凈羽沙彌和賀偉元上前來應(yīng)對,而是自己摸出了先前凈羽沙彌交給他的那枚弟子銘牌,轉(zhuǎn)手遞了過去。門子不敢失禮,恭恭敬敬地雙手捧了過去。他也只是在那枚銘牌上掃過一眼,臉色、動作頓時就變得更為恭謹殷勤,他一邊迎凈涪佛身一行人往里走,一邊拿目光示意后頭的那些門子,另一邊還抽出空閑來覷著凈涪佛身的臉色,期期艾艾地低聲問道,“敢問這位師父,你……您可是……那位凈涪比丘?”門子雖然只是守在這賀家鎮(zhèn)里的一個小小家丁,但他閑暇時候,也聽說過說書人的說書,還聽過來往商人的談?wù)?,知道妙音寺出了一位很很很了不得的年輕比丘,知道那個年輕比丘他叫凈涪。他還曾經(jīng)感嘆過一回,說自己這一輩子怕都不會有那樣能得見那般人物的機緣了。誰成想,他還在賀家門前守著,居然就有比丘遞上一枚刻印著“凈涪”法號的銘牌過來?凈羽沙彌一直跟在凈涪佛身后頭,目光也一直在這賀氏祖屋的各處建筑上轉(zhuǎn)悠,聽得門子這般問話,頓時就帶了點揶揄地轉(zhuǎn)頭過來看他們這兩人,插話答道:“是的啊,這位師兄就是那位凈涪比丘呢?!?/br>門子聽見,原本就彎著的腰頓時又更下去了幾分。“凈……凈涪師父……”他花費了好一段時間,才將對凈涪佛身的四個字稱呼說完。但他才剛剛說完,都沒真正地開口說些什么,后頭賀氏祖屋緊閉的大門就被人急急打開,從里頭急急奔出一大串的人。領(lǐng)頭的,不是什么家丁、管事之流,而是一個頭戴冠、腰垂玉、身著錦的老人。門子回頭見得那老人,立時就閉上了嘴,垂頭恭敬地退到一旁,讓出了凈涪佛身身前的位置。他這一讓,那老人就很輕易地占據(jù)了那一片位置。老人才剛穩(wěn)了穩(wěn)身體,就直接合掌彎身向凈涪佛身拜下去。凈涪佛身自也合掌還禮。凈羽沙彌和賀偉元兩人也都回了一禮。但回禮的時候,賀偉元還是抽空隱蔽地打量了那老人幾眼,才垂落了眼瞼。這老人見過禮后,又雙手將凈涪佛身剛剛遞過去的那枚弟子銘牌捧了過來還給凈涪佛身。見凈涪佛身接下了,他才笑著招呼道,“今日一早有喜鵲在我門前啼叫,我還道是有什么喜事呢,原來是凈涪比丘來訪。賀某有失遠迎,還請凈涪師父包涵,包涵?!?/br>凈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