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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引著,前往一片遍地琉璃,光明普照的世界,拜見那位端坐世界正中央的佛陀。他心頭見得,手中的筆毫便也就如有神助一般,將他心頭所見的那一尊佛陀描落在紙張上。凈涪佛身只是垂眉斂目,手指輕輕拿定那一根木魚槌子,一下一下,不急不慢地敲著木魚。似乎對旁邊不遠(yuǎn)處的那兩兄弟動作無所見,亦無所知。待到晚課做完,凈涪佛身敲出一記結(jié)音,便將木魚槌子放下,同時將一整套木魚挪開去,只捧出一部經(jīng)書來,就著側(cè)旁的燭火慢慢翻看。木魚聲停歇的那一刻,另一邊廂的陳五兒也正正勾完最后的一筆。他抬起手腕,看著身前那一副畫像,寂然無聲。縱然沒有了木魚聲的指引,縱然他自己都還有些莫名,但不得不說,此時,他心頭安穩(wěn)至極。陳四兒到了這會兒,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五兒,你……”陳五兒扭過頭來,望向陳四兒,心頭安穩(wěn)而寧靜。于是,他唇邊、眼底,自然而然就溢出了幾分寧靜的笑意,“哥哥……”這一夜,和昨夜有相同,也有不同。相同在于,陳四兒還是沒能安穩(wěn)入睡;不同在于,陳五兒穩(wěn)穩(wěn)地睡了。睡不安穩(wěn)的,輾轉(zhuǎn)半天也還是沒能入睡;睡得深沉的,才剛一沾床榻就睡過去了,一夜都沒有驚醒。翌日清晨,凈涪佛身做完早課,再看見陳四兒、陳五兒兄弟的時候,還是沒覺得如何驚訝,他對著陳四兒點了點頭,便就轉(zhuǎn)眼望向了陳五兒。“南無藥師光王佛?!彼险瓢萘艘话?,“看來,檀越是完成那幅畫像了?!?/br>早在他畫完那一幅畫的時候,陳五兒便明白了凈涪佛身的用意,如今得見凈涪佛身,便就肅容合掌,向著凈涪佛身深深拜了一禮,“弟子多謝凈涪師父指引?!?/br>這個時候,陳五兒尚且稚嫩的臉上,嚴(yán)肅而認(rèn)真,完全不見一點稚氣。凈涪佛身搖頭笑道:“檀越緣法極深,我也不過就是隨緣而為而已,檀越不必在意?!?/br>陳五兒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多言,轉(zhuǎn)身捧出了一個匣子來。“凈涪師父,那幅畫像在這里,您可要再查看查看?”凈涪佛身搖頭,“不必了。”陳五兒見到的是什么樣的藥師琉璃光如來,于陳家而言,也就該供奉什么樣的藥師琉璃光如來法身。不然,藥師琉璃光如來那么多的法身應(yīng)身,還要凈涪佛身替他們陳家一一擇定不成?還是由他們自己定下好了。一切全看他們自己。陳四兒、陳五兒對視一眼,也沒再強求。凈涪佛身看過他們,問道:“可都準(zhǔn)備好了?”陳四兒、陳五兒齊齊點頭。他們?nèi)?,就還都去往那一間早先就收拾清理過的屋舍中去。凈涪佛身站在屋舍中央,團(tuán)團(tuán)看過一眼,目光掃過那些已經(jīng)準(zhǔn)備齊整的幡布、絲絳,輕輕點了點頭。見得凈涪佛身臉色,陳四兒、陳五兒都是松了一口氣。這些東西,原本陳四兒從外間購買回來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模樣的。而是昨日里陳五兒畫完那幅畫之后,因靈感應(yīng),和陳四兒一道,慢慢梳理出來的。幡布是彩幡,絲絳也是五色絲縷成結(jié),那五彩結(jié)雖似平凡,但看著,卻又大有玄機。凈涪佛身對陳四兒、陳五兒一點頭,又抬眼看了看東方的天空。那天空之上,明霞瑰麗,更有一縷日子自云霞中照出,明耀天地。“兩位檀越,你們可都準(zhǔn)備好了?”陳四兒、陳五兒鄭重點頭。凈涪佛身合掌,與東方一拜,便與他們道:“如此,我們就開始吧?!?/br>凈涪佛身指點著陳四兒、陳五兒兩人動手,在昨日里陳四兒已經(jīng)確定的方位上放上幾案。幾案上方設(shè)龕,龕下位置上還設(shè)有掛鉤。而幾案之上,又鋪上干凈的黃布,黃布上放香爐、供碗,兩側(cè)還擺上玉白的瓷瓶。這些東西都擺上之后,凈涪佛身又指點著陳四兒、陳五兒往瓷瓶上放鮮花,至于那供碗上,則是放入清水、水果等供品。放完這些東西之后,凈涪佛身往前站出幾步,轉(zhuǎn)身向著那一個木匣子拜了一拜,然后才打開那個木匣子,態(tài)度相當(dāng)恭謹(jǐn)?shù)貜哪抢镱^捧出那幅畫像來。垂眼看過一眼之后,凈涪佛身便將那幅畫像遞給了陳五兒。陳五兒肅容接過,往供案上走了幾步之后,便就將這幅畫像雙手交到了陳四兒手上。陳四兒也是端正著臉接過,慢走幾步,來到供桌邊上,仔細(xì)將這幅畫像后頭的鉤繩拉起,掛在那龕下的掛鉤上。他極其仔細(xì),將畫像掛上之后,還小心地將那畫像沿著墻壁放下,叫那畫像平平整整地貼合在墻壁上。第616章持經(jīng)將畫像小心地掛好之后,陳四兒才往側(cè)旁退了開去。這個時候,凈涪佛身又再上前,捧出一部經(jīng)典過來,奉到了那案桌上。那經(jīng)典所在的位置,恰正是香爐和那佛畫像的正中央。陳五兒小心地瞥了一眼,見得那部經(jīng)典上的文字,不由得在心底低聲默誦了一遍。。陳四兒、陳五兒面色俱是一動,但最后他們也只是對視了一眼,便又繼續(xù)保持安靜,沒有作聲打擾。凈涪佛身將那一部供到案桌上后,就看了陳四兒一眼,自己轉(zhuǎn)身在供案左前方的那一個蒲團(tuán)上坐了下來,又將他慣常用的那一套木魚取出來,擺放在他自己身前。得到凈涪佛身示意,陳四兒領(lǐng)著陳五兒恭敬地走到供案前方,就著旁邊架著的銅盤,拿清水洗過手。在今日他們?nèi)フ覂舾⒎鹕碇埃瑑扇司鸵呀?jīng)按照凈涪佛身要求,認(rèn)真沐浴梳洗過,還特地重新?lián)Q了一身干凈整潔的衣裳的。洗過手,又擦干手上的水后,他們兄弟兩人便一一從案桌上抽取過幾支線香,橫捧在手上。凈涪佛身見他們準(zhǔn)備妥當(dāng),手中也拿起了木魚槌子。到得他眼瞼垂落的那一刻,他手中的木魚槌子也已經(jīng)敲落在了那木魚魚身上,發(fā)出了“篤”的一聲輕響。這一聲輕響敲落的時候,整一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空間是安靜的,空氣是靜謐的,仿佛連時間都停滯了下來。而在這安靜的世界中,仿佛有一道通透的、暖融的光自不知名處照落,灑在他的身上、心上。陳四兒明明覺得自己腦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有,心底卻又自然而然地升起一種認(rèn)知——原來,這就是五兒所感覺到的那道光。原來,這就是那琉璃佛光……凈涪佛身沒在意陳四兒此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