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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別耽擱了時間?!?/br>一眾沙彌、凡僧這才不好意思地將腦袋重新掰了回來,跟隨著恒真僧人向著前方興趣。可即便是如此,那些沙彌和凡僧們,也都是一步三回頭的,恨不能由自己將那個漸行漸遠的師弟/師兄取而代之。那位領了命去的沙彌動作倒是真的利落,半點不耽擱。他日夜趕路,趕了足有兩月余,才終于找到了凈涪佛身。凈涪佛身這會兒還正向著距離他最近的那一片貝葉所在尋去,忽然感覺到來客,便停下了腳步,略等一等。那沙彌的動作慢了凈涪佛身許多,但當他望見凈涪佛身的時候,卻是幾步并做一步,飛也似地到得凈涪佛身近前,合掌大大向他躬身拜下去,“可是凈涪師兄當面?”那雙自深深垂落下去的身體里微微抬起的眼睛,真是亮得閃耀,跟放著光也似的。凈涪佛身先伸手,扶住了他,“是,你可是從恒真祖師那邊過來的師弟?”那沙彌順著凈涪佛身的力道站起,但身體卻是僵直的,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此時站在他近前的凈涪佛身。那沙彌囁喏了半響,才記起來要跟凈涪佛身通報法號。“我,我叫凈讓?!?/br>凈涪佛身眼底笑意加深了一瞬,面上動作卻還是不緊不慢。他合掌,探身與凈讓沙彌還了一禮,道:“凈讓師弟?!?/br>凈讓沙彌臉皮都在爆紅,呼吸更是紊亂。但好歹,他還記得自己身上帶著的正事,連忙就將自己肩上護得妥當干凈的褡褳解下來,雙手捧給了凈涪佛身。“凈……凈涪師兄,這是恒真祖師叫我給你送過來的?!彼f完,又抿了抿唇,“師兄不妨察看一下。”凈涪佛身臉色一正,雙手接過那個褡褳,卻也沒有直接打開查看,而是捧著那個褡褳,轉身向著西天極樂世界所在躬身拜了一拜,“多謝諸位祖師援手?!?/br>因著景浩界世界與西天極樂世界之間的時間流速差距,也因著西天極樂世界中的諸位羅漢、金剛有意,所以當凈讓沙彌將那一個褡褳送到,凈涪佛身捧著褡褳與他們道謝的時候,這一眾羅漢、金剛也都還聚在慧真羅漢的那一座大殿上,沒有散去。這會兒見得凈涪佛身向他們道謝,諸位羅漢、金剛卻不能坦然領受,俱都側過身體,避讓了開去。他們避讓開去的那頃刻間,口中甚至還在連連說道:“慚愧慚愧……”“不敢受,不敢受……”約莫能猜到幾分的凈涪佛身并不知曉西天極樂世界的諸般情況,不過這也不妨礙凈涪佛身做出這番動作。謝過諸位羅漢、金剛之后,凈涪佛身才站直了身體,回頭與凈讓沙彌道:“凈讓師弟,你遠道而來,多有幸苦,且請跟我來,稍作梳洗休整吧。”凈讓沙彌是有些遲疑的。但很快,他就合掌,向著凈涪佛身拜了一拜,“就暫時打擾師兄了。”凈涪佛身也看得出來,凈讓沙彌說的暫時,還真的就是字面意義上的暫時,并沒有其他的意思。他笑得一笑,領了凈讓沙彌去側旁的一間客棧打尖。安頓過凈讓沙彌之后,凈涪佛身就轉入了他自己的那一間房舍,設下重重陣禁后,打開了那一個褡褳。他先往褡褳里看了一眼,然后伸手往里一抓,拿出了那足有一疊的表單來。而這個時候,身在混沌島嶼里的凈涪本尊也從定境中醒來,望向楊元覺。楊元覺被暖暖融融的陽光曬著,睡得正是香甜時候,卻被一道目光驚擾,不得不從黑甜睡鄉(xiāng)中醒轉過來。他打了一個哈欠,眼睛半瞇半睜,含糊不明地問驚擾他好眠的那個人道:“什么事???”楊元覺也真不是就不想生氣,實在是,就算他生氣也壓不過對面的那個人啊。凈涪本尊倒是難得地帶出了些歉意,直接道歉道:“抱歉,打擾到你了。”楊元覺聽著這話,眼睛剎那瞪到滾圓,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幾乎以為自己還在夢里。他居然聽到了凈涪道歉……他沒睡醒呢?但很快的,楊元覺猛地一個激靈,捂著他自己的小心肝就往軟榻后頭跳,將他的那座寶貝軟榻拉在身前,隔開他和凈涪本尊。看他那模樣,倘若這軟榻不是矮榻,便是他蹲下來也還是擋不住他整個身體的話,他怕是能夠直接蹲下身去,拉著那座軟榻擋去凈涪本尊的視線了的。凈涪本尊看著楊元覺的這般反應,眨了眨眼睛后,極慢極慢地拉出了一個笑容來。楊元覺心肝止不住地顫啊顫,半響后,他才抖著聲音問道:“有……有什么事情……好……好說……”凈涪本尊將西天極樂世界那一眾羅漢、金剛的東西送到的消息說了出來,沒有任何意外,他看見了一張既期待又猶疑甚至還殘留著驚悸的面孔。這張面孔扭曲得,都叫他有些忍不住那熟悉的五官來了。凈涪本尊又笑了笑。楊元覺也試著拉扯出一個笑容來,但和他的五官一樣,楊元覺的這個笑也是一樣的扭曲和僵硬。不過,這樣可怕的現(xiàn)實楊元覺根本就沒有發(fā)覺啊。或者說,他愣就是當他自己不知道。楊元覺吞了吞口水,知道自己這會兒,怕是要送上門去給面前的這個人折騰了。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舍不得那些可能被送到他面前,任他擺弄布設的天靈地粹。那可是出自景浩界的一眾羅漢、金剛的收藏啊。楊元覺絕對有理由相信,那些羅漢、金剛什么的,將他們自己庫存里最好的東西全扒拉出來了。楊元覺左想了半天,右想了半天,始終沒能做出個決定來。但就在他煩惱得就要折騰他自己頭發(fā)的時候,他目光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那邊安安穩(wěn)穩(wěn)坐著的凈涪本尊。看見他,楊元覺渾身一顫,終于放棄了掙扎。還掙扎個什么鬼。就是他再掙扎,面前的這個人由得他拒絕嗎?他真能讓他拒絕嗎?不可能的。既然是這樣,倒還不如盡情地享受著這中間的樂趣,也算是自己沒被瞎折騰一回。楊元覺悲壯地對著凈涪本尊一點頭,“我準備好了,將東西都砸過來吧。”楊元覺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姿態(tài),可凈涪本尊還是清楚地看見了他眼底隱藏得極好的興奮和激動。凈涪本尊又是笑了一下,卻沒說什么,只問道:“你著急嗎?”我著急嗎?我著急嗎?你看著我像是著急的樣子嗎?楊元覺再一次再心底咒罵一回,卻也還是如凈涪本尊的意,點了頭,似真似假地道:“我很著急?!?/br>“東西現(xiàn)在還在景浩界里,一時半會兒的